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走后,刘备对张飞道,“三弟,我们下一步要去取武陵……”
“那我去!”不等刘备说完,张飞便抢着道。刘备道,“三弟莫急,此次去取武陵,三弟就不要去了。”
“那谁去?”“我。”刘备道,“三弟只管和孔明先生在这饮酒,我去去就能把它取下。”
张飞一伸舌头,“大哥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刘备道,“军中无戏言,你与孔明先生在这里等消息好了,我与刘琦公子前去便可。”
张飞仍不相信,孔明则微笑不语。
于是,刘备与刘琦带领刘封等将及三千人马赶奔武陵。等大军到达武陵,刘备与刘琦来到武陵城下,看到武陵太守金旋正在垛口处往下观望。
刘备高声道,“金将军,现荆州牧刘琦已到城下,零陵、桂阳已尽归顺,望金将军不要忘记你主刘表的栽培,开城门归顺刘琦公子。”
金旋在城楼上看的真切,确实是刘琦公子,只是不知道他何时做上了荆州牧,便问道,“刘琦公子,你何时做上了荆州牧?这是真的么?”
刘琦回道,“千真万确!曹操已被我们联军打败,是刘皇叔表奏朝庭表我为荆州牧的,金将军快快开城门吧。”
金旋思量了片刻,即下令开城门归降。金旋将太守印奉上,刘备仍让他行武陵太守之职。
就这样,在周瑜还在江陵城外与曹仁争战的时候,刘备已轻易取得了荆南三郡,现在荆南四郡只有长沙郡还没取。刘备听闻长沙郡守将韩玄手下有两员虎将十分厉害,一个叫黄忠,一个叫魏延,因赵云和张飞各守一郡,眼下也只有关羽能前去挑战了,可关羽协助周瑜攻打江陵至今未回,刘备也就暂时按兵不动,只等关羽回来。
再说曹操,快马加鞭奔行了几个昼夜才赶回邺城,匆匆忙忙地赶到府邸来到曹冲的房间,房间内,卞夫人和几位夫人都在,曹丕、曹彰、曹植也在,环夫人坐在曹冲的床头正轻声泣哭。众人见曹操回来都站到一边,环夫人哭道,“冲儿,冲儿已昏迷了两天了,到现在还不醒,丞相,你快想办法救救他。”
曹操俯在曹冲的身边,脸贴近他的脸轻声地唤道,“冲儿,冲儿……”连叫了几声,曹冲的手动了一下,环夫人惊喜道,“他有知觉了,他有知觉了!”
曹操又唤道,“冲儿,冲儿,为父来看你了,你睁睁眼,看看为父。”
曹冲忽然缓缓地睁开眼睛,微弱地叫了声,“父亲……”又闭上了双眼。
“冲儿!冲儿!”环夫人叫道。
曹操起身,冲外叫道,“太医呢!”
一个老医生颤微微地走进,“丞相……”
“我儿患的是什么病?”
“回丞相,卑职给公子把脉,从脉象上看,脉象时隐时现,是脑供血不足造成,卑职也问过环夫人,去年曹冲公子曾从马上摔落过,就是那次事故造成的。”
“可有良药?”
“卑职已尽力,不过如果丞相请华佗来或许还能有救。”
华佗?华佗现在还被曹操押在大牢里,提起华佗,曹操就来气,不过,现在是紧要关头,还是得把华佗请来一试。
“来人!去牢里将华佗带来!”
“丞相,还打开他的枷锁么?”侍卫问。“打开。”曹操回道。
侍卫急忙赶到邺城大牢,命令狱卒打开牢房,打开华佗的枷锁。
“你们要做什么?”华佗问。
“曹冲公子病了,丞相请你去看病。”侍卫答道。
“很严重么?”
“太医也来过……”
华佗点点头,暗道,自己大限将至。
华佗跟随侍卫来到曹府曹冲的房间,见有这么多人守在这里,便知道曹冲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
“见过丞相。”华佗给曹操施礼道。
“华佗,我爱儿有病,还望华佗妙手回春治好我儿的病。”
“是,丞相。”
华佗来到曹冲的床边,给他把脉,片刻,华佗的神情凝聚起来。
“怎么样?华先生。”曹操问。
华佗将曹冲的手轻轻放回,道,“公子的病是由脑部受伤而引起的,只是当时没有及时治疗而引发了炎症,现炎症已扩散到脑神经了……”
“先生可有良药?”曹操问。
华佗摇摇头,“为时已晚,已无药可治。”
“哼,你莫非是在报负我?”
