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秦国将军毕恭毕敬的走进帅帐之中,朝着白起禀报了一个消息。
“所有的攻城武器都已经运输抵达,并且由匠人安装调试完毕。”
“只需要君候一声令下,从明天开始他们就可以发挥出应有的作用了。”
听完这个消息之后,白起放下了手中的毛笔,苍老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非常好。传令下去,明天早上吃完早饭过后,我们开始对野王城发动进攻吧。”
秦国将军点头领命,随后又禀报了一个消息。
“根据斥候刚刚的禀报,昨天似乎又有一只新的生力军从邯郸方向而来,进入了野王城中,数量应该在3万人以上。”
听到这句话之后白起的眉头稍微的皱紧了一下,但很快又重新舒展开来。
“只不过是区区3万兵马而已,并不能够影响什么大局,你继续按照原先的部署吩咐下去即可。”
对白起而言,他的用兵向来讲究的就是一个速度。
因为这些攻城武器,他不得不等待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
这对于白起来说,已经是非常长久的煎熬了。
白起可没有忘记那一封来自咸阳城的秦王旨意。
他非常的清楚,留给他打下上党郡的时间其实并不多。
秦国在一年内已经连续发动了两场战争,这种战争的方式对于国内的消耗是巨大的。
拿下了新郑城对秦国而言,只不过是将将补充了这种消耗。
想要通过以战养战的方式,让秦国获得更多的便宜。
那白起不说打下整个上党郡,至少要把眼前这座野王城给拿下来。
第2天一大早,秦军大营的大门就敞开了。
无数秦军士兵从大门之中一贯而出,井然有序的在营帐之外的空地上开始列阵。
不仅如此,还有大量的远程武器以及攻城武器统统都被拉了出来,开始做好发射的准备。
赵军的斥候也不是瞎子,当然能够发现秦军的这些异动。
廉颇很快就得到了消息,于是他就带着两名刚刚抵达野王城的副将,来到了城墙之上,想要亲眼查看一下秦国人的动向。
站在城墙上,廉颇看到秦国人的阵型,排列的井然有序,他不由发出了一声赞叹。
“果然不愧是武安君!行军布阵之间,就足以证明他的大将风范了。”
面对着廉颇的这番感慨,他身边的两名副将做出了截然不同的反应。
李牧微微点头,对廉颇的判断表示的认同。
赵括则是立刻就带着不服的表情,开口反驳。
“大将军这些话也未免太过于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
“要末将来说的话,所谓的武安君其实也就那么回事。这些行军布阵,虽然也有可取之处,但距离兵书上的完美状态还是相差太远了。”
听着赵括的话,廉颇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兵书上的完美状态,那都是最为理想化的状态,是所有的士兵都非常的忠诚于命令,将军指挥起来如臂使指的灵活状态。
这种状态在任何现实的战争中都是不可能发生的,除非将军的脑子能和士兵的身体连在一起。
廉颇心中暗自想道:
“看来李建说的确实没有错,这个赵括兵书看的是不少,但想事情的时候未免过于理想化了一些。”
打仗和兵棋推演毕竟不是一回事。
在兵棋推演的时候,赵括只需要拿出兵书上的道理,滔滔不绝,就可以把他面前所有的对手都驳倒。
但等真正上了战场的时候,各种各样的意外情况就会发生。
最重要的是真正上了战场的士兵,其实并不像兵棋推演之中的士兵那么舍身忘死。
真正的士兵是有血有肉的,他们也是害怕死亡的。
不能简单的把士兵当成消耗品,那就大错特错了。
廉颇心中的想法虽然不少,可他并没有说出来。
一方面来说赵括和廉颇并不是一路的,廉颇没有这个义务去教导赵括。
从另外一方面来说,就算廉颇真的对赵括倾囊相授,心高气傲的赵括也压根不会听进去的。
于是廉颇将目光转向了另外一边的李牧。
就在廉颇正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战鼓声已经响起,打断了他的话。
廉颇深吸了一口气,将目光转向了远处的秦军大营。
在那里数万秦军已经做好了准备,开始了对野王城的第1波试探性攻势。
看着渐渐逼近的秦国先锋军,廉颇脸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先不管白起究竟是不是名副其实,我们把这一次敌人的攻击都打退了再说吧。”
对于廉颇的这句话,李牧和赵括两个人同时点头,都表达了认同。
战争终于拉开了序幕。
对于这场战争,无论是秦国还是赵国,双方的领导者都非常的关注。
战争的结果也同样是第一时间就传到了每一位领导人的书桌上。
作为赵国重臣之一,李建的书桌上同样也摆放着一份刚刚回到邯郸不久的战报。
战报上的说明其实是比较简单的。
“秦将白起发十万兵,进攻野王城三日,未果。”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句话,但是却让李建有些出神的盯着这句话,发呆了很久很久。
野王城外。一场残酷的战斗还在继续。
巨大的石头呼啸而来,重重的砸在城墙上。
烟尘溅了起来,几名士兵被巨石所波及,倒在地上。
但他们的位置立刻就被其他的同胞给接替上了。
城墙之上充斥着赵军的呐喊声。
“快把那一锅滚油拿过来,现在就浇下去,小心烫手!”
