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卫道,“我家主人刚从府衙回来,请问你们有何事?”
刘合道,“我是阎部都尉的亲友,特来拜会阎部都尉。”
门卫道,“几位稍等,我去通报。”
不一会,阎柔随门卫而来。只见阎柔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体形魁伟,阔面大眼,两腮稀疏的洛腮卷毛胡须,看见鲜于辅,喜道,“鲜叔怎么来了?快快请进。”
鲜于辅拾阶而上,亲热地抓住阎柔的双手,望着阎柔。他与阎柔已整整三年没见面了,记得三年之前幽州牧刘虞委派阎柔出任乌桓部都尉时,阎柔还一脸的孩子气,脸上还没生出胡须,刘虞被公孙瓒杀死后,鲜于辅便率残部归附于柯比能,便没有了机会再与阎柔相见。
鲜于辅与阎柔虽然没有任何亲戚关系,但两人的情义却如同父子。鲜于辅第一次见到阎柔时阎柔才十三四岁的样子,那时阎柔被乌桓人掠到塞外为奴,鲜于辅奉命出使乌桓,偶见阎柔在乌桓大营内做着苦力,鲜于辅便向乌桓首领丘力居索要阎柔并带回幽州,阎柔在乌桓已多年,生性大有乌恒人的刚猛勇武,深受鲜于辅喜欢,鲜于辅便教他上了私塾,并传授他武艺,阎柔长到十七八时双臂便有千斤之力,武艺高强,刘虞便派他去了柳城,在护乌桓校尉邢举手下做了一名部都尉,阎柔经常地和乌桓首领们在一起喝酒射箭,颇受乌桓人的喜爱。
鲜于辅已两三年不见阎柔了,今天见阎柔已长成壮年,不胜欢喜,拍了拍他的膀子道,“几年不见,贤侄比以前更加魁梧了,好,好啊!”
“这两位是……”阎柔望着刘合与辛评。
鲜于辅道,“噢,此处不便讲话,我们里面谈。”
阎柔便把三位请到堂屋内,吩咐下人上茶。鲜于辅这才给阎柔介绍了刘合及辛评,刘合及辛评一一礼见。
阎柔对鲜于辅道,“鲜叔,自打刘虞被公孙瓒杀害后我一直都在打听您的消息,听说您在柯比能处,本想前去拜望,不想今天您来了,鲜叔,这次来我这就在我这多住几天吧。”
鲜于辅道,“我这次来是有要事要办,不宜久留。”
阎柔道,“哦,鲜叔不知有何要事要办?”
鲜于辅道,“我听闻邢举收受了公孙瓒的贿赂,想举兵联络蹋顿去助公孙瓒抵抗袁绍,可有此事?”
阎柔叹了口气,道,“果有此事,我也曾劝阻过邢举,不要举兵去帮助公孙瓒,可邢举不听,执意要出兵帮助公孙瓒,他与蹋顿约好三日后在柳城会盟,会盟之后便发兵去幽州。”
鲜于辅吃了一惊,暗暗庆幸自己来早来了一步,鲜于辅道,“贤侄啊,今观天下形势,公孙瓒连年对鲜卑人和乌桓人征战已丧失民心,现他又杀害了刘虞,更引起了幽州民众的不满,现在柯比能已与袁绍结盟,共讨公孙瓒,今袁绍又遣辛评为特使前来加封蹋顿为单于,让蹋顿出兵共讨公孙瓒。”
阎柔沉思了一会,道,“蹋顿平时就反感公孙瓒,要说服蹋顿倒是不难,可邢举是公孙瓒保举的,就怕邢举不会听从我们。”
鲜于辅道,“你不是说后天邢举要在柳城与蹋顿会盟吗?”
阎柔道,“是啊。”
鲜于铺道,“那我们就给他个出奇不意在会上杀了他,我们保举由你来任护乌桓校尉,如何?”
辛评拍手道,“好主意,我们就这么办!”
刘合也赞同。阎柔沉思了一会,把牙一咬,道,“就这么办!这几天你们几位万不可出去走动,以免暴露身份,等后天如此这般这般……”
第三天,是护乌桓校尉邢举与蹋顿会盟的日子,这一天,阎柔将自己手下的军队在柳城四处做了安排,守卫会盟地点郡府四周的兵将阎柔全都换成了自己的手下,邢举随阎柔巡视了一下感到非常满意,回到郡府对阎柔道,“待蹋顿引大军来后先安排其军队在柳城外驻扎,一切军需皆由我们来供应,蹋顿进城后一定要在各街道严防巡查,特别是在郡府周围,不得发生有暴民骚乱的事件。”
“是,卑职一定会恪尽职守,决不让乱民扰乱了此次会盟。”阎柔道。
中午时分,蹋顿引大军来到柳城,按照约定,先将军队在城外驻扎,粮草军需由阎柔负责提供。
邢举在郡府内大摆酒宴,与蹋顿分宾主坐定,只等着阎柔回来便开始饮宴。
时值中午,阎柔却迟迟未到,邢举不由暗自着急,汗水都下来了,暗想,阎柔平时做事从不这么拖拉啊,今天是怎么了?正在他焦虑之时,只见阎柔挎刀从大殿外走进,令邢举纳闷的是,他身后还跟着三位腰挎宝剑的人。
阎柔来到蹋顿的面前先对蹋顿行了一礼,然后目视邢举,邢举猛然发现阎柔的目光里透着一股阴森凌厉之气,再看那三人,亦是同样的目光。邢举惊问道,“阎将军,他们三个是什么人?”
