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你说,老刘叔......”俊平把来黑河的事由,说了个大概。栓子的去向,他没说,只是一带而过,说栓子去城里办事了,要耽误些日子。
“是嘛?”老刘头陷入思考中,突然想到前两年有个深夜投宿的女人,便详细的告诉了俊平。
“还有件奇怪的事情,老婆子,这事你知道得多点,你来告诉俊平。”老刘头说着望向婆娘。
俊平听了他们的诉说,也陷入了沉思。老刘头和他婆娘口中的女人,依据他俩描述的样子,俊平可以断定:既不是嫣红,也不是棉花。那,到底是谁呐?到底会是谁?这莫名其妙多一个女人来。这事情,好像更加复杂了。还有,这个年轻的男人是谁?还借走了马匹,他要往哪里去?要去干什么?不过,这男人好理解,至多是漏网之鱼,又多了一条,而且,极有可能是落单的鱼。俊平心想,女人的事情,想不出个头绪先放在一边,这个奇怪的男人,可能是一个突破口。应该围着这个男人走下去。唉!不知栓子怎么样了?要是他在身边,就多个合计的人了。这样的事情,指定不能和老刘叔他们商量,不是信不过他们,而是,他俊平不想他们一把年纪了,还被卷进这样的事件中。
老刘头见俊平低头不语,以为酒多了,便说道:“俊平,酒多了就睡吧!你赶了一天路,也该累得够呛。”
俊平抬起头来,问道:“老刘叔,婶子,你再把这女人和男人的形象描述一遍,慢慢想,不着急,越清楚越好!”
老刘头和婆娘面面相窥。接着,两人又把知晓的情况,重新的复述了一遍。从时间节点上,人物细节上,身形外貌上,行为举止上,言语口音上,更加的具体。
“婶子,那你看出他是往什么方向走了吗?他没说去哪里寻亲?寻什么亲?”
“没,这个他没说,我看小伙子人老实,做事又实在,也没多想,也没多问。不过......”老刘头婆娘说着想了会。
“不过怎么了,老婆子,你别让俊平着急啊!”
“老刘叔,我不着急,这大晚上的,又不要着急赶路的,闲扯扯,闲扯扯。”俊平脸色一松,故作轻松说道。
老刘头婆娘望了他一眼,对着俊平说道:“不过,我估计他是往北边去了。”
“你怎么肯定他去了北边?”老刘头问。
“你别打岔了,老头子,俊平,我这不是给他牵上小马驹的嘛。这小马驹,你老刘叔当命根似的,所以,我给他拿了点黑豆,路上也好给它添点好的。这不,我拿黑豆时候,隐约听到他在和小马驹说话,说什么往北走,要辛苦它好几天,说以后几天内未必有安生住所......”
“嗯!婶子说得没错,这个节气,只有往北走无人烟,才会有这个‘没有安生住所’的说法。”俊平说完,看看漆黑窗外,又说道:“时间不早了,老刘叔和婶子也累了一天,你们休息吧,我也去睡了!”
老刘头婆娘,推了推老刘头,说道:“老头子,俊平和你打招呼呐!这搁哪睡哪的。”
老刘头坐起身子,模糊说道:“噢!俊平,去睡吧!有话明天再说,赶一天路也够累的,不要因为年轻,就不爱惜自己身体,多休息总没错。”
俊平呵呵一笑,说道:“好的好的!老刘叔、婶子,你们也早点休息。咱们明天再说,再说!”ωωω.χΙυΜЬ.Cǒm
栓子一路跟着轿车,虽然它跑得快,但在崎岖的山道上,青综马也没拉下轿车多少路程。栓子不敢离得太近,要是被前面轿车发现了,那今天所做的这一切,都没有了意义。好在前面轿车赶路着急,也没关注到后面的情况,要不,还真说不准就发现了栓子。毕竟,青综马是显眼的。
当轿车驶进江边岸堤上的时候,栓子不得不下马慢行,不敢策马奔驰了。岸堤上除了稀稀拉拉还没长成的树木,其他空无一物。这没遮没挡的江边,确实不是跟踪人的好地方。
栓子骑马行至于几百于米,觉得效率太慢,便靠树木处停了下来。“老伙计,你先待着,咱俩这么走着,估计八成办不了事,我去去就来。”说罢,栓子拿出一些草料,放在青综马的脚下。青综马好似得道老僧,或者说,是见怪不怪了,它没做什么回应,低头慢悠悠嚼巴着干料。
栓子安顿好青综马,一身轻松,只见他一个箭步,向江堤下飞去。
轿车停稳后,富商从车厢后座下来。
“车往前开,前方500米处,有密林,你把车隐藏好,在车内等着。”富商回头说道。
“是!”驾驶员很干脆,没有多余的问话,他一踩油门,轿车驶向前方。
富商看着河边的小蓬船,走了过去。
“你?”丰韵的女人,看到来人站在眼前,诧异的发出疑问。
“我?呵呵!”富商推了推金边眼镜,笑道。“不要怀疑,这一切是我安排的。”
“可我不认识你,你是谁?”女人依旧疑惑。
“我是谁,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富商脸色一沉,继续说道:“‘黄蜂尾后针’,难道你这根针,还不能为我所用?”
丰韵女人听此,一屁股坐在船横梁上。是的,“黄蜂尾后针”是她的代号。而知道这个代号的,只有她和他的上级。他的上级,对她来说,是一个异常可怕的人物,他的能量也大得超过她想象。那些年,她也曾尝试过逃跑、放弃、弃暗投明、甚至,结束自己生命,而这些,在他上级手里,从没有过成功。后来,她死心了,认命了,像傀儡一样,听从他的摆布。此后,她不再是她,她只能是他手中的她。
记得临行前的那个晚上,他强要了她。她像尸体一样,赤条条的躺在床上,任由他在她身体上发泄着。他来了兴致,把她双手绑在床头,双脚绑在床尾。他从腰间抽出皮带,一遍又一遍的抽在她背上,直至他大汗淋漓。眼看着一道道鲜红的血痕爆出来,她愣是一声没吭。他说,“哭吧,尖叫吧,狂喊吧,这些都是对你背叛的惩罚。”她冷静的说,“你杀了我吧!”
他收起皮带,一手点烟,一手抓起桌上的酒瓶往嘴里灌。汗滴裹着酒渍从他脸上滑过,显得格外狰狞。“我不会杀了你,不但不会杀了你,还会给你自由,给你衣食无忧,还会给你凡人的情爱,让你感受温暖,让你觉得人间值得,哈哈哈!不过......”他话音一转,“如果有天,有人向你提起‘黄蜂尾后针’时候,你要无条件服从,那就是我的命令,代表着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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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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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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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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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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