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苏千月以为他要理亏而灰溜溜地识相离开的时候,容湛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擒住了苏千月的手腕,将她拽过来,然后翻身压在了床上。
苏千月吓得顿时瞪大了双眸,便看见容湛放大的侧脸慢慢靠近了自己。
她长长的睫毛猛地眨了好几下,声音断断续续道:“你!你要做什么!我警告你,你别乱来!你,你腰骨应该还没有好全吧?”
容湛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压低了声音,在苏千月耳边低声道:“腰骨虽然没有好全,不过与王妃圆个房,倒不是什么难事。”
苏千月脸色猛地涨红。
她咬着牙道:“谁要跟你圆房!圆房那是人家正经夫妻才能做的事情!我们又不是什么正经的夫妻!”
她嫁给他,是为了自己不被苏家逼着出家当姑子。
他娶她,是为了外祖的威胁!
仅此而已!
然而,苏千月这话一出,容湛的神色却瞬间变得乌云密布。
他俊美的脸上如同蒙上了一层阴翳。
容湛忽然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把捏住了苏千月的下颌,迫着她与自己对视。
苏千月被他深邃幽暗的眸光看得心如雷鼓,竟如同有一只莽撞的小鹿在心口处横冲直撞起来一般。
容湛沉声道:“那王妃倒是说说看,怎么样才算是正经夫妻?”
苏千月觉得他的眼神像是有温度一般,烫的厉害,烫的让她脑子都有些晕乎乎的了。
她磕磕碰碰道:“正经夫妻,自然是要两情相悦!”
容湛眸色越发的暗。
他盯着苏千月看了良久,道:“王妃是觉得本王没有心悦你,还是你心悦旁人?”
“我心悦何人,是你何干!难不成你还心悦我不成?”苏千月讽刺地说道。
“若我说,我心悦——”
容湛话音未落,胸口处突然就传来了一阵迅猛而剧烈的疼痛。
这种疼痛来的太快,太强势,完全没有给容湛反应的时间。
容湛当下痛得冷汗淋漓,呼吸困难。
他死死捂住胸口,目光锁在苏千月的脸上,咬牙道:“我心悦你,你满意了吗?”
话音落下,他便觉得双眼一阵阵的发黑。
容湛已经试过两次,所以当下也知道自己定然是不正常了。
他试图用内力抗衡,却毫无用处,痛得脑子一阵阵发白,两相拉锯之下,他哗啦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来。
苏千月当下懵了。
鲜血的铁腥味让她回过神来。
苏千月怔怔地看着容湛,道:“你方才说什么?”
容湛死死克制住胸口那股随时像是要撕裂他五脏六腑的疼痛,咬着牙道:“本王说,本王心悦你!你听清楚了吗?”
话音落下,他又噗的一下吐出了一口鲜血。
容湛还不信邪了。
他来不及擦掉自己唇角的血迹,忽然冷笑了一下,道:“本王心悦王妃!本王心悦苏千月!”
果不其然,他这话一出,又连续吐出了两口鲜血。
容湛眼底浮起了一抹自嘲的笑意,道:“难不成本王心悦王妃,是要遭天谴的吗?”
他吐血不止,本来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就变得神色苍白,声音孱弱起来。
“好了,你闭嘴吧!”苏千月是医者,自然瞧出了容湛的不妥。
她急忙掏出手帕,替容湛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枚药丸,喂他服下。
服下药丸之后,容湛不再吐血。
苏千月这才伸手把上了他的脉搏。
然而,容湛的脉搏并没有异样。
苏千月又急忙解开了容湛的腰带,想要脱掉他的衣衫。琇書蛧
然而,容湛却伸手,盖住了她的手。
“王妃这会儿想圆房,本王却有些力不从心了——”
话音未落,他便两眼一黑,彻底晕死在苏千月的跟前。
苏千月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谁特么要跟他圆房?
他就是心悦自己,那她还没有心悦他呢!
话虽这么说,但苏千月看着容湛苍白的俊颜,心中却泛起了一丝不着痕迹的甜意来。
她将容湛放到床上,然后解开了他的衣衫。
果不其然,他在容湛的胸口处,看到了一个隐隐约约的黑色印子。
她心中有了计较,重新帮容湛盖好了衣衫,然后又给他服下了几味药丸。
容湛这次,是摊上大事儿了。
苏千月守在容湛床侧,静候了许久,他才幽幽转醒过来。
容湛看了苏千月一眼,忽然悠悠叹了一口气。
“本王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他沉声问道。
苏千月摇头,道:“身子康健。”
容湛又问道:“刚刚我为什么吐血?”
苏千月也不打算瞒着他,道:“你中了一种诅咒。”
“什么诅咒?”
“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一种情咒,叫做痴心咒。”
“种了这种诅咒,你只能与施咒者相知相爱,如果你心里头有别的女人,或者提到别的女人,就会心痛如绞,难以呼吸,甚至吐血昏迷,次数多了,你的身体就会产生应激反应,渐渐忘记这个女人,只能对施咒者动情了。”
苏千月说罢,容湛的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谁对我下了这样的咒?”
“下这个咒,需要两个条件,知道你的生辰八字,拿到你的头发,或者是血滴。”
而且这个咒,定然是在她闭关十五天中下的。
容湛神色猛地暗沉了下来。
“是陆妍。”他缓缓吐出了两个字,却仍然有些不可置信,“只有她一个人知道我的生辰八字。我是他哥哥,她怎能对我生出这样的想法?”
原来是陆妍。
那就说得通了。
她知道容湛的生辰八字,要想弄点头发什么的,那还不是易如反掌吗?
若是陆妍对容湛生出了男女之情,那也可解释她为何一直绞尽脑汁针对自己,千方百计将自己赶出王府了。
容湛看着苏千月,道:“这个咒,你既然看出来了,你应该可以解吧?”
苏千月颔首,道:“自然是可以解的。”
苏千月这个人从来不说大话。
就连半个月瘦几十斤她都可以做到,她说可以解,那就一定可以解。
容湛隐隐松了一口气。
然而,苏千月却有些怜悯地看着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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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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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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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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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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