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的走出房门,客厅里一片明亮。
邢立岩正在客厅里指挥别人搬沙发。
陆枋看着被抬出去的沙发,有些疑惑的看向邢立岩。
“那些沙发不是刚换两天吗?”而且坐着很舒服!
邢立岩闻声转头看向还有些睡眼蓬松的陆枋,快步走到她面前,将她粉色睡衣最上面的那颗纽扣扣好。
陆枋被邢立岩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一把拍开他的手,后退一步。
虽然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但这么亲密的动作从来没有过。
邢立岩倾身,凑到陆枋耳边:“衣服穿好,有别人。”
陆枋被他这一句话弄的脸一红,有些娇嗔的瞪了他一眼。
客厅里的沙发已经被搬走,就在陆枋以为没下文时,那些工人又搬来了另一组沙发。
陆枋:“???”
看着和刚才比起来相差无几的款式和颜色,陆枋眼里是大写的疑惑。
邢立岩看了她一眼,平静无波的说道:“之前那个质量太差,这个好一些。”
话从邢立岩嘴里说出来,就好像眨个眼那么简单,一脸的无所谓。
陆枋真是想指着他鼻子大骂资本主义,但想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那之前的怎么办?”陆枋想起那可睡可躺的沙发,有些不舍。
她可是听许向农说了,虽然那个沙发没有之前他弄脏那个贵,但还是贵啊。
她估计奋斗个十年八年的都不一定买得起一个沙发垫......
“送去许向农家了。”
陆枋了然的点点头,只要不是扔了,那都还好。
等天色已经黑尽,沙发的事才算完。
陆枋摸摸已经饿扁了的肚子,颇有些怨妇的味道看着邢立岩。
“我已经让许向农送吃的来了。”邢立岩坐在沙发上,面前是一杯香醇的热咖啡。
陆枋看了看自己面前摆着的白开水,突然觉得有些凄惨。
算了,有杯白开水都不错了。
就在陆枋觉得自己迟早会饿死在邢立岩面前时,门口传来动静。
“快来吃饭啦!”欢快清朗的声音响起,不用看,一定是许向农。
“太慢”颇有些嫌弃的语气,惹得许向农张牙舞爪的想打他。
陆枋的眼神在两人身上转了转,觉得有什么地方很奇怪。
感觉......不对劲!
就像傲娇攻与病娇受......
“怎么了?”邢立岩看了眼在发呆的陆枋问道。
“没,没什么。”陆枋头摇的像拨浪鼓,急忙甩掉脑子里奇奇怪怪的想法。
完全不敢直视邢立岩,就怕被他看出些什么。
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在YY他们两个大男人,会不会一巴掌把她直接拍死......
许向农看着两人,觉得他们在打哑谜。
一个个神神叨叨的,有病吧!
菜全部上桌,陆枋将三人的碗筷放好,闻着扑鼻而来的香味,肚子又唱起了空城计。m.χIùmЬ.CǒM
“可以吃了吗?”想到在两个大男人面前,陆枋难得矜持了一次。
许向农一副你有病没病的眼神看了她一眼:“难道你要等饭菜自个儿跑你嘴里?”
自从陆枋老是不搭理他,他的心里就觉得有些不平衡,感觉自己沦为了跑腿小弟。
所以...他现在需要重振雄风!
陆枋被他呛的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吃饭堵不住你的嘴?不吃滚出去。”许向农见陆枋看着他,本想再呛两句,却被某人无情的打断。
许向农苦着脸,看向邢立岩的眼神要多幽怨有多幽怨。
陆枋垂眸,低笑出声。
本以为许向农被邢立岩这么一说就会安分些,至少在餐桌上不会太放肆。
结果...刚吃了一口菜,陆枋就见许向农一直盯着她,被盯的有些心里发毛。
邢立岩察觉到异样,偏头看了眼坐在身边的许向农。
“你想我把你扔出去?”声音毫无温度。
许向农收回看着陆枋的视线,脸上渐渐升起疑惑。
“石头,你有没有发现枋姐很像一个人,但我就是想不起来。”
陆枋看许向农的表情,不像在开玩笑。
“难道我长的像你失散多年的亲妹妹?”打趣道。
“别闹”许向农挥手,很严肃的看着陆枋。
邢立岩就像没听见许向农说的,依旧专心的吃着面前的饭菜。
微低着头,喝了一大口汤,一点声音也没有。
喝了汤后,才缓缓拿起筷子,夹了根青菜放进嘴里,慢条斯理的嚼起来。
吃的并不算多小口,但看着就是觉得赏心悦目。
陆枋低头看了眼自己面前所剩无几的饭菜,想起自己狼吞虎咽时的模样,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果然,高级的人吃个饭都那么高级!
“石头,我没开玩笑,你不觉得她这长相真的很眼熟吗?之前都没发现,可是这次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觉得她很眼熟。”许向农还在绞尽脑汁的想,结果谁都不想搭理他。
“恩”
陆枋错愕的看向刚应声的邢立岩,搞不懂他这个恩是什么意思。
而许向农一听到邢立岩的回答,立马点头如捣蒜,有些激动:“是吧是吧,我一定不会瞎说的。枋姐的长相很有攻击性,所以很容易让人记住,就是另外一张脸我忘记在哪看过了。”
为了制止许向农再继续说下去,邢立岩夹起一块大排骨塞到他嘴里。
“吃饭”
“唔...邢立岩你想噎死我吗?”许向农拿下嘴里的骨头,嘴上全是油。
陆枋在一边看到两人这样,止不住的想笑。
一顿饭就在许向农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度过,吃完饭,邢立岩要处理公事,而陆枋就瘫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剧。
“枋姐,我觉得你在这儿待得越来越自然了哈。”许向农走到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刚一坐下,就传来厉喝。
“起来!”
“咋...咋啦?”许向农被陆枋大声的呵斥吓了一跳,有些愣愣的看着她。
陆枋坐起身:“邢立岩说了,换了新沙发后,谁都能坐,就你不能坐。”
许向农闻言,一脸愕然:“啥意思?为什么我不可以?”
“因为上次的沙发是你弄脏的,所以除非你把换沙发的钱付了,才有资格坐。对了,邢立岩说送去你家的沙发也要你结账。”
许向农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原因。
“我还就要坐怎么了!”不信邪的再次坐下,许向农昂首一脸傲娇的看着陆枋。
陆枋见他鼻子都快翘上天了,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你坐就坐吧,反正邢立岩说了,一次一百万,多坐几次就够了。”
许向农似乎没料到邢立岩竟然这么无耻,有些挫败的起身:“陆枋,邢立岩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对我。”说罢,还摆出一副伤心的模样。
陆枋把玩着自己的手,眉梢微挑,笑了笑:“没什么好处,不过就是三七分。”那财迷的样子,属实让许向农对她刮目相看。
“一点钱就把你给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能有点骨气吗!”许向农气急,好歹他是最先认识陆枋的那一个,要说熟肯定是他俩更熟些啊,怎么到陆枋这儿反而帮着邢立岩说话了。
“一点?小农农啊,我可是身无分文,就算现在邢立岩给我一百块钱,我都会屁颠屁颠的。”说的理直气壮。
许向农被她气的不知道说什么,手一甩,转身就走:“不让本大爷待,本大爷就回去,谁家还没个沙发啊!”
陆枋看着走出去的许向农,嘴角上扬,心情很好的样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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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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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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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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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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