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路过?容妃这么刻薄的人自是不会信的,冷笑着拿他撒气:“本宫倒是不知道,如今就连个太医院的小太医都能来看本宫的笑话了!”
“回娘娘,微臣并没有这个意思……”江喻洺皱起眉。
他连后宫的事都不怎么关心,今日也不过是受命去诊治,哪知道容妃有什么热闹可以看!
容妃被赵琦气得一腔怒火没处发,如今抓着江喻洺正好当出气筒,咄咄逼人道:“太医院竟还有这等闲人,本宫看你是领着俸禄却不办事,正好,既然本宫遇见了就不能坐视不管,你自行向太医院请辞吧!”
不过是个误会,张口却是要将他赶出太医院,莫说云琯琯了,就连司琳琅都要看不下去了!
这小太医怎么嘴巴这么笨,连解释都不会吗?
上次与江喻洺的小小过节还没个说法呢,云琯琯心里替江小太医默哀,唉,这还没几个日子呢,江小太医又要欠自己人情啦!
云琯琯这才现身,远远地便冲着容妃喊道:“容妃娘娘,今天的圈跑完了吗?”
容妃刁难着江喻洺正出着气,闻言脸色一僵。
云琯琯,怎么哪里都有她!
要是云琯琯再跟皇上告一状,自己就更没有好果子吃了!
“多谢公主提醒,本宫这就回去继续锻炼!”容妃于是咬牙切齿地扔下一句话,不再管江喻洺,转身回了院子。
江喻洺松了一口气,一听是公主出面解围,心中感激,转身正要道谢呢,瞧见云琯琯的模样后,脸色顿时比方才的容妃还僵硬起来!
“你……公主?”
这不是之前那个不务正业的小宫女吗,现在的公主都流行玩这个?
云琯琯摊了摊手:“江小太医别来无恙。容妃这人性格恶劣,你往后见着她还是绕道走吧。”
江喻洺却不接茬,瞪着云琯琯道:“你一个好好的公主不做正事,却整日以捉弄别人为乐,真是无聊!”
“哎呀,我也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嘛。”云琯琯无奈,这小太医还敢对她使脸色呢!
果真是个榆木脑袋书呆子!
……
“娘娘,林才人那头怕是起不来了。”
寺庙佛堂中,林妃的贴身宫女呈上宫中最近的情报,又说了些林菀与容妃的现状。
林妃手持佛珠,衣着虽然素净,因着有林家在却也没吃什么苦。
闻言她眯了眯眼,不屑道:“本宫早说那林菀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没想到家中如此着急送她进宫。如今她做不成事,还得本宫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林妃轻轻摩挲着手中的佛珠,耳边有缥缈的僧人诵经声,心中却是生出了狠毒计策!
那林菀先前不是同云琯琯交好过一阵吗?
“哼,便是弃子,也总要发挥些作用的。”林妃微微一笑,眼底又尽是寒芒!
那便再从云琯琯这里着手好了。哼,云琯琯害她的,迟早千百倍还回来!
……
“……阿嚏!”
宫中的云琯琯忽然打了个喷嚏,有些茫然。
又是谁在惦记她?容妃还是林菀?云琯琯无奈极了,她明明也不惹事,怎么到头来这后宫里尽是仇人!
“公主没事吧?”桌案前的容子墨闻声也放下笔,关切地望了过来。
云琯琯至今没给司明朗回信,不知怎的又觉得自己的字不好看了,便请来了容子墨,由云琯琯口述,他代为动笔。
容子墨不仅才学过人,还写得一手好字,用毛笔写字像鸡爪的云琯琯看着羡慕极了。
“没事!已经快写完啦,我们继续吧!”云琯琯加油打气。
两人又是一个念一个写,云琯琯想分享的东西噼里啪啦一大堆,统共写了小半个上午,才将那些零零碎碎的絮叨尽数写完。云琯琯小心将信纸封好,再找出司明朗的平安符,预备随信一同寄回东陵。
原本是要见面再还给司明朗的,云琯琯却又改了主意。
她将平安符从原来装着的荷包中取了出来,又从身上掏出一个崭新的荷包。容子墨一瞥,发现上头歪歪扭扭似乎绣着一只……乌鸦?
他顿时有些好奇:“公主,这荷包上绣的乌鸦有何意义?”
云琯琯将平安符装进乌鸦荷包的手顿住了。
……不对不对,什么乌鸦荷包啊!她绣的是只狐狸啊!
就算她的绣工的确不行,也不至于相差这么大!……吧?
熬了好几个晚上才终于绣出成品的云琯琯拳头捏紧了,笑容十分勉强:“没有什么深意,只是那天出松林殿时看到一只乌鸦,觉得十分有纪念意义,便绣了下来。嗯,对,没有别的意义。”
“原来这是公主亲手绣的。”容子墨恍然大悟,又望着云琯琯微笑:“微臣最近也缺个荷包用来装些小东西呢。公主若不介意,能否也送给我一个?”
可是你说我绣的狐狸是乌鸦!琇書網
云琯琯:可恶,问就是介意极了!
此后云琯琯终于是过了好些天的安生日子。司明朗暂且没再回信,容妃和林菀每天被跑圈折磨得欲仙欲死,江予容和盛婕妤更是引以为戒,好多天都没露面了!
真是难得的岁月静好啊!
……除了云景焕三天两头送些书来,哪里都好!
云琯琯伸个懒腰,见是个好天气,叫上了司琳琅便要出门去玩。谁知刚整好衣装要出发,便听宫人通报说是林才人求见。
云琯琯沉默了片刻,挥挥手道:“不见,让她回去吧。”
算起来,虽说她在这皇宫里被百般算计,但要说背叛,还真就只有林菀这一回。
云琯琯其实挺伤心的。
谁知林菀就跪在门口,死活不愿走。云琯琯路过门口时只看了一眼,也不想理她,反正自己不在,随林菀跪去吧!
“……公主!”林菀却急忙扯住云琯琯的裙角,“先前的事是我一时气愤,也是对林家伤心失望、只能转投容家。好在如今公主没事,只是我日日惦念此事,受梦魇折磨,恳请公主原谅我吧!”
她的声音很是虚弱,脸色也不太对劲。云琯琯却没有注意到,只觉得心烦意乱,将裙摆一扯,便要离开。
谁知这一扯,却见林菀随之身体一软,晕倒在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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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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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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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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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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