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父盯着二人看了一会，随即略微沉吟道：“你们还年轻，办事的话确实有点早了。”
此话一出。
秦风瞬间呆住。
许兰芝立刻不乐意了：“哎呀，你懂什么，小琪都老大不小了，再不嫁人就成老姑娘啦~”
“小琪这大学不还没毕业...”
林父咂了咂嘴，刚准备解释，许兰芝就将其拦了下来：“先把日子订下来，毕业再办不就行了。”
啊！？
这，这怎么越说越不对味了！？
秦风心里被震的差点懵住，当即出言解释道：“不是，许阿姨，这中间是不是有点误会？”
“误会！？”
许兰芝有些不解的看着秦风，随即又看向自己家丫头。
这女婿登门，有什么好误会的？
难道是不打算办这么早？
林父倒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了：“你看，我就说还早吧！”
“人家现在正是事业的关键期，怎么可能有时间抽出来。”
许兰芝撇了撇嘴：“小秦又不是一般人，事业还能用得上你帮着操心？”
啧！
林父当即板正了脸色道：“就说你不懂吧！”
“现在大秦科技看起来是如日中天，但是越显眼，面临的压力就越大。”
二人对话，根本没给秦风插嘴的机会。
林父径直转过来对着秦风道：“小秦啊，我早上刚从朋友那收到消息，说是互联网的一帮人昨天晚上齐聚高盛，一直聊到深夜。”
“照这个样子，估计是有什么大动作。”
“你现在是树大招风，不得不防啊！”
说到工作，秦风立刻就进入了状态。
互联网，高盛。
他们聚一起聊什么？
如果没有大秦手机发布会，倒是不好猜，可是现在发布会刚结束。
高盛，互联网这帮人就瞬间抱团，想干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吧。
“多谢林叔，他们那些人没什么担心的必要。”
“倒是你这边，已经没时间再拖了。”
林父昨天知道秦风要来，可是连夜做了功课，找了圈内好友打探了不少大秦科技的消息。
做了一辈子生意还比不过女婿，这是现实差距过大，无能为力。
但是第一次见面，好歹也得准备点干货，总不能太丢人吧。
结果准备的干货没效果，自己反倒是被将了一军。
“我这边没时间？”
“这话怎么说？”
如果是别人敢这么说他的事业，林父说不得当场就得发飙。
但是秦风现在的什么人，他开口的分量，林父想不重视，也没那个资格。
秦风让林诗琪把资料拿出来，摆在茶几上。
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
“林叔，你们现在的主要生产基地在海东，三年之内，海州的人工薪资基础涨幅每年差不多5%幅度。”m.χＩùmЬ.ＣǒＭ
“这点幅度跟gdp比不算什么，但是海州对福利这一块管的比较严。”
“身为大型服装企业，人员五险一金支出才是你们最大的负担。”
“我找人调查过，你们目前的保险覆盖率不足15%，一旦上面抓这件事，你们的整体成本立刻就会提升20%以上。”
服装产业是基础加工业。
在工厂这一块，综合净利润率不会超过15%。
完全是以量取胜。
林父在海东打拼多年，服装行业上在海东也算龙头之一。
这些事情不消秦风说出来，他也能清楚。
听完之后，当即沉吟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转型！”
“这事兰芝也跟我提过，我们自己也做过尝试。”
“去年初，我就找意呆利那边合作创立了一个高端品牌，准备进军高端服饰。”
“可是一年下来，门店反馈很不理想。”
唔。
既然知道要转型，那下面就比较好说了。
秦风随即露出微笑道：
“转型肯定没错，只是你们转型的思路错了。”
林父抬头，面带疑惑道：
“中端定位做转型，不向高端转，还能有别的路子？”
秦风肯定的点头：
“确实不能转高端。”
“服装属于消费品，消费品里做高端，就要步入奢侈品行列。”
“而奢侈品的运营思路跟所有产业都不一样，不是我们做不到，而是想长久做奢侈品，需要一定时间的沉淀。”
“而目前龙国的服装产业并没有那个时间给你沉淀。”
“更别提，你们之前那个品牌经营策略完全错误，基本已经暴毙，没有拯救的可能。”
唉~~~
林父长叹一声，仰头靠在沙发上。
“照你这么说，还就只有退出一条路了。”
“可是服装上做了十几年，真要丢掉是舍不得。”
“做别的，我也没那个经验，总不能正当打的年纪就退休了吧！”
秦风闻言，立刻带着自信的笑容潇洒道：
“为什么丢掉？”
“只是方向错了而已，及时止损把那个高端品牌扔掉，回头继续做潮流服饰就是。”
啥！？
林父不由得噌了一下挺身，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秦风。
“继续做潮流服饰，可是刚才不是你说成本边际上升，那种情况，哪来的利润！？”
“指望市场？”
“外部市场订单已经开始下滑，龙国内部寒潮服饰的市场也已经不再增长。”
“靠现存市场，成本提升10%，我们就已经无法盈利，成本提升20%，那么至少年亏5亿起步！”
二人谈起正事。
林诗琪的尴尬也总算缓了过去，心里稍微松了口气，可是同时又有点莫名的失落。
听见这话以后，不由得出声问道：“爸，我妈昨天还说公司不是很难，怎么现在听你说起来，似乎马上就要倒闭了呀~”
“唉，毕竟有些事情，你妈也不是很清楚。”
“再说了，我总不能把压力全给到你们吧？”
林父自嘲似的干笑一声：“公司确实不会马上倒闭，可是也不远咯~”
“商场如战场，一步错，满盘皆输！”
“当初就不该图个名声，好大喜功，把厂子搬到海东，如果我们继续留在江州，虽然发展不会这么快，但是大概率可以撑过这一波危机。”
海州是龙头，发展快。
但是淘汰也同样快。
不仅对就业人员如此，对企业来说也是如此。
成本上升的速度之快，没有点突破的企业，绝对扛不住。
事实则是到海州的打工的人，从以前的找工厂上班，变成了后世的找写字楼坐办公室。
打工的模式的改变，就是代表海州基础工业的大规模撤离。
“林叔说的不错，但是在海州自然有在海州的好处。”秦风微微一笑。
林父微微摇头。
“我在服装行业干了这么多年，我自己知道。”
“网购起势的速度太过迅猛，线上利润下滑，线下销量下滑。”
“加上成本上升，寒潮又做到了头，根本没有利润点支撑我们继续生存下去。”
秦风闻言却是好整以暇的开口道：
“寒潮确实没前途，既然知道，为什么还继续做呢。”
“不做寒潮，还有什么能做的？”林父不解：“运动品牌龙国现在多的数不过来，他们利润也一般，除了龙头，其余活的也勉强啊。”
“当然是做国潮！”
秦风斩钉截铁的回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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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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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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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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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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