“这里又有新的云梯架上来了,快和我一起把它推出去!”
“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无数赵军在城墙上犹如一道汹涌的潮水,不断的沸腾着。
城墙之下,则是一望无际的秦军。
和赵国军队相比,处于进攻方的秦国军队显然要更加的主动。
他们利用着攻城武器,不停的对城墙造成各种损伤。
攻城锤在众多秦军士兵的呐喊下,一次又一次重重的撞击在城门上。
轰隆隆的声音不断的响起,城门开始出现了弯曲。
但这种弯曲对于进城来说,还是远远不够的。
在城墙之上的赵军士兵可并不是摆设。
几桶火油从天而降,淋在了攻城锤的上面。
秦国军官发现了不对,顿时怒吼起来。
“蒙皮,我们的蒙皮呢?”
有人马上做出了回答。
“不是刚刚拿去做了盾牌吗?”
军官这才反应过来,由于赵国军队从城墙上射下来的弓箭数量过于繁多,导致秦国人在情急之下,将原先用来遮挡的蒙皮都弄出了一个简易的盾牌。
没有了蒙皮,他们就无法阻挡火油淋在攻城车的主体上。
这显然是一个巨大的失误,而且看起来他们已经没有了弥补这个失误的机会。
因为就在此时,几根火把从天而降。
燃烧着的火把,瞬间就点燃了泼洒在攻城锤上的火油。
整辆攻城车瞬间燃烧起来。
周围的秦军士兵不得不选择放弃,狼狈的撤出城门。
在赵军士兵们的欢呼声中,这架攻城车孤零零的留在城门的门洞之中,良久后烧成了灰烬。
门洞这里的战斗,只不过是整场战争的一处缩影。
这一处缩影正好落在了白起的眼中,被这位武安君从头到尾看完了全过程。
白起有些失望的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
“传令下去,让所有人都撤军回营吧。”
尖锐的鸣金之声响起,秦军的士兵们就如潮水一般的撤退。
城墙之上顿时响起了震天的欢呼声。
经过这些天的战斗,原先因为失败而有些涣散的军心,肉眼可见的凝聚了起来。
廉颇正好带着赵括和李牧两个人走上了城墙,亲眼见证了这一幕。
赵括的脸上明显带着几分不安的表情,对着廉颇说道:
“敌人才刚刚撤走,大将军作为主将就登上城墙,是否有些太冒险了呢?”
廉颇笑呵呵的看了赵括一眼,说道:
“没事没事,这就是老夫带兵的风格。”
另外一旁的李牧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看起来应该是学到了什么东西。
赵括又一次露出了不以为然的表情。
对赵括来说,士兵终究只不过是棋子,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棋手跟棋子打成一片的呢?
如果棋手和棋子之间产生了感情的话,那么又怎么能够在关键时刻果断的舍弃掉这些棋子,去争取全局的胜利呢?
