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容最后离去,再三叮嘱早些歇息,明日才有一个好一点的精神,可是人都知,此话莫过于最大的假话,对父母来说,在这样的大事面前,尚且睡不着,更别提花环了,她心情激动、她心情失落、她充满期盼,又有那么一刻害怕明日的到来,感觉自己还没有准备好成为人妻,同大多数人一样,自己都还是个孩子,怎么可以成为父母呢,可时间就是这般真实,到了时间,什么事情都变得身不由己,人就在懵懵懂懂中慢慢长大。
花环躺在床上,脸上的妆弄好打扮,今夜是带妆入眠,因为想到明日还有厚重的头饰需要处理,会耗费不少的时间,因此,也只能早些完成,免得耽误明日的吉时。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强迫自己不去想,可越强迫就越是各种念头冲上来,她想象以后的日子是怎样,会不会双宿双飞,会不会儿孙满堂,那那两个女人怎么办,迟早自己要面对的,要是不能跟他们和谐相处怎么办,侯骁最后会偏向谁,自己会不会吃亏,还有,侯骁那天狼斑会不会带来祸端,有可能自己的美梦都会破灭,她不敢再想下去,想着想着居然还是睡着了。
而睡不着的人远不止他们,杏儿、我、海棠如此,我根本没有准备成为丈夫的心,还是一个跟自己没有情感的女人,一切不过是为了救命,再就是为了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应该负的责任,自己不知道成亲以后该如何面对花环,我不能跟她住在一起,哪怕是成亲以后,这是我目前最真实的想法,我不能对不起杏儿,可这样对花环岂不是无情,说是尽了男人的责任,莫又不是最不负责,我陷入两难,究竟该如何,我该怎么办,我没有主义,“要是父母在身边多好啊”我还是想念李家村的父母,“爹、娘,孩儿就要成亲了,事急从权,原谅我不能及时告诉你们,不过你们放心,我会马上找人给你们送消息回去,你们听到一定会很高兴吧,只可惜,我辜负了杏儿,可我是无奈的,还望爹娘理解”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之后的路会怎样,我都不想负,可现实会允许我这样做吗?我隐约听见了女人的哭声,啜泣的,不显的,我知道这就是杏儿,她故作坚强,鼓足勇气说服自己,可一个人能说服自己的理性,哪能这般容易说服自己的心。
“楚楚,你别这样,爹看着心疼”王岳仑在杏儿的房间,一直陪着她。
杏儿不停的哭,“爹,三儿他……要成亲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感情很深,这事儿是他不对,他对不起你”
“我……我不怨他,他也是为了救人”
“救人哪个不行啊,非得找他”
“这不是他不能选择的吗”
“是吗,他可以不同意啊”
“要是不同意,那花环就得死”
“她死她的,与我们何干”
“爹,我福薄,我知道你是为了安慰我,一直陪着我,不用担心,我没事儿,哭过了就好了”
“楚楚啊,爹心疼啊,爹从小就见不得你掉眼泪,就像丢了我的魂儿一样”
“爹,我不哭,我不哭”杏儿强做镇定,故意抑制眼泪。
“那小子没娶上你,是他福薄才对,我们家杏儿,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段有身段,何愁没人嫁,更何况,我们都知道,嫁个这小子很可能就没有回头路,能够顺利翻案还好,要是不能,跟着他就会死无葬身之地”王岳仑故意这样说道,其实心中早已做好为我赴死的心,毕竟这么多年的隐姓埋名为得就是平反昭雪。
“爹,你别说了,你去睡吧,容我自己待一会儿”
“不,我不走,看你伤心,我哪里睡得着”
“你放心吧,我也该就寝了,我会没事儿的”
“不,我不走”
“走吧,爹”杏儿站起来,含着眼泪,拉王岳仑出门。
王岳仑依依不舍,“爹,你相信你女儿,会没事儿的,我们还有很远的路要走,女儿不会因为这件事就忘了目标”
“吱呀”门合上了,王岳仑站在门外,迟迟不肯离去,“爹,去睡吧,我也要睡了”杏儿宽衣,走到灯前,将灯熄灭,顿时漆黑一片,这时王岳仑才不得不离开。
很快,我的门一把被推开,王岳仑气冲冲的冲到我的跟前,“在人前,你是世子,我认,在人后,你就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小子,是晚辈,我来的目的,不用想你也知道,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做半点对不起楚楚的事,我立刻阉了你,听到了没有”他一把抓起我的衣领,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当然,也没打算反应。