“丞相言重了,公子的病情确实已病入膏盲,无药可治了。”
“我不信,就凭你华佗人人称颂的神医还治不了我儿的病?”
“丞相,在下确实无能为力。”
“大胆!”曹操怒道,“我限你三天之内治好我儿的病,否则……带下去!”
华佗又被带回牢狱。
夜晚,曹操满心焦虑,独自一人来到大殿之外,仰望着星空,回想着这一两年所发生的事,一幕幕都在眼前展现出来:……赤壁战败,熊熊大火焚烧着整个营寨,兵士在大火中残叫着死去……华荣道上,那些不迭撤走的垫路老兵尽被践踏在马下……去年平乌桓的屠城,老百姓死在刀枪之下的残状……曹冲拼命阻止,一阵晕眩从马摔下……
“冲儿!”曹操惊叫了一声,一切景象从眼前恍然而逝,曹操这才发觉是自己是进入幻觉之中了。
“冲儿……”曹操轻声呼唤着,老泪纵横,“冲儿,都是为父不好,为父杀戮太重,触怒了神灵才以致令冲儿遭此劫难,冲儿,父亲对不起你……苍天啊,如果能惩罚我而救冲儿的话那就请苍天惩罚我好了,放过冲儿吧……”
“父亲……”曹丕不知何时已来曹操身边。曹操转过身望着他们,喃喃着,“丕儿,你兄弟曹冲如果有什么不测,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父亲,您怎么可以这么说呢?”曹丕道,“人活在世上都会生病的,生老病死这是常态,父亲万不可如此低迷。”
曹操道,“丕儿,这我知道……这次我回邺城,把荆州名士王粲也给你带来了,有时间你就向他多学习一下。为父没事,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在这呆一会……”
“父亲保重。”曹丕告退。
曹操独自在大殿外站着,一直到深夜他才离去。
次日,曹操唤华佗来给曹冲看病,曹操问,“华先生可有治冲儿的妙方?”
华佗摇头,道,“丞相,公子之病确实已到晚期,就是神仙来了也无力回天,丞相,在下实在没有良策啊。”
“哼,分明是你藐视于我,故而不想为冲儿治病,来人!将华佗押入死牢!”曹操怒道。
“丞相!我怨枉啊!丞相!我怨枉啊!”兵士不容华佗辩解便将他押了下去。
曹丕在旁劝道,“父亲,也许是弟弟真的已无药可治,您就原谅了华佗吧。”
“什么,你也是这么想?”曹操怒视着曹丕,“你是不是也盼着你兄弟早一点死啊?”
“父亲,孩儿怎敢……”
“可你为什么说你兄弟已无药可治了?你说!”
“父亲……”
“哼,无药可治?无药可治我也要把你兄弟治好!休在这胡言,还不给我滚!”
曹丕被曹操臭骂了一顿恢溜溜地走了。
曹丕心中郁闷,便约上王粲、徐干骑马出城来到郊外散心,在一块高坡之处把马停住,曹丕望着眼前冬天萧条的景象眉头紧锁。
王粲与徐干骑马赶来。(此时徐干为曹操军谋祭酒,和曹操同回邺城),荒野之中有人在放驴,时不时那驴发出一阵长鸣,在空旷的山野间分外响亮。
王粲凝神听着,似陷入怀想之中。
“王粲兄在想什么呢?”徐干问。
“我在听那驴叫。”王粲道。
“哈哈哈哈,”徐干笑了,“驴叫有什么好听的,抑仰顿错,抑或象发怒,抑或象得意忘形,难听死了。”
曹丕也不由一笑,“兄长还有如此雅兴?”
王粲道,“驴鸣有一种高昂和不屈的意味,不信我学给你们听……”说罢,王粲便学了声驴鸣,把曹丕和徐干都听入迷了。
“怎么样?”王粲道,“这驴鸣之中是有种高昂和不屈之意吧?”
曹丕点头,“兄长说的有理,兄长特喜欢听驴鸣吗?”
“然也。”王粲道。
“那我也学一下让兄长听听。”说罢,曹丕便学了声驴鸣,王粲和徐干拍手叫好,三个人来了情趣,一起冲着旷野学开了驴鸣。
三个人的声音又引发了那驴的鸣叫,真不知当时放驴人听后会有什么感想,但今天曹丕是最兴奋的,原本抑郁的心情被王粲学的这几声驴鸣给冲得一干而净。
三个人在野外游玩了一圈便打马而回,曹丕问王粲道,"王粲兄写的《英雄记》写了多少篇了?”
