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猛一转身,探手扣住彭一茹的脸,将她按在榻上,怒喝道:“我劝彭小姐清醒些!你若再敢拖延一分,害得迟榕受了什么冲撞,他日岳安多出一具无名女尸,我可保不准那是谁!”
吴清之的手滚烫至极,再加之五指颀长,登时将彭一茹的脸箍到扭曲。
可谁曾想,如此疼痛,彭一茹却是不哭不闹,反而从裙下探出一只裸足,竟正正的点在吴清之的胸前!
吴清之大惊,正要抽手,却被彭一茹饱满的双臂缠住。
“吴老板,这样的小打小闹算得了什么?”彭一茹狞笑道,“金先生那种畜牲我都受得住,吴老板乃是君子,却如和风细雨似的。”
彭一茹似飞蛾扑火,吴清之顿时心中生畏。
这疯女人,到底意欲何为!
“吴老板,既然身中媚药,又何必隐忍?你我二人风流一度,这情毒自然就解了,事后我也不求名分,将我从偏门抬进家做小即可。”
但见彭一茹身段柔媚,直要贴上前来。
吴清之见状,于是毫不留情,骤然将她摔进榻中。
这一击,吴清之绝没有怜香惜玉之想法。
彭一茹跌回榻中,显得有些狼狈,红唇雪肌隐在黑发之下,竟像怨鬼般瘆人。
她只滞了不过一瞬,便姿态大动。
但见彭一茹冷冽的解开束腰,掀起裙摆,指着浑身的淤青尖叫道:“吴老板,若不是迟榕嫁了你,家中飞黄腾达,我爹爹又怎会把我卖给金仕河这畜牲!”
“你可知迟榕所为!?她是吴太太,却在商行中羞于启齿,而我呢,金仕河百般作践我,却连我一个姨太太的名头也不给!戏院偶遇你们,还要谎称我是他侄女!”
“他身下压着的是我,嘴里却叫着吴太太!甩我耳光,抽我鞭子,说我长得没有迟榕清纯,白瞎了一身校服!”
“她在我身上做的孽,我要从她身上讨回,又有什么不对!我甚至不争不抢不要做吴太太,只求她施舍我一次,让我摆脱金仕河,嫁进吴公馆,脱离苦海!”
彭一茹声声惨绝,犹如厉鬼。
此番喧嚣,直惹得吴清之双耳作痛。
迟榕有危险,要立刻找到她!
吴清之心中一横,旋即,牙齿生生的咬破了嘴唇,疼痛使他清醒了大半。
于是再也不理身后那歇斯底里的彭一茹,只扑向门去,竭力拧着门把手。
可是门锁纹丝不动。
“没用的,我早已安排好人手,将房门从外面锁住。”
彭一茹红着眼眶,嘲讽的盯住吴清之,道,“吴老板,这药,是金仕河平时拿给我们这些姘头助兴用的,霸道着呢,你已经站不稳了罢?”
吴清之猛烈的甩一甩头,复以一手扶额,强压住脑中狂跳的神经,嘶哑的开口问道:“最后问你一次……迟榕,到底……在哪!”
他的视线渐渐模糊,舌尖被心火煎干,只有那火热的欲望愈发的膨胀开来。
彭一茹扭动着腰身走来,用轻飘飘的声音,在吴清之的脑中埋下骇人的消息。
“她啊?她大概正被金仕河掐着脖子干呢。”
彭一茹笑靥如花,“迟榕那般身段,金仕河定会爽绝,说不定一个马上风,真死在她身上罢?”
那厢,走廊另一端头,风雅小屋之中,迟榕已然翻身下床。
她紧握着手中的比目鱼钢笔,防守在门后。
只听得那脚步声愈来愈近,终于在这房门外停下。
迟榕的心砰砰直跳,她不敢开口,只怕问罢,来人却不是吴清之。
然,天意难测,不等迟榕出声,竟是来人先取了钥匙,直插进锁孔,意欲开门。
如此,便由不得她了。
迟榕当即用尽全力扑在门上,妄图死死抵住那门板。
口中更是大叫道:“吴清之!是你吗!吴清之!你在哪!”
可她的力气是那样的小,此番抵抗,面对那门外之人,犹如螳臂当车。
于是,只听得砰的一声动响,那来人斥脚一踢,当即破门而入。
迟榕被这暴开的门板直扇倒在地。
此时此刻,迟榕本就虚弱,这一摔,便很再难爬起来。
迟榕的脑中嗡鸣,视线朦胧之时,房门再度关闭,更被锁住。
迟榕正欲爬开,却是一只圆滚滚的肉手将她拎了起来,丢到床上。
迟榕被摔得七荤八素,不等她呼救,那来人便淫叫一声,作势要扑过来。
“吴太太,你可教我好想!老金我这就来疼你!”
正是那肥头大耳的金老板!
但见金老板作出垂涎欲滴的神情,更是猴急的扯开皮带,着实下流万分。
迟榕心中警铃大作,只扑噜一下滚下床去,摇摇晃晃的贴着墙站起来,痛骂道:“狗东西,你要是再敢靠近一步,信不信吴清之把你活剐了!”
话毕,谁曾想,那金老板不怒反笑,更是兴奋不已,淫笑道:“吴太太好大的脾气,躲猫猫是罢?真有闺中情趣!”
他搓搓手,鼻间复又哧了一声,“你也变惦记那姓吴的病秧子啦!他正和彭一茹那小浪蹄子过瘾呐,不如以后……咱们四个一起玩!”
迟榕面色铁青,双腿抖得厉害。
她怕极了,简直比端午出游那日,遇见行凶时还要怕。xiumb.com
可危机时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权由不得示弱与求饶。
要么反击,要么受辱!
那厢,金老板瞧着迟榕那面色绯红的样子,贝齿咬唇,娇艳得很,只觉得快哉。
他肖想这位娇艳的吴太太久矣,今日终于得手,又怎能放过!
学生模样的姘头,金老板不是没有玩过,正是那丰身瘦脸的彭一茹。
说来也巧,他刚办过舞会,在吴太太此处吃了瘪,不日,彭父便奉女前来。
彭父是单位里的小科员,高不成低不就,十年如一日,总爬不上高位。
携女儿来拜访,话里话外,便是想要金老板收了彭一茹,让她做个姨太太,就很知足了。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只希望金老板能助他一臂之力,让他这小科员提为高官干事。
送到嘴边的鸭子,哪有不吃的道理?
金老板于是立即答应下来。
可他只让彭一茹做个姘头,因为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这般,才称为刺激!
然,金老板仍是对那吴太太恋恋不忘。
行房之时,再一对比,更显出彭一茹的不足来。
少女的脸,怎能够如此寡淡清瘦?
非得是吴太太那般娇艳欲滴的脸蛋,杏眼,琼鼻,唇有肉欲,方才像样!
何况,偷——不如偷不到。
“别人的太太玩起来才痛快!”
思及此,金老板更是满目淫邪,高喊一声,直直扑向迟榕。
【作者有话说】
麻了姐妹们,写这两章的时候把我自己气够呛!榕榕和老吴,都给我撑住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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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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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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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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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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