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枋看着色香味俱全的鱼,其实并没有什么食欲。
许向农和邢立岩都属于不能吃辣的那种,所以平时饮食比较清淡。
许向农做的鱼也不例外,糖醋鱼......
陆枋不喜欢吃甜的,尤其是这种又酸又甜的东西,格外讨厌。
她不排斥吃鱼,但这浓浓的甜酱,让她怎么也下不去手。
“怎么了枋姐,不喜欢吃?”许向农竟然有些失望。
“没有。”为了不驳了许向农的面子,陆枋还是拿筷子夹了一点鱼肉进嘴里。
“怎么样怎么样?”
“还…好。”忍住嘴里甜腻的感觉,陆枋面无表情的回道。
邢立岩似乎察觉到陆枋语气里微微的停顿,看了眼桌上那盘糖醋鱼。
他忘了告诉许向农别做甜的。
他和许向农平时做鱼就是吃的糖醋鱼,所以许向农也自然而然的做了。
邢立岩给陆枋盛了一碗汤,放到她面前:“喝点汤。”
陆枋看着面前多出来的汤碗,没有迟疑的端起来猛喝一口。
嘴里甜腻的味道被冲散,瞬间感觉好了许多。
许向农正吃的起劲,压根没注意这茬。
邢立岩看了眼正埋头苦吃的许向农:“多吃点。”将装糖醋鱼的餐盘往许向农的面前推了推。
许向农以为邢立岩是在叫陆枋多吃些,结果糖醋鱼被推到自己面前,他才反应过来是叫自己。
“好…好……”许向农感动的语气都有些颤抖。
果然,兄弟还是爱我的!
然后,一盘糖醋鱼,通通进了许向农的肚子。
吃饱喝足的三人,一人沏了一杯茶,各自躺在院子的躺椅上。
“石头,听说你公司最近有麻烦?”许向农像个老大爷似的,一边摇着蒲扇,一边和邢立岩聊着天。
“没事。”邢立岩语气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我可听说了,安全系统都被人家给攻破了,还叫没事儿?”许向农语带嘲笑。
一旁的陆枋:“……”
邢立岩:“对方什么也没做。”
“什么也没做?”许向农惊讶出声。
这完全不是黑客的风格吧?而且邢氏又不是空壳公司,怎么可能过门前而不入。
邢立岩不语,只是拧在一起的眉心透露着烦躁。
“我觉得那黑客肯定有病,要不然怎么可能空手来,空手回。”
陆枋:“……”
“怎么?你希望他拿点什么?”邢立岩阴恻恻的声音响起,许向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怎么可能,我这不是为你公司抱不平吗,那黑客一定是吃饱了撑的,你说是吧枋姐。”
本想装睡的陆枋:“啊……哦……”
“算了,说你你也不懂。”
“石头,给我支烟。”许向农伸手。
“没有。”
突然,许向农想起昨天陆枋给他的那支烟。
“枋姐,你还有昨天那烟吗?给我一支抽抽。”许向农厚着脸皮问道。
“正厅的桌上,自己去拿。”晌午的阳光暖洋洋的,陆枋有些昏昏欲睡。
许向农喜滋滋的跑去正厅,拿烟。
邢立岩的目光落到一旁闭着眼的陆枋身上,他不知道陆枋会抽烟。
和他同住一个屋子也有些日子,但是从来没见她抽过。
离开后才学会的吗?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有疑问,邢立岩就会问出口。
陆枋被邢立岩突然发出的声音唤醒了即将来袭的睡衣,嘟嘟囔囔的回道:“啊...十八岁吧。”
邢立岩皱眉,十八岁?
“没见你抽过。”
“唔...烟瘾不大,偶尔抽抽。”陆枋不止整个人懒洋洋的,就连现在说话的声音都有些软绵绵的,好似随时都会睡着。
许向农没出来,看样子是打算抽完烟再出来。
邢立岩又问:“这里住着还习惯吗?”
“唔...习惯。”陆枋快睡着了。
“陆枋,我之前提的条件,还算数吗?”邢立岩微微偏头,一直盯着陆枋。
陆枋没回应,好像真的睡着了。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葡萄架的叶缝中穿过,打在陆枋的脸上。
陆枋模样生的美艳,若是不了解她的人,定会觉得她不是良家妇女。那张脸太有攻击性,如果用四个字形容,大概是——人间尤物。
即使现在素面朝天,也比他见过的很多名门淑女要漂亮的多。
邢立岩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久久未回过神来。琇書蛧
“石头,你要不要......”
“枋姐睡着了?”许向农从屋内出来,见陆枋斜斜的睡在躺椅上,声音放低了些。
“去拿床毯子来。”
“哦,好的。”许向农狐疑的转过身去拿毯子。
他怎么觉得刚刚出来的时候,看见石头一直盯着枋姐呢。
一定是他的错觉!
......
等陆枋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只有朦朦胧胧的橙光在天际显现。
陆枋看了眼身上的毯子,嘴角微微勾起,心情很好。
“醒了。”邢立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陆枋起身。
拿着毯子:“谢谢。”
“客气,进屋吃饭。”邢立岩将一杯水递给她,示意她先喝口水。
陆枋礼貌的接过,点头道谢。
她现在对邢立岩总觉得有些愧疚,裴言出手,即使什么也不动,也会让人心里留下阴影。
因为来的快,去的也快,让人抓不到痕迹。
吃过晚饭,天色已经渐黑。
许向农在晚饭吃到一半时,就被一个电话叫走了。
邢立岩虽然不会做饭,但碗洗的还算干净。
一切收拾妥当,邢立岩就准备离开。
陆枋虽然是借宿,但作为这院子现在住着的主人,她还是决定送送邢立岩。
“邢立岩。”陆枋叫住准备上车的男人。
邢立岩拉开车门的手停住,转身看着陆枋。
月色朦胧,有些醉人。
“最近公司会很忙,可能不常过来。”邢立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告诉陆枋,但被陆枋叫住后,他下意识的就说了。
“好。”陆枋轻轻应道。
“那...我走了。”邢立岩深深的看了陆枋一眼,上车。
“邢立岩,你说的条件,还算数。”就在邢立岩准备发动车子离开的时候,陆枋突然大声说道。
声音清脆果断,不拖泥带水。
邢立岩眸色渐深,他听懂了陆枋的话。
那是自己下午问过她的话,以为她睡着了,没想到全部听见了。
邢立岩重重的嗯了一声,收起情绪,启动车辆。
陆枋嘴角微扬,眼角带笑。
她也想试试,不是一个人的时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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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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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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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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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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