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际云头树,人间天上山。
九州人共仰,千载鹤来还。
遥见樵苏者,披云度石关。”
此诗摘自宋朝大诗人郑震的《晓看黄山》,其意是黄山山峰奇在哪儿,奇在形态像仙女的黑色发髻,黄山云海变幻莫测,使得人间树非树,人间山非山,那樵夫正腾云驾雾,那野鹤正祥云缭绕,一切景象扑朔迷离,恍若仙境。
且说孙虔还未归来时,便早有人把战报告知吴皇,吴皇听了大怒,致使孙虔归来还未来得及入府上歇息便被召至大殿上,孙虔知事不妙,本欲推病不来,却奈何吴皇遣人催得紧,孙虔战战兢兢,刚上得殿来便跪倒在地。
却听吴皇怒道:“虔儿,朕曾三番五次召见你,为何不来?”
孙虔连连叩首道:“我这等破耗钱粮,损折兵将,如何敢奏?”
吴皇道:“朕听闻你被掳到了山上了去,却毫发无伤回来,是何缘由?”
孙虔道:“父皇,那黄山人爱民如子,不敢冒犯吴皇天威,临近的庐江也沾其恩惠,儿臣认为黄山不可征剿,当派人安抚。”
吴皇正思量间,那岑昏见到吴皇疑虑,忸怩转出道:“二皇子此言差矣,若黄山不除,便要叫江东有两个天下么?”
此言一出,让孙虔惊得冷汗直冒,吴皇听罢更是怒火中烧,拍金案而起,道:“孙虔!我的儿,竟受山贼蛊惑,欲谋朕江山,来人!把这逆子锁入他的府中,不许他出入,更不许有人探望!”
此令一出,早有两侍卫上前按住孙虔,孙虔口里大呼冤枉,吴皇置若罔闻,岑昏更是不敢直视他。奈何忠良之人,却受奸宦污蔑,离间父子之情。
再说那黄山之上,恰逢初雪,正是盛景,众头领站在黄山之巅赏景,秋叶未落尽,冬雪迎晨新,为黄山的花红柳绿五彩缤纷的景象中,又增添了初雪的洁白,让这世界增添了纯净无暇,飘逸浪漫。
在黄山顶端处长有一朵梅花树,树干细长,被风吹的摇摇晃晃,依旧死死扎根在那,不肯折断。
周婳道;“常言见雪思梅,梅花是花,雪花又未尝不是花,正如天上雪飞,人间梅盛,冬花盛开。”
那徐焕道:“想我那庾岭梅花遍开,此时也应当是个盛景了。”
刘皞听了,有感而发道:“雪落寒梅梅傲雪,独绽芳华观落花。当在黄山多种几朵梅花,以体现我等傲骨。”
周婳听了,笑道;“梅花爱雪雪不知,春去春来未能识,只叹那梅花年年候在那里等雪,可惜雪虽年年来,却念念不知梅花的相思之情。”
中有费承出来笑道;“这大王与副大王还对了起来,想必这庾岭定是个有诗意之地,倘若曹魏的陈留王他们若去得那里,定会再出几篇锦绣文章。”
众人听了大笑,又看了看景,忽地想起了什么,刘皞问道:“听闻汉朝有一首横笛名曲,名曰《梅花落》,不知在场的众位可有人会奏?”
祝伟听了走上前来道:“我帐下有一都尉,是个耍笛子的好手,大王若有兴致,我便把他请来。”
刘皞大喜,少顷,祝伟便请了那都尉过来,那都尉先拜了三拜,便吹奏了起来。众人听了心潮澎湃,宛若真的见到了梅花盛花期的壮美,既是如云的梅花盛放,也是如雪的梅花飘落。
刘皞大喜,下令重重赏了,那都尉受宠若惊,又拜了三拜,欢欢喜喜的退下了。过了些许,众头领有些倦了,便也各自回去了。
刘皞看了看落日,命人温了壶酒,送来驱寒,与周婳坐在石墩上看夕阳,忽觉不远处边上有一棵枯树显眼,那枯树向上还伸延出两根枯枝,刘皞上前细细端详。
转身问周婳道:“既是棵死树,为何还要留这?”
周婳道:“大王若是不喜,明日我便命人挖了他。”
刘皞转身离去,不经意回头一瞥,却见那落日正好落在两根枯枝之间,宛若枯枝托举着落日,刘皞见了大喜,忙叫周婳来看,周婳看了别有一番韵味,后人有诗赞这景象:
“枯木不知身已朽,欲挽残日望星斗。
痴子不知云泥路,欲盼与她共白首。”
二人转身又回了原位,却见日头渐渐落下,映得二人身上金黄,刘皞问道:“既见得落日,不知婳儿可曾见过日出?”
周婳思虑道:“有时黄山政务繁多,忙至夜深仍不可开交,待忙完时,偶尔会见到黄山日出。”
刘皞点了点头,惭愧道:“怪不得有时见你两眼通红,噫,我本是黄山大王,却累及了你。”
周婳笑道:“身为大王副手,多忙些也正常。大王既问此,莫非大王可曾见过日出?”