刘合按剑往前一步,厉声道,“逆贼!不认识我了么?我是刘虞之子刘合,今天特来取你的狗命!”
邢举大惊失色,起身喊道,“来人……”
话音未落,阎柔已拔刀向前,一刀便将邢举的脑袋砍下,所有在坐的众人都惊骇不已,蹋顿也吓得面如土色,刚想起身逃离,却被众兵士以刀压在脖子上,只得乖乖也又坐了回去。
阎柔执剑高声对众人道,“邢举收受公孙瓒的贿赂,欲以牺牲众将来换取他的荣誉,今被我所杀实属罪有应得。众所周知,公孙瓒自戍边以来,对鲜卑人和乌桓人进行征伐屠杀,前年又杀害了幽州牧刘虞,近又与袁绍征伐不断,使幽州百姓遭受兵役税赋之苦,你们大家说,我们该不该去附从公孙瓒?”
其中一个官吏站起来道,“公孙瓒杀了勤政爱民的刘虞,就这一点,我们也不能去依附他!”
“对,对啊。”“就是,就是。”两侧宴席上的官员赞同声此起彼伏。阎柔又道,“那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此位便是刘虞的公子刘合,此位是袁绍的谋士辛评……他们今天是来联合我们共讨公孙瓒的!”wWW.ΧìǔΜЬ.CǒΜ
两旁又一片哗然,辛评此时便取出袁绍伪造的皇帝诏书对众人道,“我家主公袁绍袁将军已奏请皇上,向皇上讨得诏书,为稳定边壃,特加封乌桓首领蹋顿,蹋顿接旨。”
蹋顿慌恐出来跪听接旨,辛评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蹋顿治理乌桓有方,使边壃安宁,人民生活富足,特加封塌顿为乌桓大单于,钦此。”
蹋顿拜谢皇恩,拜毕,辛评又将大单于印绶送于蹋顿,蹋顿万分欣喜,当即表示,要和袁绍一道,共讨公孙瓒。
如今邢举已死,众人便推举阎柔为护乌桓校尉,蹋顿及柯比能等众首领皆听从阎柔的指挥调动,于是阎柔便率领着柳城的军队,着令蹋顿引军一同西进,不几日,便和轲比能、扶罗韩等率领的鲜卑军在渔阳北面会师,兵力达到六七万人,伺机攻打渔阳城。
辛评此时已返回翼州禀报袁绍,袁绍大喜,即刻对公孙瓒发起了攻击。
袁绍让长子袁谭率兵进驻平原,攻青州,自己统领大军北进攻打幽州,而渔阳北面的阎柔则率领着鲜卑族与乌桓族的联军开始攻打渔阳城。
渔阳太守邹丹听闻阎柔率军来攻,便引军出迎。他根本就没把阎柔这支联军放在眼里,认为他们是群乌合之众,不堪一击。
当邹丹率领着三万大军杀出城去与阎柔的联军正面相对时,邹丹才后悔不该出城迎战,但见鲜卑人的骑兵与乌桓骑兵阵容强大,分列两侧,阎柔引二万兵马居中,不说那骑兵,单从兵力人数上已多出邹丹一倍,邹丹不免惊慌。此时想要退军,已为时已晚,邹丹只能硬着头皮推马向前,以刀指着阎柔喝问,“阎柔,我军并未侵犯你们领地,你为何要引军来犯!”
阎柔喝道,“你助纣为虐不思悔改,还不快些下马受降,免遭一死!”
“呸!”邹丹怒道,“阎柔,你若赢得了我手中这把刀,我甘愿受降,否则,你们就给我滚出渔阳去!”
说罢,邹丹推马挥刀便向阎柔砍来。
阎柔挺枪相迎。两个人战了十几个回合,邹丹不敌,拨马便走,阎柔将枪插在地上,摘下弯弓,搭上箭矢,开弓如满月,嗖的一声,那箭正中邹丹的后心,邹丹落马身亡。
阎柔大喝一声,挥军直上,邹丹的军队见邹丹已死,纷纷缴械投降。阎柔尽收邹丹之军,引军入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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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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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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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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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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