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长期以来,照顾他的医生们却觉得秦般若是疼到受不了了,才会哭闹起来,乱说胡话的。
“般若少爷,你和薄小姐做了dna鉴定,她是你的妈咪呀!你肚子疼,肯定不是因为薄小姐心头血。”
秦妄言越想越觉得古怪,他便对许星愿说,“按照你的判断,对般若进行治疗,如果你治疗的方法无效,我只能让人把你赶出酒店了!”
秦家的私人医生看向许星愿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轻蔑之色。
他们就不信,许星愿能治好秦般若!既然秦妄言选择相信许星愿一次,他们就等着看许星愿闹笑话了。
许星愿给秦般若喂了催吐剂,秦般若趴在沙发上,对着垃圾桶,吐出了胃里残存的汤药。
许星愿发现,秦般若小小的身体颤抖的厉害,而且已经出现了痉挛的症状。
她转过头,喊着秦妄言,“般若小少爷出现腹痛症状后,容易并发寒症。请秦爷让人再去熬一份,能稳定下小少爷寒症症状的药。
只是这一次,不要再用薄小姐的血液来做药引了!”
秦妄言转过身,让佣人取自己的心头血去煎药。
之后,许星愿就给秦般若,喂了稳住寒症的汤药,她拿出金针来,在秦般若的腹上,施了针。
很快,秦般若原本拧成一团的五官,舒展开来,他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喃喃低语,“我的肚子不疼了!”
许星愿也跟着舒了一口气,她向秦般若露出笑容来。
她让佣人把秦般若抱回房间里,好好保暖,而站在客厅里的医生,一个个面面相觑。
许星愿对在场的医生们说道,“我师兄说过,即便是非常熟悉病人,每次他出现症状,都要将他当做新的病人来看待。
若是这次,你们认定了,小少爷患了胰腺炎,要把他送医院去。在去医院的路上,储存在他胃里的汤药,会在两个小时的路程里,给他带来更大的伤害!”
许星愿站起身,她看到顾沉的脸色,有些不太对劲,许星愿便唤了他一声,“小顾爷,我们去看看沈小姐的情况吧。”
秦般若如今平安无事了,顾沉脸上的神情却没有放松下来。
他听到许星愿的话,这才回过神来,许星愿看他若有所思的模样,就把顾沉给拉出去了。
在他们离开后,从秦妄言身上释放出了高压,震慑着站在他面前的几名医生。
“我养了一群废物!”
秦妄言的声音,如向这些人下达审判一般,医生们在他强势的威压下,抖成了筛子。
“秦爷……您之前,派人把薄小姐和般若少爷的亲子鉴定给我们看了,我们才敢用薄小姐的心头血入药。
如果,薄小姐真是般若少爷的生母,用她的血入药,肯定是没问题的!但现在出了这样的情况,这可能……”
为首的医生,委婉的说,“要不,再给薄小姐和般若少爷做一次亲子鉴定?”
秦妄言没有说话,他让这些医生都滚出去,他在看过秦般若后,将自己的几名心腹保镖,叫进书房。
秦朝没有跟着秦妄言来建州,他留在越城处理其他事情。
秦妄言靠在书桌边上,他的声音冷傲漠然,“陵水县那边,调查的怎么样了?”
建州的陵水县,是薄酒酒生活了20年的地方,在被薄家人认回去后,薄酒酒才离开了陵水县。
其中一名保镖回答道,“我们的人在县内四处走访,询问了不少住户,以及薄小姐养父养母的亲戚。
有认识薄小姐的人都说,薄小姐在7年前曾经失踪过,等到她回来后不久,她就被薄家人接走了。”
如今,般若已经六岁了,薄酒酒当年失踪的时间,差不多和那个傻子出现的时间,是一样的。
可是,秦般若服用加入薄酒酒心头血的药物,却出现了腹痛的症状。
秦妄言扬起下颚,他吩咐道,“你们再去取薄酒酒的毛发、血液样本,再和般若做一次亲子鉴定!
这次,从取样到检验,都必须全程经由你们之手,任何环节,都不得出错!”
保镖们齐齐的,向秦妄言应了一声:“是。”
*
顾沉和许星愿,刚进入沈音音所在的房间里,沈音音紧张的问,“般若他怎么了?”
顾沉说道:“般若服用了,薄酒酒的血液做药引的中药,出现了腹痛的症状。不过你放心,在许医生的治疗下,般若腹痛的症状已经缓解了。”
沈音音并没有松口气,她脱口而出,“他怎么喝了,薄酒酒的血液做药引的药?”
说出这句话后,不需要顾沉回答,沈音音自己也明白了过来。
“是秦妄言,让薄酒酒服用火蝎子了……”
沈音音的声音里,染上了自嘲的笑意,她扯了扯苍白的唇角。
“原来,他费尽心思的,想找到自己的前妻,怎么都不肯放过他的前妻,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前妻服用下火蝎子,来给般若做药引……
这样,秦妄言就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了!”
说到这里,沈音音眼眶发热。
如果,她的血液,能治疗好秦般若的寒症。
沈音音早就开始服用火蝎子了,可不幸的是,她也患上了寒症,她没法服用火蝎子那种烈性药物。
秦妄言若知道,她才是秦般若的亲生母亲,他应该会很失望的吧?
因为沈音音的身体,根本没法,为他所用!
顾沉忍不住开口道,“音音,秦妄言他可能察觉到薄酒酒她不是……”
他们所在的地方,毕竟是秦妄言的地盘,虽然,房间里只有他们三人,但顾沉还是不放心,他对沈音音说的话,点到为止。
沈音音明白顾沉想要说什么,“即使他察觉了也没关系。”
顾沉又道,“其实,让秦妄言继续误以为薄酒酒是他的前妻也挺好的。
这样,他就不会把注意力转向其他地方了,一旦失去了薄酒酒这层障眼法,在秦家那么多人的追查之下,我担心……”
沈音音轻声笑着,“你别担心,我自有打算的。”
说到这,沈音音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触摸自己平坦的小腹。
她不想再和秦妄言有任何接触了!
沈音音已经在打算着,带沈意寒先避开秦妄言一段时间,等孩子要生下来了,她再想办法,和秦般若里应外合,将秦般若从秦妄言的眼皮子底下带走!
*
秦妄言回到沈音音所在的房间里。
沈音音已经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她肩膀伤口处的麻药,已经消退。
她在发热,因伤口而产生的炎症,并不能和寒症综合,她在承受着冰火两重天的煎熬。琇書蛧
秦妄言伸出手,触摸女人泛出异样红晕的脸颊,用指尖撩开,黏在沈音音额头上的碎发。
她出了汗,汗水是冰冷的。
秦妄言就进洗手间里,拿了一条毛巾出来,去擦拭女人脸上的汗水。
沈音音睡的并不安稳,她猛地睁开眼睛,黑岑岑的眼眸里,看向秦妄言的眼神,充满了防备!
她就像一只,不让人靠近,触摸她的小猫,仿佛下一秒,她就会对着秦妄言哈气出声。
秦妄言低哑出声,“般若已经没事了。”
沈音音眼睫轻颤,她脸上的神情漠然,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
秦妄言又道,“今晚我抱着你睡?”
他的话语里,有询问的意思,但不管沈音音同不同意,都不会左右秦妄言的想法。
沈音音略感疲惫的应下了,“好。”
男人的眼里掠过意外之色,没想到沈音音会答应的这么通关。
他有补充了一句,“不穿衣服的那种抱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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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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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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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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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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