刘皞道:“我幼时父母双亡,被驱在茅屋内居住,入冬时常常深夜冻醒,翻来覆去难眠,只得熬到日出才暖和些。”
周婳听得深为同情,她是富贵人家出身,哪里受到这等痛楚,不由得潸然泪下,黑宝石般的眼睛便有些闪闪发光。
刘皞转头见她模样,深绿的秋装作外衫,翠绿的薄装作内衬,浅露一寸玉颈,随便的衣衫却让她穿出了仙娥般的韵味,不施粉黛,却也不失颜色,恰如清水芙蓉,天然雕刻。三千青丝绾脑后,两绺秀发作鬓边,两颊上绯红若隐若现,娇嫩可爱如桃花初开,感觉这身旁的初雪都被融化。她端坐,安详静美,宛若雪月皎皎映照大地;她挪步,轻盈灵动,好似绿莺款款起舞人间。
刘皞看得愣神,周婳晃了晃脑袋,纤纤素手在刘皞面前摆了摆,叫了两声,刘皞方才缓过神来。
周婳问道:“大王是怎么了?看个落日都能望得出神了?”
刘皞道:“我是望你望的出神了,落日下的你比平常竟还好看了些,倘若嫦娥是月宫中的逸女,你便是这日宫中的淑媛了。”
周婳听了,弯着玉指轻抵丹唇,咯咯地笑出声来,道:“似大王这般言说,我便是太阳上来的咯?那我的身世也很凄惨,九个姐妹都被后羿射死哩,否则便教她们都来服侍大王。”
刘皞一听被周婳反过来挑逗一番,脸竟通红了起来,挠了挠后脑勺,嘿嘿傻笑,口里叫道:“我哪里有这福分。”周婳看着这呆头呆脑的大王,感觉可爱了几分,便笑的更欢实了。
渐渐日头落了,天空逐渐黯淡,黄山也被黑暗笼罩,刘皞惋惜道:“夕阳真美,但这时辰如清风拂过,如此景色岂不让人留恋。”
周婳道:“大王若是不舍,我愿每日都跟随大王看朝阳落日。”
刘皞笑道:“与天下最美的人看这天下最美的景,这一生也不虚此行了。”
待日头全没了后,刘皞感到腹中饥饿,便拉着周婳去寻吃的,却见并不是往大堂去的,周婳叫道:“平日里都是与众头领在大堂内作飧,今日却是要去哪里?”
刘皞道:“近来连日征战,好久没去过逸女亭了,今日咱俩便去逸女亭用晚宴罢。”
说罢,刘皞挑择了几个侍从,备了酒菜,去逸女亭作了晚宴,刘皞命人在亭的四周点上油灯,把亭内照的通亮,这场景让刘皞十分欣喜,拉着周婳坐下。Χiυmъ.cοΜ
刘皞拿起箸道:“我的愿望便是等一统中原后,带着大把的钱财隐居山林,倘若把黄山赐给我便好了,也省得再建楼阁,但必须要配有个亭子,再娶个漂亮夫人过门,从此便不问世事。”
周婳听了咯咯笑道:“谁言我大王没有志向,这便就是个好志向,我的愿望便是大王的愿望,只希望大王到时带上我便知足了。”
刘皞大喜道:“若是如此当然要带,我这脑袋可不灵光,你可继续为我管账。”
周婳笑道:“大王就不怕到时候我卷着你的钱财跑了,年老还继续睡着茅屋?”
刘皞嘿嘿傻笑道:“那也是落个有始有终,叶落归根哩。”
周婳一听,欢颜顿时化作苦脸,起身为刘皞斟了酒,递在刘皞面前,被灯映的红着脸道:“大王放心,我不会做出那事,我只愿与大王生死与共,大王不抛下我便是最好。”
刘皞端起酒盅一饮而尽,道:“你才貌双全,我怎舍得抛下。”
周婳听了,欣喜万分,与刘皞享用起了饭菜,不多时,便吃的干净,酒坛子也不见一滴酒,二人又聊起了未来,渐渐酒劲上来,二人瘫倒在石案上睡着了。
因是入冬时节,日头落下的早,升起的晚,快到辰时方见日出,正巧这时刘皞口干舌燥,挣扎起身,叫侍从送些水来,一饮而尽,朦胧睁开眼正见那旭日东升,连忙摇醒周婳。
周婳也觉得口渴,把腰间酒葫芦摘下来喝了一口,揉了揉眼睛,便被刘皞拉起手来去看日出。
却见旭日东升,雾气渐薄,天边已经出现了粉红的云霞,日头宛若是一块光焰夺目的玛瑙盘,缓缓地向上移动。红日周围,霞光尽染无余,让那黄山上下布满金光。后人描写日出的古诗亦有不少,此处单引一首宋太祖赵匡胤的《咏初日》:
“太阳初出光赫赫,千山万水如火发。
一轮顷刻上天衢,逐退群星逐残月。”
周婳手搭凉棚,看了这日出美景,赫赫炎炎,势盛光艳,笑道:“大王把我叫醒,便是为了看这个?”
刘皞扠起腰来道:“是也,人能等景,但景可不等人啊。”
周婳点了点头叹息道:“大王说得在理,难得有安宁日子,能欣赏到景色也是不错哩。”
一提安宁日子,刘皞问道:“说来也是,贼晋最近为何没有消息,反倒不合常理。”
然则此时晋国金殿内已是雀喧鸠聚,鸡争鹅斗,晋帝端坐在上愁眉不展,群臣站立在下一团哄吵,倒是为何?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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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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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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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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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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