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睡得香甜的周素琴也被那巨大的声响吓醒。
周素琴有些惊吓过度的抚了抚心口,转头看向身边,没有沈维国的身影。
穿上鞋子,刚打开房门,就看到刚从书房跑出来的沈维国。
“维国,怎么了?什么声音?”
“我也不知道,快去看......”沈维国杵着拐杖,刚想下楼,结果却看到玄关处停着一辆车,周围的建筑已经被损坏。
“这...这......这是谁干的!!!”周素琴看着被撞的面目全非的玄关,有些惊恐的看着卡在门口那辆可疑的车辆。
周素琴急忙搀扶着沈维国下楼,刚跨下最后一步楼梯,车里出来一个人。
欣长高挑的身材,墨青色西装,外面一件黑色大衣,此时已经沾染上些许粉尘。
那张俊逸非凡的脸落在昏暗的灯光下,一片朦胧,显得有些神秘莫测。
看着突然出现在家里的陌生男人,沈维国皱着眉头,站的笔直,似乎不想被对方的气势压倒。
“你是谁?闯进我家做什么?”
周素琴紧紧的抓着沈维国的手臂,一脸惊疑未定。
邢立岩没回答,走出那片废墟,站在明亮的灯光下。
此时沈维国夫妻俩才算看清了男人的长相,有些不敢置信的睁大了双眼。
沈维国自诩在乌渺市甚至一些大的都市,他的儿子算得上是人中龙凤。
长相出众,只不过因为还年轻,所以处理不好公司的事务。但和同龄人比起来,已经算得上是很厉害那一类的。
可眼前的这个男人,长相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一双幽黑深邃的眼眸里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觑。
此时双眼蕴含着怒气,落到沈维国夫妻俩身上。
“陆枋呢?”
“陆枋?你认识陆枋?”沈维国眼露诧异,就连一边的周素琴也有些诧异的看着楼下的男人。
这么风姿卓越的男人,为什么会认识那个贱丫头?
邢立岩没有耐心,大步走向楼梯,准备上楼。
“你做什么?我要报警!你这是私闯民宅!”沈维国举起拐杖拦住邢立岩,却被他一把抓住。
邢立岩一声不吭,只是紧盯着沈维国。
一股风从已经倒塌的玄关吹进来,一阵呼呼作响。
看着面前男人那让人不寒而栗的眼神,沈维国拿着拐杖的手渐渐开始发抖。
在被人还未察觉时快速收了回来,低头掩住眼里的惊恐。
他从未见过那样的眼神,就像嗜血额豺狼般阴森可怖,好似......他在对方眼里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周素琴有些怕邢立岩,所以紧挨着沈维国,可刚一接近,沈维国就像被人安了弹簧,一下子蹦到了一遍。
真的是蹦,吓得周素琴差点摔倒在地。
“维国......”周素琴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沈维国。
沈维国就当没听见,只是站在一边,头一直低着。
“你说!陆枋在哪?”邢立岩转头看向一边的周素琴,双眼像淬了冰的刀子。
周素琴有些被吓到,慌忙的后退一步。
她今晚睡得早,压根不知道陆枋还留在这儿。
看着男人的模样,一定是认识陆枋的,可她也不知道陆枋在哪。
“我...我不知道......”
没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邢立岩大步跨上楼梯,然后毫不犹豫的就踹向离楼梯最近的一个房间。
门被一脚踹开,里面什么也没有。
还有两个房间紧闭着,邢立岩没有停留,直接上前几步,一脚踹上去。
刚爬上楼的沈维国见邢立岩来真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大声吼道:“我要报警!你这是犯法的!我家里没有什么陆枋!”
邢立岩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一脚踹不开,他就再踹一脚。
沈维国想上前拉住邢立岩,谁知却被邢立岩一下子撞到在地。
沈维国上了年纪,最近身体本就虚弱,此时再被邢立岩这么一撞,顿时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周素琴见状,急忙去扶,可沈维国一直紧闭着双眼,没有反应。
周素琴一看这可急坏了,眼前还有一个大魔王,她现在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
可邢立岩才不会管他们如何,踹了几脚,门都没有开,上前转了下门把手,打不开,里面反锁了。
想到陆枋就在这间房间里,邢立岩不敢耽搁,猛地一脚踹过去。
“咚——”门应声而开,邢立岩焦急的在昏暗的房间里找陆枋的身影。
“邢...邢...立岩..是你吗?”角落里,传来一声有气无力的声音。
听到熟悉的声音,邢立岩的身躯一顿,随后急忙看向发出声音的角落里。
“陆枋!”大步走到陆枋跟前蹲下,借着微弱的灯光,邢立岩才看清了眼前人的情况。
额角还有未干的血迹,嘴唇上也有,红的有些刺目。
因为天气还有些冷,陆枋里面穿了一件白色毛绒卫衣,外面套了一件马甲。
此时马甲已经不见踪影,卫衣还穿在身上,但上面到处是点点滴滴的血迹,有些已经开始变成褐色。在白色的卫衣上看起来格外醒目。
“我还...我还以为...我今晚得.......交待在这儿了......”陆枋此时已经没有力气,软趴趴的倒在邢立岩怀里。
邢立岩看着如此狼狈的陆枋,心里有一些不舒服,这种感觉有些怪异,是他从来没体验过的。
“你别说话了,我们马上去医院。”邢立岩一把抱起陆枋。
轻飘飘的,就像纸片人。m.xiumb.com
“等...等等,邢立岩,我好像...杀了人,是...不是...要等警察...啊?”陆枋嗓子此时很干涩,说话都有些艰难。
邢立岩察觉到了怀里人不正常的体温,但听到她的话后,不由将目光看向另一个方向。
刚才他进来时没注意,此时才看见倒在血泊里的人。
血模糊了脸,看不清长相,但不用想都知道,那人应该就是沈尔凯。
“我们先走,即使警察要找你,也得等你养好伤。”话落,抱起陆枋走出门。
周素琴正在走廊抱着沈维国,此时见到邢立岩怀里抱着一个人从儿子房间里出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定是自己的好老公伙同儿子,想让儿子和这个小贱人生米煮成熟饭。
可谁曾想...却让他们家招了这么大的祸事。
“沈家”邢立岩路过周素琴身边时,清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简单的两个字,却让周素琴从中听出了一抹肃杀之意。
这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会为了陆枋得罪他们沈家?
沈家...沈家...儿子!
“我儿子呢?我儿子呢?”周素琴放下沈维国,像疯了似的跑进房间。
“小凯!小凯!我的儿子!”
“救命啊!杀人啦!”
邢立岩抱着陆枋走出沈家,身后传来一阵阵凄厉的尖叫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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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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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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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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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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