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沐浴焚香后的白须,正虔诚的闭幕跪在祭坛之上的神柱之前,跪拜中的他口中正发出低沉而急切的声音,向天神请示道:“天上的神啊,我的主宰。四方城之主,请你告诉您的仆人,我这一次选出来的这几个徒弟,究竟是不是您一直叫我找的人?他们的灵魂是不是如您之前讲的那样,果真都来自神之境?”
紧跟着有空旷而幽远的声音从祭坛之上传来,直击白须的心底。只听那神圣而不可捉摸的声音,竟好似是个异常娇柔的温柔女声,那女声对着祭坛之上的白须肯定的应答道:“不必疑惑,就是他们。”
白须略略沉默了一瞬然后说道:“可是他们现在的实力还不及当年玉虚子的十分之一,他们之间的实力,又实在也是相差的太过悬殊了。如果把那幻虚......”
还不等白须说完,那原本温柔的女声便变得异常的尖锐,厉色呵斥道:“闭嘴”那份咄咄逼人,带着另白须不寒而栗的威慑力,厉声道:“我说什么,你便做什么就好。不要妄图置疑我的命令。你只需要静静的看着他们后续的发展就好。”随着那声音的戛然而止,一层无形的压力,顿时笼罩在了白须的全身之上,他感觉正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的压在了他的周身之上,并在压着他的同时,还在不断的收缩狠狠的捏住他全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
白须心中一凌,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后便赶忙紧紧的闭起了他嘴。他绝对不能违逆了这位名为四方城之神的旨意。是她赐予了他现在的一切,给与了一切他曾经想都不敢想的权利。
感受到了自白须心底所发出的顺从,那名为四方城之神的女神,才撤去了施加在他身上的威压,对他道:“我吩咐你什么,你便照做什么就好。好好的对无忧,让她对你放下心中的一切介怀才好,过些日子你便照我之前吩咐你的那样,将你手中的那枚幻虚珠碎片交给她吧。”
闻言白须只是顺从的答道:“是,我的神我的主宰。”对于这四方城之神,他真是又敬又怕,又爱又恨。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拜这位神所赐,他的生命,他的通天神通,更甚至于当年关于玉虚子的一切消息,全是这位四方城之神所赋予给他的。如果没有她,也许现在的他早就已经化坐了一捧黄土了,或者是位列于玉虚子之下也说不定。
见白须极为的顺从,四方城之神又温柔的对白须道:“那个手脚筋全断的家伙,你也不用过于担心了。他以后不会再无缘无故的出现在外人面前了。疗伤温泉那里你也不必过于的警惕了。”
闻言白须只是点了点头,却不由自主的在心中为他新收的这些徒弟,纠结的担心起来了,他不知道,他们将来要面临着怎样的命运。但愿天神们对他们的安排是仁慈的,不会让他们日后落得一个像玉虚子一般的下场。
想归想,担心归担心,他的意愿不起到太大的作用。白须最终都只能别无选择的顺从天神的旨意。可不知为什么他总是觉得这些天上的神明,比他们还要担心那句话的应验。可是为什么呢,他们不是神明吗?他们既然创造了这里,不就应该能掌握关于这世界里的一切吗?那个手筋脚筋全断的人究竟和这些神是什么关系?
翌日,无忧几人如往常一样在山顶之上修炼飞天之术。这期间自然也是偶尔有人从他们身边低空飞掠而过,那些人自然也都是白须的徒子徒孙,他们的师兄师姐师侄子们。
虽然她们名义上的师侄们,比他们这些当师叔的人入门还要更早,境界还要更高,但也是个不争的事实。每每有人经过这里,看着他们练习飞天,都要陌陌的摇摇头,当做什么也没有看见,飞快略过,以防止大家的尴尬。
无忧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偶尔经过的人。并趁着他人不注意,暗自走到离悬崖边,最近的地方,如往常一般将她自己悬浮于空中,纵身向更高更远处飞行,可不料在空中的她如毒发一般的,突然开始浑身抽搐,失去知觉一般的一头跌进万丈悬崖。
她身上所中的十二时辰的毒,真的就这么的恰好,在此时而毒发了吗?
不,她只是用他的生死,试着引蛇出洞。但她做戏也是真的做了全套的,她确实是用了点法子,引得她自己毒发了。
不过,万幸的是她其实早就已经在暗中掌握了飞天的技巧,并且随身携带着墨樱给她的解药。只是观自在崖内的人,并不知道她已经掌握了飞天的所有技巧而已。所以她想赌一回,赌那个在暗中给她递纸条的人,不知道她的这一切。想来他也不舍得在花了那么多年的经历栽培她后,就让她毫无作用的毒发身亡而死,白白的葬送掉了他们这么多年的布局栽培。m.χIùmЬ.CǒM
这一切虽然只发生在一瞬之间,但是天算不如人算,无忧万万没有想到,就在她跌落进万丈深渊只时,会有两只手恰好的紧紧抓住了她坠落的衣角。
是谁?
无忧就那样浑身抽搐着挂在了悬崖边,她眯起眼抬头,向着她的头顶处望去。随着她目光落在那两个身影之上,她便看到了两道截然不同的目光。
一道惊恐,一道探究。
惊恐的那一道目光来自和子鱼,探究的一道目光来自陈负。
不!她不能因为这样,就前功尽弃。
想到这里,无忧在暗中发力,与她手指之间瞬间凝结出来一片薄薄冰刃,如她的指尖方刀一般大小,直接穿透她被拽着的衣角,撕裂了她的袖口。
那拉着她衣角的两人,万万没有想到,无忧的袖口会在此时撕裂开来,他们定定的望着他们手中,各执一片的衣角对望一眼,均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解。
这事很显然不太对劲。
随着无忧身体的急速下坠,她的身体穿过悬崖壁之外横生出来的枝节,一路坠落划得她衣衫尽裂,遍体鳞伤。只有这样,才能让暗中的人相信她是真的毒发的失去了自保的的能力了吧。
但愿那拉住她的两人,不会先于那暗中递给她纸条的人找到她吧。
最终无忧挂在了一处横生出来的枝节上,砸断了那树枝坠后落在了悬崖上的一处极其不显眼的小陡壁之上。可怜她腰伤还未好全,又添了新伤。
万幸,她的骨骼只是轻微的摔伤,更多的伤口虽然看起来可怖,也只是一些皮外伤而已。这些伤口虽然令她痛苦,却也还是抵不过她的毒发之痛。
戏做了全套,接下来的她便只要静静的躺在这里,等待鱼儿的上钩了。
可事情的发展,真的能如无忧心中所愿的那般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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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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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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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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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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