食物是人类每天最习以为常的东西,但是世界和平时的饮食和天灾人祸时却是截然不同的。
吸血鬼乔万尼家住在朱代卡岛上,如果说威尼斯的本岛形状像一条鱼,那么朱代卡和则像一个有点过小的“盛鱼的盘子”,这里的交通不方便,如果没有自己的船,水上巴士一停就很难过来了,这对于想过威尼斯夜生活的游客来说非常不方便。
即便把几座教堂也算上,朱代卡岛上也难以找到一个显眼的地标,是在威尼斯的一系列岛中显得最没有特点的。
但是在20世纪以前,这里曾经是威尼斯有钱人的后花园,很多宫殿和私家花园都坐落在岛上,作为避暑、聚会等用。
保罗·委罗内塞所绘制的迦纳的婚礼也许就是从这些富人的宴会吸取的灵感。
美丽而健康的人物,华丽的服饰,金碧辉煌的建筑,绚烂夺目的装饰物和器皿,这是有别于宗教油画中规整严谨的格式和用色的。
他甚至还在别的画里添画了小丑、酗酒者、德国人、侏儒以及其他村夫俗物。在宗教题材的画作里添上世俗的东西是要上宗教法庭的,事实上保罗·委罗内塞也被传唤了。
1572年,委罗内塞被控在这幅为圣保罗修道院食堂绘制的《利未家的宴会》上画了一只狗。
这可是天大的亵渎,圣保罗修道院院长当时要他画抹大拿的玛利亚,为了他的艺术的荣誉,他是乐意去做任何必须做的事的,可是他不理解为什么在那儿画上一个抹大拉竟会是合适的。
那幅画原本的题材是最后的晚餐,后来为了免除麻烦,他才将那幅画改名叫《利未家的宴会》,以此了结一场风波。
在那幅晚餐画中,委罗内塞还加上那了个捂着鼻子流血的人,他要刻画一个由于某种意外事故而鼻子流血的仆人。
画中有两个手中持戟、打扮得象是德国人的全副武装的士兵,一个在酗酒,另一个在附近的台阶上吃东西,这户招待耶稣和门徒的人家有财有势,应该有许多仆人,委罗内塞觉得画上去合情合理。
另外有一个打扮得象小丑,手腕上站一个鹦鹉的人,他的存在是为了装饰用的,表达的是画家“诗意的放肆”。
和提香有深度思想的作品相比,委罗内塞这种专事描绘欢乐热闹场景则显得生活气息浓厚,很浮华也很轻松,完全没有罗马的那种禁欲的冷清。
吸血鬼乔万尼家的墙上有几幅委罗内塞的画,有真品也有赝品,他变成吸血鬼的时候委罗内塞虽然已经死了,但当时委罗内塞的画还不像现在这么昂贵。
他的家里面有很多收藏品,其中就有埃及的,不只是有雕塑,还有棺材。
吸血鬼需要睡在棺材里,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伪装呢?
乔万尼家即使是白天的时候窗户依旧紧闭,但是屋内灯火通明,他养着的“血奴”西美昂是个很年轻漂亮的斯洛文尼亚男孩。他有一头黑色的卷发,却不像普通的拉丁男孩一样被地中海的阳光晒得黝黑。琇書網
他是东欧难民的孩子,或许是因为经历太多,他的神色有种不同于同龄人的成熟。
他有一手好厨艺,梦想是成为米其林餐厅的大厨。
奶牛要想产好奶还要精心饲养,吸血鬼想喝美味的血,也要让血奴吃得好、休息得好。被乔瓦尼捡回家后他终于结束了街头流浪的不稳定生活,开始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今天他要做的主菜是炭烤螃蟹,将刚从潟湖捞上来的蜘蛛蟹用碳烤熟后,粘着鱼子酱、海胆和蟹膏组成的蘸料吃。
另外还有肉丸,将肉丸和意大利面一起混合是美国人的吃法,他们的这种做法不仅糟蹋了意大利面,还糟蹋了肉丸。
西美昂的做法是将肉丸和切碎的欧芹混合在一起,用黄油炸熟后淋上辣椒、蒜的酱料,最后撒上茴香和柠檬汁。
波莫娜负责给他打下手,和一个晨昏颠倒的吸血鬼生活,西美昂的生物钟也和普通人不一样。
波莫娜之前的午餐很敷衍,现在她才真的感觉到烹饪和美食带来的幸福感。
乔万尼回来的时候带了不少野生的牛肝菌回来,西美昂打算用它做烩饭,现在它和洋葱、芦笋、意大利熏肉一起咕噜咕噜地炖着,就算她并不是很饿,闻着那味道也觉得有食欲。
朱古力的冰淇淋固然经典,但是樱桃酒口味的冰淇淋一样是美妙的尝试,撒上坚果后放在威尼斯手工制作的玻璃里,不论是卖像还是味道都很完美。
不论是意大利还是中国菜都是很复杂的,但是英国人愣是把它们弄成了廉价的外卖,似乎除了披萨和宫保鸡丁以外这两个国家就没别的美食了。
然后她想起了自己一定要坚持吃墨鱼意面的场景,顿时觉得无比尴尬,难怪当地人对那道菜不感兴趣了,有更好吃的大餐为什么要吃面呢?
厨房外的客厅里,乔万尼正在弹钢琴,他演奏的是巴赫。
在那样的音乐声的陪伴下,她莫名有了一种自己在制造艺术品的感觉。
尤其是在螃蟹烤好,西美昂摆盘后,她没想过玫瑰也可以用来摆盘。
当她离开厨房,准备呼唤二人吃饭的时候,西弗勒斯正在客厅旁边的书房里看东西。
“来瞧瞧这个。”他坏笑着说道。
“这是什么?”
“一个方济各修士的手稿,他好像碰到土拔貂了。”西弗勒斯指着自己的大鼻子说“它咬了那个修士的鼻子一口,流了好几个小时的血。”
波莫娜立刻拿过那份拉丁文手稿看了起来:
今天我在药草园里干活的时候,我扒开了那些紫苏,发现了一只大雪貂,它不像普通雪貂一样逃跑或隐藏,而是向我扑了过来,把我仰面撞倒在地,并且朝我怒吼“滚开,秃子!”
然后它咬了我的鼻子,我流了好几个小时的血,那个化缘的托钵僧不相信我说的话,反而问我是不是喝多了酒。
由于我的鼻子肿胀,我不能去晚祷了,后来我在食堂里遇到了为修道院画画的画家,我们搭伙吃饭的时候聊起了这件事,他大笑着说不可思议,我不知道他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哦,我的天啊!”波莫娜惊呼。
“怎么了?”西弗勒斯不明就里的问。
波莫娜也吃不准这个修道士是不是刚好就是《利未家的宴会》里那个鼻子流血的人,但这么一提醒让她想起了一件事来。
1692年的国际巫师峰会上除了讨论十字军东征外还讨论了神奇动物这个恼人的议题,哪些动物应该被藏起来,不被麻瓜发现。
当时马人和人鱼也勉强参加了,虽然它们被分为动物,在讨论了7周后总算讨论了一个结果,27种动物从火龙到班地芒将被隐藏起来,不被麻瓜发现。
但妖精似乎不赞成,不过在绝大多数人都同意的情况下它们只好被迫接受了。
“吃饭了。”她又把那张手稿塞还给了他。
西弗勒斯捧着手稿一脸懵,好像他搞不懂她在想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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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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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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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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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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