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鑫企业广场是吧？”司机询问道。
“对！”
秦歌点点头。
今天要去试训的是RNG俱乐部。
这赛季RNG的上单Looper发挥稳定，正常情况下，RNG是不会招上单的。
现在看来，很可能是Looper的合同到期，双方没有协商好。
秦歌住的地方距离普陀区有一段距离，打车需要半个多小时。
以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座椅上，他打开手机百无聊赖的刷着抗吧和背锅吧。
二十分钟后，手机画面忽然一转，屏幕上浮现出RNG俱乐部的来电显示。
接通之后，对面立刻问道：“秦歌，你到了吗？”
“快了。”
秦歌以为对方是在催自己，不由解释道：“路上有点堵车，不过最多还有五六分钟就能到。”
“哦！”
电话对面哦了一声，语气随意道：“你不用来了，我们这边找到上单了。打车费发你微信上了，你收一下吧。”
说罢，对方匆匆挂断电话。
嘟嘟嘟~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盲音，秦歌愣了愣，随即自嘲的笑了笑，朝着出租车司机说道：“师傅，前面路口掉头回去。”
司机诧异道：“不去了中鑫企业广场了吗？”
“呵，不去了！”
秦歌摇摇头，打开微信。
扫了眼对方发来的红包，没有去领，而是顺手将对方拉黑。
愤怒吗？
倒也没有，就是对方那居高临下的态度和语气，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没办法，现实就是残酷。
相信如果换成LPL的知名上单，对方肯定又会是另一种态度和语气。
经历过大起大落，他如今的心态平和了许多。
换做刚打职业那会儿，怎么也得丢下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现在嘛，没那个必要。
……
回到合租房，秦歌打开电脑，熟练的登上直播后台。
随着直播开启，立刻有几十名收到通知的观众涌进直播间。
“卧槽，歌子哥这试训也太效率了吧。”
“光速试训是吧？”
“666，言出必行歌子哥，爱了爱了。”
“哪有试训这么快的，明显是没去。”
“龟龟，歌子哥都看不上吗？哪家战队这么牛逼？”
“有一说一，RANK打的好不一定比赛就猛。”
“你在说NM呢？我歌子哥在比赛乱杀的时候，你估计还在玩泥巴。”
……
瞥了眼弹幕，秦歌一边登上韩服，一边解释道：“出了点小意外，中途对方打电话说已经找到上单了，所以我就回来了。”
目前他在韩服的段位是王者963点，而排在第一的则是路人王CUZZ，1180胜点。
S7季前赛即将更新，官方给出的时间是11月15号。
这么算下来，只剩下3天时间了。
三天时间，自己差不多应该可以在S6赛季结算前登顶韩服。
到时候双服第一，应该挺有意思的。
想到这里，秦歌迅速点开一把排位。
然而就在这时，桌上的手机响起来电铃声。
瞥了眼来电显示，发现是VG俱乐部的号码后，他先是关掉麦克风，这才按下接听键。
“喂，秦歌先生，我是Moon！”琇書蛧
电话对面，传来领队兼翻译小姐姐的声音。
“试训结果出来了吗？”秦歌问道。
“是的！经过教练组的讨论，我们决定邀请你加入战队，担任上单的位置。”
秦歌语气平淡的继续问道：“能具体说说待遇吗？比如是首发还是替补。”
闻言，Moon轻笑道：“没问题。教练组这边打算安排你和龙哥轮换，不存在谁替补谁首发，互相竞争上岗。待遇方面，合同时限一年，每月工资一万八，赛事奖金俱乐部抽成40%，直播抽成30%。”
“能让我稍微考虑一下吗？”
秦歌并没有立刻答复对方。
“当然可以。你考虑好之后，记得回复我。”
挂断电话，游戏正好进入队列。
一楼的秦歌随手ban了石头人，脑中开始思索到底要不要去VG。
从昨天训练赛结束后PoohManDu的态度就能看出来，对方也在犹豫。
一名选手的游戏风格，是很难转变的。
他不想去了VG后，被教练组要求变成LCK的体系上单，像一台没有灵性的机器。
秦歌一边思索着，一边选下杰斯。
目前这个版本，杰斯在上路就是无敌的存在，比绝大多数重装战士更加灵活，同时兼具刺客的爆发。
对方既然敢放，他没理由不选。
见状，对面上单后手选下凯南。
进入游戏后，秦歌买出长剑三红，漫不经心的操控着杰斯上线。
随着双方小兵碰面，对线正式开始。
交手没多久，他就发现对面凯南的熟练度并不高，应该是在练英雄。
