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看在眼里,没说话,也没跟着去分鸡蛋。
爷爷奶奶不会想着拿几个鸡蛋来,一切就能掀过去吧?
他今天要不从他们身上薅几根毛下来,就对不起重生这一回。
爷爷奶奶偏心偏到没边的。
想通过一件事就让他们改了,那是不可能的。
他现在最想要的就是让江建国和老爷子之间脱离父子关系。
这老爷子老太太最不要脸了。
年轻力壮的时候帮二叔三叔家干活,去帮两个姑姑家带小孩,根本就没把他们兄妹几个往眼里夹。
不落井下石,就算是他们仁慈了。xiumb.com
到年老了,需要人照顾了,二叔三叔一个因为家里没有男娃,一个因为家里穷都撒手不管。
两个姑姑更是一趟都不来看看,又是说要抱孙子忙,又是说闺女怀孕了,得好好照顾。
听听,这些都算是理由吗?
他们推来推去,最后却推到了他们家。
胡春花伺候着他们,他们还到处说胡春花这不好那不好。
真是够不要脸的,这样的极品亲戚,要来干什么?
他想想前世的事,就一肚子的怒火。
江建国和胡春花将两人给请到上堂坐了下来。
老爷子说:“那天我也是在气头上,没想那么多,哪知道会这么严重。”
江建国说:“这事都过去了,都不用再提了,好在孩子没什么事,爹以后的脾气可得往下压一压,这次是侥幸。”
老爷子的火气已经被他给点着了,但是今天他可得真的往下压一压火气了,不能再发火了。
老太太说:“你爹那个旱烟袋被小寒给踩坏了。”
言下之意就是让他给再买一个。
江建国原本想一口答应的,但是江寒这时候却开口说话了,说:
“对哦,我把我爷的旱烟袋给踩坏了,得赔个旱烟袋。
我爷把我弟给打了,不要赔医药费吗?
这几天医药费花了多少钱啊?”
他说着就看向了江建国。
江建国没说话。
胡春花又不识字,也说不上来个数字。
老太太面色不好了,说:“咋地,你还想讹人呐?”
江寒说:“这怎么能叫讹人呢?
你们打了人了,赔医药费,怎么叫讹人呢?”
“你这就叫讹人,赔医药费,那是旁人才需要赔,你爷管自家孙子,要赔什么医药费?”老太太狡辩。
江寒说:“我爷管自家孙子就不要赔医药费了吗?
这幸亏是我弟没事,我弟要是有事,他还得偿命呢。
你要是不相信,我们去派出所问问去。”
老太太一听说去派出所就有些害怕了。
她固执的认为不需要赔钱。
但是江寒却说:“你们不赔钱吗?不赔钱我们就去打官司吧。”
一听说打官司,老爷子和江建国都出言训斥道:“闭嘴。”
江寒却说:“你们不怕丢人,我就更不怕丢人,明天我就挨家挨户问问,看看这医药费到底要谁来拿。”
他一说这话,老太太不干了。
这事要是传到她三弟媳的耳中,以后不指不定要怎么排挤她呢。
她气的脸通红,说:“建国,你也不管管这个混小子,嘴打嘴刁的。”
江建国刚刚遭受到塌矿的惊吓,知道是江寒救了他一命,他哪里还舍得大声训斥?
他就象征性地说了一句:“小寒,你少说两句。”
“爸,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我说这些没啥问题。
奶,你现在就赶紧回去拿钱吧,不拿钱我就去找队长了。”江寒说道。
老太太的脾气不是盖的,立刻恼怒道:“找队长就找队长,你去找天王老子我都不怕。”
江寒真的去把队长给找了过来。
队长这几天都看江成军和陈玲不顺眼呢,能把自家孙子给打的住院,这都是什么人啊?
人家都是隔代亲,谁家孙男娣女的都足贵的很,谁舍得打?
再讲了,一辈人不管两辈事。
这老两口就是心坏。
这老两口偏心也是偏的没边了,长了眼的都能看到。
今个他来了,一定要给他们主持公道。
村长来了也被请坐在了上头。
江寒就让江建国把看病的票据给拿出来。
那时候的票都是人手写的,住了五天的院,一共花了一百块六毛九。
老太太一听说花了一百多块钱,气的牙根都是痒的。
哪知道江寒又说:“这还不算完呢,我爸耽误了五天的活,这钱你们得出,我妈在医院里照顾了五天,一天给五块钱。
还有我弟的营养费,你们给二十块钱算了。
所以,一共算下来,你们要给我们二百一十块六毛九,你们给个整数,二百一十块就好了。”
他算的很快,村长都十分诧异。
他看到江建国和村长诧异的模样,心知坏事了,他只顾得薅老爷子和老太太的铁公鸡毛,忘记了掩饰了。
这可要怎么办才好?
村长盘算了半天,才算清楚,说:“你们给钱吧,这是应该的。”
老太太顿时跟村长闹和了起来,说:
“你说这话就没有把心给放正,你的心都是歪着的。
谁家他爷打了孙子一下就要被讹钱的?谁家这么干的?
不怕亏心呐?”
“谁家打孙子打到住院了?你讲讲?”村长也被气的不轻。
老太太立刻指着村长说: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跟胡春花勾勾搭搭的,这才故意昧着良心说话的。”
胡春花顿时就来气了,说:“你说这是什么话,嗯?你往谁身上扣屎盆子呢?”
江建国也气的浑身都哆嗦。
胡春花什么样的人,他还能不了解吗?
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他怒气腾腾的说:“都给我住嘴。”
“好啊,小嘛噶尾巴长,娶了媳妇不要娘,我这是作的什么孽呀,怎么生出来这么个没良心的东西啊……”
老太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就哭了起来。
老爷子来拉她,却怎么也拉不起来。
不拉她还好一些,一拉她,她那屁股好像是会功夫似的,一边哭一边还能弹跳着在地上转圈。
这功夫可不是一般人能学得来的。
她哭着孩子不孝顺,儿媳妇不正经,跟村长说不清楚。
村长媳妇听到了,来了就跟着老太太对着骂了起来。
骂老太太黑心肠,早晚遭报应等等。
两个老太太就坐在地上,你一句我一句的骂了一个上午。
中午的时候终于嗓子哑的骂不出来了,都拍拍屁股回家去了。
吃了午饭,两人就坐在村里围沟的柳树下又对着骂了起来。
而且手里都还拿着家伙,一个人拿着一把刀,还拿着一个砧板,骂一句往砧板上剁一刀。
骂道最后骂的什么内容,江寒都听不懂了。
江寒是有些服气的,他们也不去田里锄田了,就坐在大柳树下骂。
看来,今天薅铁公鸡毛是薅不成了。
不过,他们没有空盘问他是怎么会算术的,他还得提前想一些合适的说辞才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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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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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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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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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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