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肖在学习如何以弱胜强。
王培还在平复失控的情绪。
只有赵文博很平静,扫了一眼那几个没见识的。
心说,你们要是见识过王宇收拾万宏的时候,就会觉得今天这个都是小场面了。
赵文博有一副见过大场面的从容。
人的愤怒,往往是来自于对未知因素的不确定性。
情绪在理智和失控之间反复横跳时,那种焦虑与不安,会变得无比的烦躁。
如黎元秋自己所说的那样,他在这个单位三十余载。
不论是等机会的耐性,又或者是把握机会的能力,肯定都是强过同一批人的。
而那些竞争对象,还有几个人站在舞台上?
只凭他一步一步地走到今天这个位子,光是忍功,肯定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黎元秋沉吟片刻,不论是眼神还是下巴,都在同一时间顶了顶眼前的文件。
“这是什么东西?”
王宇突然眉眼一横,瞬间爆炸,“你特么不是中专学历?还要我教你认字!”
卧草……噗……
黄征、黄肖、王培头皮发麻。
赵文博屁股一紧,没绷住,脸色都变了,对不起,我见识浅薄了,你对万宏还真客气。
他们四人均是一身鸡皮疙瘩。
黎元秋就更不用说了,他做梦也没想到王宇当场就炸了。
王宇笑眯眯地看着他,眼神里警告的味道很浓。
按说黎元秋该直接掀桌子的。
如果这是他刚刚从外面走进来的那个时候,掀桌子的底气还比较足。
现在嘛……黎元秋已经失去了爆发的勇气。
他只得在试探的的边缘,
旁敲侧击。
并且还要控制自己的态度,生怕哪一句话不对劲,又让王宇再次爆发。
不是,他怕王宇态度上的变化。
而是这么多双眼睛看着。
王宇骂他一句,他的面子就丢一分。
他能感受到王宇在逐渐走向狂暴的状态当中。
黎元秋张口的时候还特地的将声音的分贝降了几分,"我的意思是说,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呢?"
王宇问,"既然你觉得没用,那我拿着这些文件去找万宏,让他给我解释好不好……"琇書蛧
"别……"
黎元秋几乎脱口而出的一个字,已经暴露了他的心虚。
黎元秋的节奏更乱了,他压了压手,"王宇,你在这个单位现在所处的局面!"
"包括你在两年时间能走到现在的地位。"
"就应该明白一个道理。"
"利益集团从来都不是哪一个人,或者哪几个人组成的。"
"你给我看这些东西,能证明个什么?"
王宇翻翻嘴皮笑着说,"黎总早说你想知道。"
"我就耐着性子给你解释。"
"这笔交易返了多少点,我就不提了。"
"单说装备存在的问题。"
"冒牌奔驰的车载底盘有严重的缺陷,修保厂搞了十六台车的整合保养。"
"全部备注上报。"
"传动轴异响一直存在,并无法解决,是谁在视而不见。"
"明知动平衡不合规的情况下,是谁在要求必须出差?"
“又是谁地装聋作哑?”
"我制定的就近施工措施,为的就是避免远距离驾驶出现事故。"
"这又是谁推翻的呢?"
"所有的证据都摆在你面前了。"
"也许不能撼动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
"但是弄一个人出来背锅还是挺容易。"
"级别低了不行,正处级,我看就刚刚好。"
"要不,赌一把?”王宇大咧咧地看着黎元秋,“赌我的枪里没子弹?"
这就是王宇刚才为什么要讲那些往事的原因。
黎元秋可以选一个剧本,剧本里写着他的死法。
横竖都是个死。
黎元秋的下巴开始抖动。
房间里的气氛压抑又紧张。
空气是凝固的。
所有人好像都在等待一个结果,但是又不知道等的是什么结果。
黎元秋已经超过一分钟没有说话了。
他在权衡。
王宇笑着说,"早上温度那么低,我就在门口等着黎总。"
"黎总说年轻人的步子大。"
"我是觉得你的步子大,跨栏跨过了三司,去了修保厂。"
"最后的结果是,工人的奖金、风险抵压金、过年钱,都没有了。"
"拎一两个责任人出来,不管是唐正云也好,王培也好,他们的脖子不够硬,扛不住这口黑锅的。"
"到最后,反倒成了黎总的责任。"
黎元秋的眉眼在不住地颤抖,王宇刚才说的那些事情,不单单证明了他办事的魄力。
同时也证明了它恐怖的关系网。
还有一定的财力。
所以他根本就不怕将这个单位搅得一团乱麻。
而这个一团乱麻的后果,必将让他黎元秋吞下苦果。
如果王宇当真豁得出去,黎元秋付出的代价恐怕比他预料的还要恐怖得多。
将这些所有的信息综合一下,黎元秋的腮帮子抖得像筛子。
黎元秋突然看着王宇,眼神里自然是有些不甘的,也带着一些愤怒,最后只得无力的妥协,突然问,"我今天是来干什么的?"
王宇笑了,朝赵文博挥了挥手。
赵文博立马起身,给黎元秋盛了一碗热稀饭,放在黎元秋的面前。
王宇再点了支烟,“不着急,黎总先吃,让我想想黎总是来干什么的。”
黎元秋伸手去拿勺子舀稀饭。
王宇打断道:“先吃包子。”
黎元秋的眉头跳了跳,伸出去的手抖得有点厉害。
不过王宇都没看到,笑眯眯地说,“刚才让你吃热包子。”
“你非得等包子冷了再吃。”
黎元秋咬了咬牙关子。
他在这个单位多少年了?
他也年轻过。
他也有脾气大得吓死人的时候。
他在江原只手遮天。
谁特么会想到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逼到这副田地。
颤抖的手将冰冷的包子一点一点地撕下来,扔进滚烫的稀饭里。
然后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黄征、黄肖、赵文博这才知道王宇这个痞里痞气的少年狼,谈笑间的压迫力有多强。
黎元秋是头老虎啊,现在也成一头病猫了。
王宇叼着烟问,“先进评选的审报表,签了没?”
黄征马上把表格递上去。
唰唰唰,黎元秋签了!
王宇又问,“下属单位搬迁的职工住房什么时候项目启动?”
黎元秋看着黄征,“不是让老黄和老陈开始筹备了吗?”
王宇点了点头,把烟头一杵,“谢谢黎总,我替工人们喊一句。”
“黎总万岁!”
黄征、黄肖、赵文博、王培:……
黎元秋老脸险些挂不住,不过,该忍的,他还是忍了下来。
他还在庆幸,幸亏来吃早饭。
要是不来,脸估计都肿啦。
今天这个房间里。
黄征、黄肖拿到了资源。
赵文博拿到资源。
王培更是对王宇信任无比。
这是王宇最完美的节奏,杀人拿塔,拿资源。
以最大的程度去辐射队友,让他们的游戏体验瞬间拉满。
走咯,出门,装逼去咯!
(这一波高潮留了点尾巴用来承上启下,也确实是写不动了,这种剧情,每个人的反应,细节,爽点,要考虑得很全面,不然画面感缺失,不完美,我自己过不去这个坎,最后这章十点半搞出来的,有点写不动了。我要睡一觉看梅西,他现才是懂得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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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下打赏的事,这本书我一共也没求几次礼物,大家挣钱不易,能看高兴就行了,所以适可而止,量力而为,都是几个朋友,晚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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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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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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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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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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