“王叔,杏……杏儿怎么样了”
“哼……怎么样,你还好意思问,还不都是因为你”
“我知道错了,你放心,王叔,我一辈子都不会辜负杏儿的”
“当真”
“千真万确,我可以发誓”
“发誓,可笑,白纸黑字给我写下来,就写你这辈子无论在什么位置、怎么富有都绝不会辜负杏儿”
“这……恩”
“怎么,你还犹豫”
“不不不,我立刻写”
很快,又是一份承诺书诞生,王叔见我写完,一把扯过来,揣入怀中,记住你今日的话,说完转身离开了。
而我防护就如同做梦一般,都不知道自己说了、做了什么。
“月容,快看,这老头进去了”
“无碍,反正已经是板上钉钉,翻不起什么大浪”
说完两口子合上窗。
孟长春给吴明下了指令,吴明领命,“你这一生盔甲太过显眼,我得给你打扮一番”孟长春为其套上了伪装,看上起像一个真人一般。
“好了,你回去吧,明日一早跟着进去”
“嗖”一声,吴明跳入竹林,消失不见。
“来人去请迟去”
很快,迟去来,“夫人唤我何事”
“赌坊的事儿,我知道了,你不许去”
“夫人,这是为何,我都给黑白二使传话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算盘,你还想留着那贱人,是不是”
“不是、不是,怎么会呢”
“再说一遍不许去”
“我不去,我儿自己可能会有危险”迟去想从孟长春心疼的儿子身上找突破口。
“这你放心,我已经给吴明传令,有他在,没人能伤我儿”
“那怪物,找他作甚”
“怪物,可笑,他变成这样,难道不是因为你”
顿时,说得迟去哑口无言。
“也不知道当初我看上你那点,如果我选着是吴明,一定会比现在轻松、自在,跟了你,手上沾满了人血不说,还让吴明变成了现在这样”
“我,你还好意思说,当初将他变成这样,还是你的主义,最妇人心”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请响起,“你敢这样说我”
“你”迟去直接举起了手。
“你打啊,有本事你打啊”
迟去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一掌拍向了旁边的桌椅,瞬间四分五裂。
“好啊,你现在胆子大了,你忘了当初是谁帮你,让你连成绝世武功,是谁帮你铲除前进路上的障碍,现在你翅膀硬了,竟然对我发火了”说完,就放声大哭。
迟去一看这场景,“我的脸也是因为你”自觉这一路走来,确实亏钱她太多。
“好了、好了,我得多,我明日不去了,还不行,一切都听你的,让我儿去,我相信他一定能办好,这事儿要是做好了,我就给他请功,将来一定会得到重用的”迟去一边拍着孟长春的背,一边说到。
孟长春本能的躲开,“你还真生气了啊,你身体还很虚弱,不能动气,都是为夫的错,为夫知道,我们实际上都是半斤八两,是一路上,要不然也不会成为夫妻,对不对”说完就朝着孟长春的额头亲了一下。
孟长春气才方解,又是一顿安慰之后,孟长春与迟去才缓缓就寝,他心里明白,这孟长春是一定要杀了她们的,“不行,明日一定要秘密派人转移母女,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关起来”迟去心中若有所思,看着一旁睡去的孟长春。
很快,迟重带着黑白二使和吴明向着幽冥赌坊出发,迟重并不知还有吴明的存在,孟长春告诉他这是她暗中为他培养的死士,不用管来由,用就是了,并将竹笛交给迟重,说出控制的方法,孟长春还说,用好此人,不亚于其父亲临。迟重心中喜悦,想到母亲为了自己,真是付出不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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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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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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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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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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