一分钟后，凯南便被他消耗成半血，身上的血瓶也已经磕下。
正当他准备垫刀抢三时，手机铃声再度响起。
郭皓！
看了眼来电显示，他按下接通键，语气随意道：“老郭，怎么突然想着给我打电话？”
“怎么，现在连给你打电话，都得提前报备了是吧？”电话对面，传来郭皓爽朗的笑声。
“那必须的。”秦歌打趣道。
“听说你昨天去VG试训了？”
“你等一下。”
“呃……”
对面这个凯南趁他打电话的间隙，一直上前骚扰，挺烦的。
等到对方再次上前，秦歌一发平A收下近战兵，升3的瞬间，手指飞快闪动。
QER闪WQ！
一套杰斯标准连招，对面凯南连闪现都来不及交，便哀嚎一声倒在地上。
这个版本的杰斯就是脆皮亲爹，斩杀线高的离谱。
单手握着鼠标操控杰斯推线，秦歌左手拿起手机，问道：“老郭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见到这一幕，直播间的观众纷纷开始整活口嗨。
“好家伙，温酒斩华雄是吧？”
“龟龟，这也太TM秀了。”
“这凯南给爷整笑了。”
“宁就是关羽？”
“歌子哥的杰斯是这样的，别大惊小怪。”
“秀什么秀，基本操作。”
……
电话对面的郭皓此刻有些无语，他刚才隐约间听到一血的击杀播报。
他顿时明白，秦歌让他等一下是去干嘛了。
“我说你昨天是不是去VG试训了。”
走进草丛，按下B键，秦歌挑了挑眉：“这你也知道？消息够灵通嘛。”
“我昨天去那边办点事，正好在VG门口看到你上出租车了。”
郭皓解释一句后，问道：“试训结果怎么样？”
“VG那边刚刚才给我打电话。”
“你答应了？”
听他这么说，电话对面的郭皓赶忙问道。
“还没有，我说要考虑一下。”
秦歌说罢，心里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电话那头，郭皓组织了一下语言，语气郑重道：“秦歌，咱两的关系，我就不跟你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了。前阵子俱乐部有新股东入股，董事会决定买下GT战队在LPL的名额，组建一只全新的队伍。”
“还记得当初你刚来2144的时候，你和我说过的话吗？你说要带我们杀上LPL，杀进世界总决赛，拿下LPL赛区的第一个冠军……”
“停停停，老郭你别TM说了。”秦歌急忙打断对方。
没办法，听到自己曾经的中二语录，实在有够羞耻，加上老郭煽情的语气，尬的他头皮发麻。
郭皓语气真挚道：“秦歌，我是认真的。我不想留下遗憾，相信你也不想。明年S7，我们再冲一把！”
“……”
沉默了片刻，秦歌缓缓开口：“老郭，快两年了，你这张嘴还是这么厉害。”
“废话，我就靠这张嘴吃饭。”
“老杨还在不在？”
老杨，杨树伟，当初秦歌在2144的教练，也是把他带进职业赛场的伯乐。
“肯定在啊。有我一口饭吃，就绝对不会饿着老杨。”郭皓笑着打趣道。
闻言，秦歌问道：“俱乐部还在老地方？”
电话对面的郭皓收敛起笑容，正色道：“你想清楚了？我先说好，买下GT的名额后，咱们俱乐部就没剩多少预算了，工资待遇肯定不如VG那种财大气粗的俱乐部……”
秦歌再次打断对方，“别废话了，我最后就问一句，新队伍组建谁是核心？”
“这还用问？”
“行，我明天就回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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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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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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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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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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