三人走在城墙上,看着一片狼藉的战场。
秦军利用抛石机投过来的巨石,对城墙造成了许多损害,工匠们已经带着材料急急忙忙的赶了上来,第一时间开始修复工作。
士兵们也很快将伤兵给抬了下去,尸体也被清理掉了。
城墙之下来了一队秦军士兵,但是和之前的秦军士兵不同,这支秦军士兵的头上都绑着白布。
他们的手上也没有带着任何的武器,而是默默地走到了城墙之下,开始搬运起了那里秦军士兵们的尸体。
城墙之上的赵军士兵对此熟视无睹,安先生在过去的这些天里,这种情形已经不是第1次发生了。
尸体的腐烂会产生病毒,一旦污染了水源或者传播到人的身上,就会造成可怕的瘟疫。
出于这一点,战场上收敛尸体,一般来说都不会受到阻拦。
这也算是在战争的残酷之余,增添一点文明的人性。
廉颇在城墙上巡视到了夜幕落下,才带着赵括和李牧两个人回到了他的主将书房之中。
“关于接下来的战争,你们两个有什么建议吗?”
听到了廉颇的这句问话,李牧和赵括脸上表情同时发生了变化。
副将和主将这一字之差,里面的含义可是天差地别。
这是廉颇第1次询问两名副将的意见,也是这两名副将第1次有机会参与到这场战争的真正决策之中去。
他们当然是想要好好把握住这次机会的,所以都立刻陷入了思考之中,想要尽可能良好的组织语言,并没有马上就回答。
片刻之后,李牧已经想好了思路,他正准备开口,耳边却突然响起了赵括的声音。
“末将觉得这样困守下去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太好的办法,不如主动出击,寻找一下机会。”
赵括年轻气盛,他对于防守是很不屑的。
廉颇并没有说话,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李牧。
李牧心中很清楚,赵括其实刚刚就是故意想要开口打断他的话,扰乱他的思路。
李牧平静了一下心情,开口说道:xǐυmь.℃òm
“末将经过这些天的观察,发现秦国人所使用的攻城武器都是相当先进的,对于城墙所造成的伤害也都非常严重。”
“工匠们虽然夜以继日的维修,但末将可以感觉的出来,维修的进度追不上秦国人破坏的进度。”
“所以末将觉得有必要派出一支军队去骚扰一下秦军的后方,缓解一下前线的压力。”
廉颇看着李牧,老眼之中闪烁一丝精芒。
“那你觉得,要什么样的方式才能够为我们前线缓解压力呢?”
李牧胸有成竹的说道:
“在这一次我们野王城的军队之中,一共有2万来自北方军团的骑兵。”
“还请大将军将其中的5000骑兵调拨给我,我一定会为大将军带来好消息的。”
廉颇思考了片刻,开口询问道:
“你不会是想要袭击秦军的粮道吧?”
赵括在一旁听到廉颇的这个问题,差点笑出了声。
那可是秦国武安君白起,向来以奇袭他人而闻名。
想要袭击白起的粮道,那不是找死吗?
李牧非常认真的作出了回答。
“我确实就是想要袭击白起的粮道,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人这么做过,白起可能对此并没有太多的防备。”
赵括在旁边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廉颇脸上并没有笑容,而是同样认真的反问了一句。
“那要是白起已经有了防备,也派人进行戒备和护送,你又能怎么办呢?”
李牧表情严肃的说道:
“野王城的后方是原先韩国的土地,如今这里也是大片的无人区。”
“我在这些地方活动,灵活性是很有保证的,就算是打不过秦国人,我也能利用骑兵的机动性立刻撤退。”
一旁的赵括呵呵冷笑道:
“所以说了半天,你无非就是打不过就跑呗?”
李牧表情奇怪地看着赵括。
“难道你打不过还要站在别人的面前,看着自己被别人活活打死不成?”
赵括说不出话了。
廉颇大手一挥。
“老夫给你一万兵马,你有十天时间去做出你的成绩。”
“老夫丑话说在前头,若是失败了,老夫也是要军法问罪的!”
李牧闻言大喜,朝着廉颇拱手:
“请大将军放心,末将绝对不会让大将军失望的!”
一旁的赵括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就这,也能搞来一万兵马?
就在赵括格外无语的时候,廉颇将头转向了他。
“赵括将军,你也率领一万兵马出击,如何?”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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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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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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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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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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