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球场上纵马驰骋,但凡挥起杆子就没有打不进的球,潇洒极了,哪里有前阵子马都上不去的埋汰样?
芊芊真是太棒啦!
云琯琯一边替她加油喝彩,喊的嗓子都哑了,一边头也不回,动作熟练地从司明朗手里接过备好的瓜果零食,两不耽误。
司明朗又递过一块绿豆冰糕,默默计算了一下云琯琯在这吃的东西,恐怕马球场上所有贵女今天加在一起都跑不回来,一时陷入了沉思。
于是等云琯琯再度伸手时,他收起点心不给了,十分严肃:“公主,你再吃下去,以后恐怕能比那张画胖一倍。”
云琯琯没摸到点心,回头看了看。
天大地大,零食最大。就小明这点功力不及前世经纪人三分之一,也想拦着她吃吃喝喝?
云琯琯凉凉道:“你再吐槽我,以后你自己也长不高哦。”
说罢不等司明朗反应,动作奇快地抄过点心盒子,自顾自地回过头啃了起来。
司明朗:……
不管司明朗,吃着点心看着球,云琯琯觉得生活惬意,人间值得。任芊芊在球场上打遍各家贵女,云琯琯给她的林君悟牌战术分析资料根本没用上。
通俗来说,一力压十会,任芊芊一旦好起来,在座的各位速成选手都是垃圾。
不过,有一个人是例外——
石韶羽。云琯琯一想起脾气又差又喜欢玩命的六边形战士就头疼。
真要比技术,任芊芊不一定比不过。可任芊芊是要赢了比赛风风光光嫁去大皇子府,又不是拼死累活赢个奖杯增添履历,犯不着冒这么大风险啊!
说曹操曹操到,正头疼着,石韶羽便牵着马,缓缓入了场。
这段时间里除了任芊芊逐渐崭露头角,石韶羽也不落人后,逐渐在贵女当中冒了尖。她出身将门,不屑于文斗的勾心斗角,又是个不苟言笑、不拘小节的性子,许多心思简单的贵女竟很是愿意同她亲近。
眼看她上场练习,一时有好几个小迷妹围了上去。
“韶羽,你这是新换了球杆吗?看起来好别致!”
“是呀,这材质、光泽,看着不像球杆,倒像是那些刀啊剑啊的兵器。”
石韶羽漫不经心地举起手中球杆:“这是钢制的球杆,重些我用着趁手,寻常球杆太轻了。”
云琯琯刚喝下去的一口冰镇酸梅汤险些喷了出来!
——这、这么牛逼?
“不仅如此,她的那匹马是与外邦的杂交品种,体格健壮,身姿矫健,”司明朗看着石韶羽略微皱眉,“这恐怕是匹战马。”
钢制球杆?还战马?一旁探听敌情的任芊芊傻眼了。
这不是个马球比赛吗?什么阵仗啊?
云琯琯也有些心虚,像看着重症病房患者一样看着任芊芊,只觉得自己的好姐妹生命宛如风中残烛。
要不……咱别参加了吧?m.χIùmЬ.CǒM
——这话肯定是说不出来的。不然任芊芊能不能在石韶羽手底下留条命还不好说,反正任芊芊直接冲上来要了她云琯琯的命一定是板上钉钉的事。
还能怎么办呢,自己认的好姐妹,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帮忙想想办法咯!
云琯琯叹了口气,拍拍手上的点心碎屑,在司明朗欣慰的目光下,终于迈出了今日的第一步。
她凑到石韶羽的战马周围,本来准备观察观察战马有哪些特殊之处、有没有弱点,没想到这一看,反倒叫她瞧出战马似乎状态不对!
毛色有些暗淡,精神也不佳,可能是最近身体不太舒服。云琯琯看着马儿湿漉漉的眼神,到底有些心软,摸了摸战马的鬃毛,以示安抚。
她思索片刻,最终还是冲着石韶羽道:“石姑娘,你这马儿看起来有些萎靡不振,可能是哪里出了问题,练习之前还是检查一下比较好。”
虽说是竞争对手,但做人应该要公平比赛嘛,更何况马儿也是无辜的!
嗯,芊芊一定会理解她的!
谁知石韶羽看过来,竟是冷哼一声,不屑道:“妖言惑众。”
先前林妃告诫她时,石韶羽还将信将疑。没想到接触的这几次,这公主说话真是莫名其妙,难怪林妃一再要求她不要接近云琯琯!
听说就连皇上也听她的话,说不定身上真有什么妖邪。
石韶羽牵上马转头就走,云琯琯站在原地一脸懵逼。
“司明朗,她为什么说我妖言惑众啊?”云琯琯叫来小明。
司明朗也一脸懵逼:“我怎么会知道?”
云琯琯有理有据:“你以前也叫我妖女,我觉得你们想法上可能有共通之处。”
司明朗:……
好心提醒了一句,也算是云琯琯安了自己的良心,至于石韶羽不信,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拍拍屁股回观众席,叫小明再备两盒吃的送来,接着看戏。
不过云琯琯心里还是隐隐有些担忧。
战马若只是虚弱还好说,顶多影响比赛状态跑不动路,但如果是受了刺激发狂,说不定是要伤人的!
伤着石韶羽算是她不听人劝自作自受,可伤到其他千金小姐呢?更甚者,伤到宫里的侍女和嫔妃呢?伤到她皇帝老爹呢?
云琯琯想着还是得找个时间,跟操持比赛的宫人吩咐一下,给大家都检查检查马匹和装备。没想到想法刚成型,就听见场上有人大叫:“来人啊!马发疯了,快来人救命!”
云琯琯:不是吧我说话这么灵?
她猛地起身看去,又听了几句旁人的叫嚷,才知道原来石韶羽本来十分高调,要策马跑圈,没想到不管她怎么催促,战马就是半步也不挪!
石韶羽失去耐心,颇为不耐烦地鞭打催促之下,战马便暴走了!
“皇、皇上!快躲开!”
皇帝老爹?
听得有人大声喊叫,云琯琯心里一惊,连忙转头,只见战马扬着蹄子,竟是直直冲向了场边看热闹的云承弼和李容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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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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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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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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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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