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酒酒虽然没听明白秦妄言的话,但她也被秦妄言身上散发的冷气,震的往后退了几步。
男人森寒的视线,从薄酒酒脸上划过。
“在我的食物里下药的凶手和帮凶,也配让我给你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此刻,所有人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薄老太太正想说什么,秦妄言瞥见,薄晏西从卧室里走了出来,薄晏西被掐过的脖颈肿胀,他的嘴唇发紫,一只手撑着门框,另一只手按在自己的左胸膛上。
“你们薄家不仅给我下药,还碰我的女人,我劝你们,现在就可以着手去联系殡仪馆,去把你们每个人的棺材都给订好了。”
秦妄言的声音如同重锤,往在场的每一个人身上,狠狠砸去!
薄老太太最听不得这种话了,她双腿一软,整个身子就矮了下去。
要不是佣人扶着她,她要一屁股瘫坐到地上去。
而薄酒酒根本听不懂秦妄言在说什么,她只追在秦妄言身后,絮絮叨叨的说:
“妄言,我昨晚梦到你了,可我一睁开眼睛,你就不见了!嘻嘻,我在梦里梦到妄言给我加了好多的猪肘子,我怎么吃都吃不完。”
秦妄言脸色冰凉,他想到了什么,就停下脚步,幽冷的视线,落在薄酒酒身上。
“你从薄家搬出来,我会让人在帝豪酒店给你开个房间,你先住着,有什么需要,直接和跟在你身边的保镖说。”
薄酒酒歪着脑袋,在消化着秦妄言的话。
“帝豪酒店?我住在帝豪酒店,能经常见到妄言吗?”
秦妄言应道,“你住在薄家,是不可能再见到我的。”
薄酒酒听了,她立即点头答应了,“那我要住在帝豪酒店!我要每天都见到妄言!”
薄酒酒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就说:“我要搬走,就要把行李收拾好,我先去收拾行李啦!”
她说着,转身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跑去。
秦妄言收回视线,他抱着沈音音坐进自己的专车内。
他坐在沙发椅上,也没有把沈音音放下来的意思。
沈音音挣扎了一下,想从秦妄言身上下去,却发现自己根本挣脱不开。
刚才呕吐之后,她就感觉腹部难受的厉害,既然没法从秦妄言的掌控中挣脱,她就只能放弃挣扎了。
她闭着眼睛,眉心蹙起,唇边染着自嘲的冷笑。
“秦妄言,你是不是很喜欢三妻四妾?帝豪酒店里住着你的两个女人,你还要再把我圈养住?”
男人没有搭理沈音音的话,只开口问她:“你到底是怎么上了薄晏西的床?”
沈音音呵笑着,“我怎么上了薄晏西的床,这很重要吗?”
她睁开眼睛,漆黑清透的眼瞳,直视向秦妄言。
秦妄言也在看她,凶猛的怒意褪去,他茶色的瞳眸,变得晦暗幽深起来,让人捉摸不透。
“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不会让你再有下次机会了!”
沈音音呼吸一窒,就问他,“你想做什么?”
“以后,我的人会盯着你的所有动向。你休想再和薄晏西,和任何一个薄家人见面!除了薄晏西,还有顾沉,你要和除我之外的所有男人都保持好距离!”
沈音音呵笑出声来,“秦妄言,你不嫌我脏呀?”
连秦妄言自己都没察觉到,他的眉心已经皱了起来。
他并不喜欢听到,沈音音这样说自己。
“你觉得我会在乎这个?”
沈音音冷呵着,“可是我嫌你脏呀!你能不能不要,拿碰过其他女人的手来碰我?”
男人注视着,被他困在怀中的女人。“你吃醋了?”
秦妄言的唇角向上扬,“你知道薄家人给我下药了?你吃薄酒酒的醋了吗?”
男人眸里的情绪又变得恶劣起来,沈音音实在受不了,他看自己的眼神,像在逗弄一只猫。
她眨了眨眼睫,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薄家人给你下药?他们下了什么药?”
秦妄言轻呵着,却没说话,就算薄家人给他下药了,还把他送进薄酒酒的房间里,他们也没有得逞。
没有人可以拿捏住他,可以逼着秦妄言,做他不想做的事。
但沈音音为了他和薄酒酒之间的事,和他计较上了,那就很有趣了,真想看沈音音露出更多有趣的表情来。
忽的,秦妄言的视线,落在了沈音音的耳朵上。
她还戴着,自己送她的耳坠。
她戴着这副耳坠,跟薄晏西翻云覆雨了?
秦妄言呼吸加重,他伸手就去摘沈音音耳朵上的耳坠。
“呜!你干什么?”
男人下手没轻重,把她的耳垂给扯疼了,沈音音想把对方的手给打开!
“别动!”
秦妄言低声呵斥,他摘下沈音音一只耳朵上的流苏耳坠,就看到她的耳洞里,渗出了殷红的血液。
沈音音感觉到疼,她下意识的想伸手,去摸自己耳垂,却被秦妄言扣住了手腕。
男人手心里握着,被他暴力摘下的流苏耳坠,他俯下身去,咬住沈音音的耳朵。
他吮吸着女人珍珠般的小耳垂,尝到了腥甜的血腥味。
耳朵上,传来酥酥麻麻的痛感,再加上她的敏感点在耳朵上,被秦妄言这么吸、咬,沈音音的十根脚趾头都向内蜷缩起来了。
小腹里更有细细密密的酥麻感涌来,取代了一直绞痛她胃部的不适感。m.χIùmЬ.CǒM
沈音音的双手,抵在秦妄言的胸膛上。
她被按在沙发上,被圈禁在男人的双臂之间,无处可逃。
很快,血腥味在男人的嘴里散去,秦妄言抬起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沈音音脸上。
沈音音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睫羽如蝴蝶的翅膀在空气中颤动。
柔软的唇瓣落下,贴在她冰凉到没什么知觉的唇上。
秦妄言体温正将她温暖,对方攻略城池,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吻技日进千里,沈音音根本无法抵御住对方的侵占,在对方的热吻中,她冰冷的身躯,逐渐放松,柔软下来。
辗转间,男人的另一只手,掐住她不盈一握的细腰。
秦妄言按下车门上的按键,隔音挡板升起,将车厢分成两个部分。
沈音音的低呜声被吞没,肩头雪白的肌肤在空气中,起了一片的鸡皮疙瘩。
在被堵住呼吸后,她又控制不住的反胃,作呕起来。
秦妄言一愣,与她分开,沈音音转过头,酸水从胃里翻涌而出。
秦妄言的脸色,瞬间就黑透了。
他抽了几张纸巾,递给沈音音,“我有那么恶心吗?”跟他接吻就呕吐?
沈音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大概真的是身心俱疲,倒在了她的肠胃不适吧。
但这样能恶心秦妄言也好,最好从此之后,秦妄言别拿他的那张嘴触碰自己!
想到沈音音刚才在薄家,就呕吐到天翻地覆的程度,秦妄言怀疑,薄家是不是也给她喂了什么药了。
他拉开挡板,吩咐司机,“更换目的地,去附近的医院。”
沈音音下意识的就抗拒道,“我不去医院!”
秦妄言冷眼睨着她,“这么会呕吐,你是不是怀孕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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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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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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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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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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