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真愣了下,这时,阿森过来,向着程真解释道:“是何部长的父亲想见你!先生刚把事情都和他们说了,他们说,要当面谢谢你!”
程真没有想到,但还是跟着那个人走了过去,原来,何父何母,也住在了程真他们那个酒店里。
程真不知道何小山的父亲是多么大的官,但是,看着这情形,一定是小不了的,她被带到他们酒店的房间,何父何母都非常客气,请她进去小坐。
“听说,小程是锦生的秘书?”何父问道,老人家很客气,但坐在那里,虽然身板不高大,但气场却绝对的强大,程真有些不自在,听到他问,忙着点头:“是!”
何母的眼睛还肿着,但此时对着程真,却淡淡地笑了笑:“好孩子,今天多亏了你,不然……,我不敢想,我这个孩子处处与人为善,这些年做官也一心办事,怎么就有人容不下他啊!”
何父轻轻咳了几声,何母却止不住她的悲伤,何父有些窘迫,笑着向程真说:“你别笑话你阿姨话多,她这一天吓坏了!”
程真摇了摇头:“我懂的,阿姨不要难过,何部长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安然无恙地度过这一关的!”
何母听了程真的话,忙点头:“对,对,一定会渡过去的,孩子,还是得谢谢你!”
程真听了何母许多的感激的话,又礼貌地回答了何父的话。
“好了,让程小姐回去吧,好在,你们也住在这里,这天也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何父说道。
程真忙着告辞。
出了房间,程真才放松下来,这是比他们高一层的总统套房,程真向下走去。
路过周锦生的房间时,他的房门竟然是开着的。
何夕颜的哭声从里面传出来,还有周锦色生气地说话声:“你老是哭什么,我就说白养你了,就是我死了,你这个丫头也不见得这样的哭吧,真是气人!”
周锦生哄着何夕颜,还劝着姐姐。
他们就在门口,周锦色拽着何夕颜,要她跟她回房间去睡。
周锦生说道:“不然,就让她在这里吧!”
“你不要惯着她,都是你平时太宠她了,她才这样肆无忌惮!”周锦色说道,生硬地拽着女儿。
何夕颜本来就委屈,又害怕,被母亲一拽,舅舅还在,她就不干了,“我不要和妈妈在一起!”
周锦色心情不好,何小山那样躺在那里,刚去见了一面,医院的病危通知书早就发下来了,又给何父何母,还有她,都详细地说了一遍他的伤情。
周锦色自认为不爱何小山,甚至因为离婚时闹的不愉快,她甚至还有些恨他。
生气吵嘴的时候,也说过痛伤人心的话,但刚刚看到何小山的样子,她的心,却立即疼了起来。
何母在哭,何夕颜也在哭,倒显得她这个唯一一个在场不哭的女人,那么的不合时宜。
周锦色硬生生地压下心底的疼痛,生硬地别开脸。
她知道,她的样子,被婆婆看到眼里,又要说她是个心狠的女人了。
可是,人是她伤的吗?她又没诅咒过他,他这个样子,又和她没关,离婚时闹得满城风雨,她担了那么多的骂名,她为什么现在要哭。
正闹着,程真就路过这里。
周锦生一抬头看到程真,还愣了下:“程真?”
程真应了声,看了看,就对着何夕颜说:“不然,颜儿去我的房间吧,我晚上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何夕颜看到程真,就扑过来,抱着程真,比她的妈妈还亲:“好啊,我跟程真睡!”
她的眼泪还挂在眼睫毛上,瞪着自己的妈妈,十分的不服软。
周锦生看了看何夕颜,再看了看程真:“好啊,妈妈今天心情不好,你和程老师一起睡,要听话啊!”
何夕颜点点头。
周锦色还要说什么,却被周锦生拉住了,他看姐姐心神不宁的样子,知道她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一定很难受。
拉住了周锦色,周锦生向着程真说:“今天晚上颜儿就拜托你了,要是她半夜里闹了,你就给我打电话!”
程真点点头,抱着何夕颜走回自己的房间。
程真看何夕颜眼睛红红的,倒是头一次看到她这个样子,委屈得很,连身子好像都轻了不少,软软地趴在程真的怀里。
程真是不喜欢孩子的,她平时见到别的孩子耍赖麿人,她都会绕道走的。
何夕颜倒是一个不让人烦的孩子,原来总是故意的为难程真,但她却很真性情,程真觉得她又可爱又有个性,但也不会太喜欢,不会哄着她,捧着她。
今天却成了例外。
抱着何夕颜回了房间,哄着她洗了澡,躺到床上,大大的床心,小小的孩子,脸蛋洗过澡后红扑扑的,程真洗过澡后,拿着风筒过来:“来,把头发吹了,等吹干了头发,咱们就讲故事睡觉,好不好?”
“可以讲三个吗?”何夕颜问。
“可以!”程真回答得痛快。
“那讲五个吧!”何夕颜又说。
程真笑了笑,抚上何夕颜的小脑袋瓜:“好吧,五个就五个……”
“那……”何夕颜又要说,程真笑着骚她的胳膊窝:“不要得寸近尺啊,五个就五个好了!”
何夕颜受不得痒,哈哈哈地笑得从被子里跳出来:“啊啊,五个好了,五个!”
程真收了手,抱着何夕颜,让她坐到床沿上,程真将风筒通上电,轻轻地给何夕颜吹着头发。
何夕颜的头发发质特别好,又黑又柔顺,程真看着小姑娘软软的坐在这里,她的心,也变得软软的。
吹好了头发,两个人并肩躺在床上。
这是何夕颜第一次单独和程真睡在一起,之前,她都跟单依涵在一起,单依涵更会哄孩子,程真则冷冰冰的。
“程真,你说的,爸爸会好的,没骗人!”何夕颜喃喃地说道,已经有些睁不开眼睛。
“一定会好的,颜儿这么好,爸爸会陪着你长大的!”程真说道。
但何夕颜都已经睡着了,程真看着她,心想小孩子真好,明明还那样的难受,可是,困意上来,一下子就睡着了。m.χIùmЬ.CǒM
其实在何家父母感谢自己的时候,程真都没有什么感觉,不过是稍稍有些感动罢了。
但看着何夕颜缩成一团在自己的怀里,程真感觉,自己做对了一件事,因为今天的她的所为,这个孩子,还有个爸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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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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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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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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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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