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呢?他为什么要这么急着逼着她练功呢?他似乎比她更急着让她走出这里。
无忧在睡梦中不停的挥舞着她的拳头,无声的喊着:“爹爹师傅,无暇哥哥。”紧接着他便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过来。不过睁开双眼的她和没睁开时几乎是一样的。这是她在这里的第六百三十二天了。每天白面都会来一次,这便是她计时的唯一方式。
耳边响起白面的声音:“又做恶梦了?”
无忧从床上坐起,用袖口轻轻的擦拭掉她额头上的冷汗,在内心当中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轻轻的“嗯”了一声。无忧都快忘记自己原本的样子和所幻化出的男儿样貌是如何的了。或许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在黑暗中变回了她原本的样貌也是不可知的。
白面人似乎察觉出了她的情绪低落,安慰道:“只是一场梦罢了。”
无忧问道:“已经又过了一天了吗?”
白面人肯定到:“嗯,接好。”
无忧在黑暗中迅速的伸手一接,正好接住。是一把琴,一包点心和一壶果子露。知道她喜欢,白面便常常都会带来给她。她喝了一口果子露对他说道:“多谢白面。”
白面:“叫师傅。”
无忧却再不理会,自顾自的用起了糕点。最近她在白面人的引导之下对音乐产生了兴趣,在这黑暗中声音成为了唯一能带给她愉悦的东西。有了声音她便觉得不那么的寂寞了。这琴便是他答应她要给她带来的。她虽不会却喜欢将他们拨弄出各种声响。白面虽然会答应她各种奇奇怪怪的要求,但却从来没有答应要给她带来蜡烛、灯、夜明珠等这类可以发光的东西。
每当她提出这种要求。他们便会陷入一阵沉默中。
不等无忧吃完,倏地,无忧的身盼四面八方接连向着她飞出来了数十把飞刀。”
该死,无忧握紧糕点。赶紧向后一滚,身体摆出了一个及其扭曲的姿势,所有的飞刀便都被无忧躲避开了。
当当当飞到落地的声音接连响起。白面人在心中数算:一把、两把、三把......十把,少了六把。
他夸奖道:“进步很大。”
无忧却抱怨道:“这还是在卧室你就来,你这是想让我睡觉也抱着这些冷冰冰的钢铁么,我虽然喜欢摆弄各样的武器,但你也不至于每次都这样。接招。”说完无忧便将手中的飞刀接连丢向那白面人。
一、二、三、四、五、男人将六把刀都接在了手中。
就在他以为已经安全时,一个果子露空瓶直接砸中了男人。是无忧丢出来的。
无忧得意道:“白面,这可是你教我的,兵不厌诈,世间的一切都可以被当作武器。”
白面夸奖道:“很好。鉴于你已经打下了良好的基础,现在你也已经可以砸中我了,是时候让你走出这间屋子了,去试着闯出这片黑暗吧,不过这间屋子之外,等着你的却是各样的机关和冷兵器。只要你冲破黑暗中的这些关卡,便能走出这里,重新迎接光明了。”
听到这句她盼望已久的话,无忧高兴的笑了起来。
突然,她只觉得眼前黑上加黑,所有的力气都似被抽空似的,她的身体开始痉挛,她就那样浑身不受控制的抽搐倒地。她想她可能就快要死去了。
无忧艰难的说道:“白面,我好疼,好疼。我觉得我的五脏六腑上,就像是有无数只小虫在一直啃食着我一般。我是怎么了?我的皮肤上也像是有无数只小虫子在一口一口的咬着我,密密麻麻的又痒又疼。”
白面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要怕,你只是毒发了而已。”然后无忧便感觉,她的口中被白面送进了一粒米粒大小的药丸。
无忧不解:“这是什么毒?我什么时候中的毒?”
白面:“这毒的名字叫十二时辰,当你们走出那生死塔的时候,便中了这毒。这毒对于我们来说是福也是祸。这毒可以帮助我们通经活络的同时加快功法的修炼,但是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毒发一次,一旦毒发时身边没有解药,毒发之人便会在十二个时辰内毙命。”
无忧倒吸了一口气:“这毒杀门中的每个人身上都有吗?”
白面肯定到:“嗯,杀门的毒,自然是除了门主以外,每个人身上都有的。但每个人所中的毒却是不同的。虽然究其根本用料都是一样的,但是配比却又都是不尽相同的。所以解药也是不同的。杀门内也就只有门主才知道所有人的解药配比了。”
无忧苦笑,她这是入了什么狼窝了:“这毒的解药需要每隔多久吃一次吗?”
“开始的时候是两三年才会毒发一次,后面毒发所间隔的时间也会越来越短。基本是每年都需要解药的。所以许多人都选择在每一年的除夕夜吃上一回解药,以求第二年得以平安,所以这药又被叫做除夕夜。”wWW.ΧìǔΜЬ.CǒΜ
无夜冷笑出声:“看来这地方是吧我困得死死的了。只要这毒一日不解,我便要被控制一日。那我要如何才能获得这解药呢?”
白面回答道:“听门内的吩咐,做该做的事,自然就会有足够的解药被送到你的手上。不过这解药也是另一种毒药。两毒相互制衡,随着服用解药的年限越久,所沉积下来的毒性就会越来越强大。到那时候,你所需要的解药便会越来越多了,更有成瘾的可能性。”
无忧皱眉:“那你也是因为中毒才留在这里的吗?”
白面沉默不语。
无忧见白面沉默,便不在问他这个问题了,只道他也是有苦难言的。
这一刻无忧突然恨起这个把她抓来的地方了,这些人又是抓人,又是下毒的真的是卑劣透了。思量片刻,无忧叉开话又问:“你所传授给我的鬼夜功法,我基本上已经修练的差不多了,只是觉得这功法似有缺失。”
白面道:“除去这当中缺少的招式,这鬼夜的最后一章早已失传。”
无忧接着问道:“怪不得石壁上也没有雕刻。那你知道这失传的原因吗?”
白面道:“这就要追溯到杀门未分裂之前了。”
无忧皱眉又是分裂,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门派没事就分裂的,真是巧了,便问道:“分裂?那部分丢失章节,是被别的分支所带走了吗?”
白面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了,那时候我也还没有出生,我只知道原本是有最后一章的。”
无忧身体上随着毒发所带来的疼痛,逐渐在谈话中一点一点的消失了。她只淡淡的“哦”了一声。便什么话也不想说了。
脱力后的无忧感到疲惫,就这样半梦半醒的在昏沉中迷糊着。她只觉得身下一轻,她便被白面抱起,又放在了床上。也许眼前的白面并没有无忧想象的那般的不近人情。毕竟他能在这种时候不让她睡在冰冷的地上已是很不错了。说不定他也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才会被迫留在这漆黑的鬼地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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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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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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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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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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