王粲道,“有三十多篇了。”
曹丕道,“可别把我也写进去,我可不是个英雄。”
王粲道,“英雄自有公论,不是我所能说了算的。”
“言之有理。驾!”曹丕猛抽了下马鞭,那马飞速地跑起来。
邺城监狱内,监狱长亲自给华佗端来了丰盛的饭菜,华佗看后顿时明白了,他抓起酒壶倒上一杯仰头一干而净,又倒上一杯,撕下块鸡腿就吃。
监狱长道,“华神医,足下仰慕你特来为你送行,吃好喝好!人生就这么一回事,早晚得走,早走好,早走好啊……”
华佗道,“还劳烦您来送行,谢谢了,谢谢了,我华佗为医一世,救死扶伤,却不想会有这样的下场……”华佗又灌了一口酒,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忙放下酒杯,从怀中掏出一本书来,递于监狱长,道,“监狱长,我这儿有一本用中草药作为麻醉剂的医书,请您将它收下,以后您用此法给人治病,定会造福人民,也会使你富足,您收下它吧。”
监狱长连连摆手,“我不要我不要,这行医能救人也能害己,您还是收好吧。”监狱长说罢掉头走了。
华佗流泪自言道,“行医能救人,行医也能害己,哈哈哈哈,我救活了不知有多少人,最后,却把自己给害了……”
公元208年冬,华佗被曹操杀死,享年63岁。
曹操在杀完华佗的第二天,曹冲也离开了人世,年仅十三岁,曹操悲痛欲绝,曹操为曹冲聘了文昭甄皇后族中亡女与曹冲合葬,并追赠给他骑都尉的官印及绶带,命宛侯曹据的儿子曹琮做了曹冲的后代。公元217年,曹操封曹琮为邓侯。
在给曹冲办完后事之后,曹操一病不起,在床上一躺就是十几天,这一天,曹丕又过来看望他,给他带来了点心水果。
“父亲,您好些了么?”曹丕问。
“好些了,”曹操道,“丕儿,近来你兄弟们的学业如何?”
“回父亲,他们都非常用功,学业很好。”
曹操沉思了一会,“司马懿是怎么看待你兄弟之死的?”m.χIùmЬ.CǒM
“回父亲,司马老师从未谈起过此事。”
“嗯,司马懿老谋深算,你跟着他学习要多长个心眼。”
“孩儿明自。"
“丕儿,你兄弟之死你有何感想?”
“同父亲一样万分悲伤。”
曹操看着他的脸,忽然大声起来,"错!冲儿之死是我不幸,却是你们的大幸啊!”
曹丕大惊,慌忙跪下道,"不知父亲此话是何意?”
"没有何意,丕儿,你要记住,做人要做一个优秀的人,一个十分优秀的人才能领导众人让众人臣服,你要努力,不要让我失望。”
“孩儿谨记。”“起来吧,”曹操又沉思了一会,道,“丕儿,我要你派人去杀一个人。”
曹丕一惊,“杀谁?”
“荆州的周不疑。”
“父亲,周不疑又没犯法为何要杀他?”
“因为他太聪明了,周不疑最敬重曹冲,他和曹冲关系非常好,可现在曹冲已死,再没有人能驾驭得了他,包括你曹丕,所以,此人非除不可。”
曹丕又给曹操跪下,哀求道,“父亲,求求您放过周不疑吧,他可是个奇才啊。”
“正因为他是个奇才所以你才驾驭不了他,留着他,必会成为祸患,所以非杀不可!丕儿,我限你三天之内找人必须把他除掉,否则,你就不是我儿子!下去吧。”
“父亲……”
"下去!没出息的东西!”曹操气急败坏地将曹丕送来的水果点心全都推到地上……
曹丕来找司马懿。
“老师,父亲要我找人去杀周不疑,可我下不了手,你说,我该怎么办?”
司马懿平静着脸,道,"你还认我这个老师吗?"
曹丕不解,便问,“怎么了老师?”
司马懿道,"你要认我这个老师呢,就别问我这事,我当没听过此话,公子,此话可不许在外乱说,好了,你该去做你的事了……”
曹丕顿悟。于公元208年,周不疑在荆州被刺杀,一代神童就这么消声灭迹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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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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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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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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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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