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印象里,他妻子并不贪财,所以他知道他妻子并不是想成为有钱人,只是想要夺回本该属于他妻子的东西罢了。如果不是李昌怀残忍杀害他妻子的生父,他妻子现在应该是和李珊雪一样的千金大小姐了。所以就这角度而言,他觉得他妻子想要夺回财富并没什么问题。
只是为了夺回财富而想过和李昌怀结婚,这听起来还真是有些讽刺!
但就他能想到的办法而言,似乎也就只有这个办法有可能得到李昌怀的财富。
至于其他办法,基本上都行不通。
当然就算因为他妻子出轨而离婚,他也不会支持他妻子这样做。
想着,宋远道:“你爸是被李昌怀害死的,所以你特别憎恨李昌怀。为了夺回本该属于你的财产,你曾经想过嫁给李昌怀,这样就有可能继承他的财产。但你想过没有,虽然你的最终目的是好的,可实施方法却太极端了。如果你爸泉下有知,他肯定不会支持你这样做。所以我是觉得如果没有其他方法得到李昌怀的财产,那你就想着如何让他伏法好了。”
“关键当年警方都拿李昌怀没办法,我现在又能拿他怎么样?”
“所以你觉得得到他的财产远比让他伏法来得简单?”
“实际上就是这样。”
宋远不想承认他妻子得出的结论,但貌似就是这样子吧?
连警方都拿李昌怀没办法,像他和他妻子这种普通市民又能拿李昌怀怎么样?
在没办法让李昌怀伏法的前提下,他妻子才想过以结婚的方式得到李昌怀的财产?
在和他维持着婚姻关系的同时,他妻子还经常这样想,这也算是对他的不忠吧?
尽管可以理解他妻子的思维,但宋远显然接受不了。
不过因为迟早要离婚,他也懒得因为这事和他妻子再去辩解。
他想着之际,他妻子继续道:“其实只要我们没有离婚,我都不会和李昌怀怎么样的。”
“结论就是如果我们离了婚,你就会和李昌怀结婚?”
“应该吧。”
“如果你真这样做,你爸会死不瞑目的!”
“那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问出口的同时,陶露还立即和她丈夫分开。
见丈夫没有吭声,陶露继续问道:“是选择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还是选择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报复李昌怀?”
“不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所以我要报复李昌怀,夺走他的财产就是报复手段之一。”
“我觉得你现在是他的干女儿,就这样相处着的话,迟早有一天他也会给你一部分财富的。”
“不可能,”陶露否决道,“他认我当干女儿不是真的拿我当女儿,而是想要我成为他那已经死去的妻子的替代品。如果我没有如他愿,他又怎么可能会那么大方?再说了,我要的不是几十万几百万或者上千万,我要的是他手里同泰金融至少一半的股份。如果可以的话,等我拿到的那天,我还要说出我的身份,看能不能将他活活气死!”
“你是我老婆,你却想着和李昌怀结婚,这像话吗?”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谬,但这只是一个构思罢了。在我们还是夫妻的前提下,这种构思根本没有实现的可能性。再说了,如果老公你某天抛弃了我,我和谁结婚你哪里会在意。而且我的想法是这样,我只是和李昌怀领证,那方面我会尽量避开的。”
宋远自然知道妻子指的是哪方面,所以他道:“你想避开,但他不可能让你如愿。反正我只要想到那一幕,再想想他是你的杀父仇人,我就觉得好恶心!”
“所以我就应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对不对?”
“到达目的地的途径有很多,你不需要只想着那种途径。”
“我想了很多年,我根本就想不到其他办法,你肯定也是这样。”
听到妻子这话,宋远直接沉默了。
因被妻子说到痛处,所以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的他问道:“你之前有提到的你爸的好友是谁?”
迟疑了下,陶露还是道:“吴德庸吴总。”wWW.ΧìǔΜЬ.CǒΜ
“他是怎么说的?”
“他就说我爸是被李昌怀残忍杀害的,再加上当年警方曾经将李昌怀逮捕,所以他说的显然是事实。他还说根据他当年了解到的情况,李昌怀是为了我爸手里的那部分股权才杀死我爸的。在我爸被杀害之前,我爸就被迫把股份转让给了李昌怀,也不知道当时李昌怀是如何威胁我爸的。我爸可能是嗅到了危机,所以才会直接将我送给他的下属抚养。当时吴德庸想把我找出来并抚养我,但因为我爸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这事,所以吴德庸也没能找到我。”
“那数年前他是如何认出你来的?”
“我去同泰金融上班后他有见过我,发觉我和李昌怀的亡妻长得非常相似,所以有去查我的资料。得知我的养父曾经是我爸的下属,并且我的出生日期还和他当年要找的小女孩一样,所以他特意去拜访我养父,从我养父口中知道了当年收养我的经过。之后他就找到了我,将当年的事和我大致说了一遍。”
“嫁给李昌怀并继承李昌怀的财产,这也是他给你出的馊主意?”
“他说李昌怀为了股份杀了我爸,我至少应该要把股份拿回来。”
“你不担心他在利用你吗?”
“只要到时候转让协议上是我的名字,吴德庸又能拿我怎么样?”
听到妻子这话,宋远就知道他妻子其实也有想过自己可能会被吴德庸利用。
只是因为自恃聪明,所以他妻子依旧选择和吴德庸合作。
“我总觉得吴德庸不是什么好人,”宋远道,“就我看到的报道而言,都说吴德庸和李昌怀是挚友。结果现在吴德庸却在背后捅刀子,这哪里像是挚友。对了,吴德庸持有同泰金融多少股份?”
“李昌怀持有百分之三十,吴德庸只持有百分之十五。”
“所以如果不是当年你爸被迫将股份转让给李昌怀,李昌怀应该也是持有百分之十五吧?”
“对,”陶露道,“按照现在的市值,百分之十五差不多是七十亿,这本该是属于我爸的。”
“三个人合起来百分之四十五,那剩下的百分之五十五哪去了?”
“上市的时候被稀释了。”
“原来你指的是上市之后他们持有的股份,”停顿了下,宋远问道,“吴德庸帮你的同时,他有没有要求你做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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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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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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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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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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