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单纯的杀鸡泼血可以解释为报复,可这人却又偷了野猪肉,说这人是小偷,为什么又没去家里翻?
“老大,老二,去弄点水把这血收拾收拾。”
“好。”
这时村长刘福明也赶来了,急忙让村民们赶紧回去了,“都在这儿看什呢,干了一天的活的还不累啊?回去。”
“村长,梁家门口这血谁泼的呀?”
“跟你有什么关系?管的闲事可真多。”
“好奇嘛。”
“滚!”
打发走村民,刘翠芳就跺着脚跟老爹耍女儿家的脾气了,“爸,你看看这人多坏啊?杀了我们家所有的鸡,这事你的拿出你当村长的风范来。”
“我当然知道。”刘福明没好气的说道,“谁家发生这事我都会帮忙解决的,倒是你,跟个泼妇似的,在那儿骂街,丢不丢啊?”
“我有什么可丢人的?”刘翠芳嘀咕道,“就知道骂我。”
“行了,帮着你婆婆做饭去,我跟你公公聊会……”
说完,他就跟梁永山去外面说话了。
夏音音帮着梁珹去清理门上的鸡血,“你觉得会是谁做的?”
梁珹:“不知道。”
“少装……咱们最近得罪的人不就那么一家吗?”
梁珹手下动作一顿,“没证据的话别乱讲。”
梁珏听到他俩说话也凑了过来,“老二媳妇,你怀疑刘子轩?”
夏音音:“对。”
“可这个小崽子哪来这么大的胆子?”
夏音音:“他杀这么多鸡,不可以悄无声息的进行的,大哥,你人缘好,你去村里问问。”
“你让他上哪儿去问?村里人的下地了。”梁珹猛擦着血迹,“算了吧。”
“你才是不要逃避现实,怎么?村里所有人都下地了?老人小孩呢?杀这么多鸡可不是个小工程,肯定会有人看到。”
梁珏很认同夏音音这话,“我这就去问问。”
梁珏出了门顺便在自家门前摘了几个酸杏,揣兜里就往村里的‘游乐场’走去。
说它是‘游乐场’其实是村里的打麦场,只有到收麦的季节才会堆满麦垛,用来打麦,平时都是闲置着,但因为它又大又平,所以村里的小孩总喜欢在这里玩。
这会一群孩子正趴在一起‘打纸板。’
这时村里孩子最具有特色的一种游戏,将纸叠成四方形的,分为正反面,谁先打的翻过来,谁就能赢走这个纸板,
“哟,玩挺好呀?”梁珏笑嘻嘻的凑了过去。
梁珏性外向,跟村里的孩子一向处挺好。
“梁大哥。你也来玩吗?”一个流着鼻涕的小男孩问道,“好久都不见了。”
这孩子今年刚九岁,正是狗都嫌的年纪,村头老张家的老来子,一天家里宠的跟什么似的。
“害,我这不得下地嘛,没时间玩,来,吃个杏。”梁珏将兜里的酸杏都递给几个孩子。
张宝吃了他的杏,立马给了他一个纸板,“那现在玩会呗。”ωωω.χΙυΜЬ.Cǒm
“也行……”梁珏接过纸板,‘啪’的一声,将地下的纸板打的翻了一个面,“哟,赢了呢。”
几个小孩一看梁珏刚来就赢了他们,一下就急了,“不算不算,第一句不算。”
“行行行,让你们让你们,你们拿起来吧。”
几个孩子立刻欢天喜地的。
“哎,对了,”梁珏又打了一下,没打过来,轮到别人打了,“你们今天在村里有没有听到鸡叫?就是杀鸡发出的那种声音。”
“听到了啊。”张宝一抹鼻涕,“大概晌午那会吧,我跟瘦猴去河里游泳,经过你家的时候听到的,是吧,瘦猴?”
被叫瘦猴的小孩连连点头,“嗯,叫的可惨了,我俩以为是黄鼠狼抓鸡呢。”
“那你俩都没去看看?”
张宝嘿嘿一乐,“我俩赶着玩水嘛。”
梁珏:……
小屁孩,玩性可真大。
“不过我俩也没玩多久的水,我俩刚下水没一会就刘子轩就来了,衣服上、手上都是血。”
梁珏眼睛一亮,“刘子轩?浑身是血?”
“昂。”瘦猴说起这些就挺气愤,“我俩让他去我们下游洗,他就不,非要在上游洗,弄得水都红了,脏死了。”
“行,”梁珏伸手狠狠的搓了一下他的头,“明天接着去游,他要是再敢来,你们喊我,去哦抽他去。”
“哈哈哈……”
几个小孩哈哈大乐。
梁珏又跟他们玩了一会,就说要回家吃饭,顺便赶他们也回去吃饭。
吃饭的时候梁珏就把刚刚问来的事说了。
夏音音瞥了眼梁永山。
梁永山面无表情的扒着饭,倒是刘翠芳喊了起来,“我就知道是刘子轩这个白眼狼,看我怎么收拾他。”说着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夏音音也跟着站了起来,她也咽不下这口气。
“坐下!”梁永山平静的说道,但语气却是不容拒绝。
“为什么啊?”刘翠芳急道,“这事我们就忍了?我这就去找我爸,让他给我们做主!”
“不准去,这事就这样,不许再提!”梁永山‘啪’的一声放下了碗筷,转身出去了。
梁永山虽然平时话不多,但也绝对是不容反抗的中国式大家长,刘翠芳就是在郁闷,在不愿意,也只能咬着牙吃饭。
————
“你觉得爸为什么不让我们追究这件事?”夏音音一边洗脚一边问梁珹。
梁珹睫毛微微颤动,“应该是村长跟他说了什么吧。”
夏音音勾了勾嘴角,“我觉得你应该能猜到村长跟爸说了什么。”
梁珹挑眉,“我觉得你也能猜到。”
“哟,对我的智商这么自信呢?”
梁珹笑了笑,“你本来就很聪明。”
这话夏音音爱听,笑了笑说道,“可爸未免也太包子了,村长让我们忍,无非就是觉得咱家对不起他刘子轩,可我们并没有对不起刘子轩,我们的忍让反而会让刘子轩觉得是我们心虚!让他对我们的仇恨更多。”
梁珹:“爸可能是出于人道主义考虑,毕竟他爸没了。”
夏音音看着他,“所以你很赞同爸的做法?”
梁珹知道夏音音不喜欢他这样,立刻躲开了她的眼神,“脚还要在泡吗?我给你加点热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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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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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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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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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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