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夫君,这般怜我,实在不知何以为报”
“婉君哪里话?你我本是一家,怎能分彼此?”
“妾身惭愧,能为夫君分忧是内子的福分”路婉君正在一步一步让万霸说出心里想说的话,台阶、脸面都为他铺设好了,唯一没有铺设好的是她的内心。
“万霸今有夫人一人,胜过陛下粉黛三千啊”
“夫君此话不妥,妻文不若卓文君,义不如王昭君,承蒙夫君不弃,方有安身立命之地,况自古男儿,超群拔脱之士,哪得只有内妻一人,岂不笑话?”婉君镇定自若,用事理压抑情感,一切都表达得这般无懈可击。
“夫人此言,颇有道理,也有依据”万霸故意闪躲婉君的眼神,抬头看向别处。
“夫君,可曾想过再纳一房?”
万霸听到这话,先是一愣,虽然自己就是奔着这样的目的而来,可当听到自己的夫人主动提出这般问题,仍免不了突兀而慌乱,不知是喜还是悲。“既然她提出,索性就就坡下驴,把此事铁板钉钉”
“这,这……”万霸犹豫良久“婉君,为夫正有话要说,我准备再娶一房,不知你看法如何?”
“好啊,妻也恰有此意”婉君强作欢颜。
“哈哈哈,有妻如此,夫妇何求啊”万霸情不自禁的在婉君的脸上轻轻一吻。
婉君笑得开心,“不知这女子是?”
“哦,她是一位才貌双全的女子,相信夫人一定会喜欢的,婉君放心,她若进门,无论何时,婉君都是这府衙毋庸置疑的女主人。”
“夫君多虑了,我无争宠之心,只愿你一切都好,妻便安心”
“多谢夫人”万霸听到此话,有万言却不知该说什么?或许根本就不需要说什么?有时简单的感谢就是最复杂的表达。
“你我本是一家,何来感谢?”
万霸此刻离婉君如此近,如此感受到她的温情,可不知为何却相距了遥遥无期。
“五日之后可好?婚期”万霸试探性的问。
“甚好,这府衙呀,太久没有喜气了,早点来喜气,一定会一改色彩的”婉君言。
“那就依你?”
“依我、依我”婉君看着万霸的脸,微微一笑。
转眼间,大期便到了,府衙灯红酒绿,红帐垂暮,内外一派祥和气息,迎亲的队伍早早的到了,李菲儿的心情不可避免的复杂与不安,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心想今天终是要出嫁了,虽然跟不同的男人在不同的床上有着不同的经历,早已磨灭了情爱的滋润,但要说到出嫁,这毕竟是人生一次,很可能是唯一的一次,心中的那点悸动还是会情不自禁的跳出来,“算是有个家了,管它呢,一切的一切没到来之前,谁都是有权利抓住幸福时刻的,哪怕只是一瞬,亦是值得。”
门外的锣鼓、唢呐震天响,百姓们早就知道万霸要娶亲了,听说还是一位风尘女子,纷纷涌上街头看热闹,这一州之主若是娶一个大家闺秀、贤良淑德的女子并不稀奇,稀奇的不按规矩办,打破桎梏,任性胡来。
“你看看,这万霸又要娶妾了,他那老爹才死多久啊”
“就是就是”
“听说还是一个风尘女子”
“啧啧啧,这不是侮辱祖宗吗?”
“可不是,我听人说啊,这女的别提多搔首弄姿呢,你们知道不,我有一个亲家住在这女人的隔壁,不是弹琴,就是逢迎,弹琴的时候说明她一个人在家,要是有了叫声,准是万霸去了”
“还要脸面不要?这样的人,你说朝廷怎么这么糊涂,让他来继承州主”
“我觉得他是一州之主,也挺好,虽然色心是大了点,但至少这一年来,咱们州的治安要比邻县都好”
“嗯嗯,这位仁兄说得是,他娶不娶得,娶多少跟咱百姓没有多少关系,只要咱们过的踏实就行”
“对对,你们看看其他州,到处都是饿殍遍野,就咱们州少多了”
“是是是,快看快看,新娘子出来了”
李菲儿跨过火盆,入了红娇,没有人送亲,也没有人辞别,她就这样自己为自己做主了,透过随风摆动的轿帘,她瞧见了前方高头大马的万霸,如今跟了这个男人,不知是福还是祸,不过还是很感激他,感激他收留了她,感激他曾经为自己做出的一切。
一切礼节完备,李菲儿顺顺利利进了这万府的大门,当夜,李菲儿跟万霸园了房,这声音,这声浪,第一次如此清晰的在这院里响起,每一次冲击,每一次起伏都如棍棒一般敲在婉君的心上,她辗转反侧,她彻夜难眠,心绪不宁,她、她的男人此刻跟另一个女人,正在、正在……她不知不觉,眼角滚烫的泪水,滴落衣襟,这一刹,她的心恍惚被掏空,突然觉得人生艰难,女人尤其艰难。
天刚亮,万霸便唤李菲儿,“菲儿,你可知你昨晚的叫声?”“怎么了?”本以为李菲儿会脸红,没想到却异常的冷静,“哈哈,是不是有点儿……”“有点儿什么?太大了,声音?”万霸窃喜似的点了点头,“难道你不喜欢”“不、不,喜欢喜欢”万霸情不自禁的亲了一口李菲儿,而李菲儿“希望昨夜的叫声能有作用”,“菲儿,今日早些梳洗,我带你去见见婉君”“好的,夫君”。
很快,李菲儿收拾停当,面容如水,身体如蝶,万霸出门之前,从后背挽过去,搂住了他的腰,两人再次缠绵一番。
“菲儿,这是婉君”万霸带着李菲儿到了婉君的小院。
“小妾李菲儿拜见姐姐”婉君在丫头的搀扶下,慢慢的直起身,“妹妹免礼”
“姐姐病情可好?”
“尚好,有劳妹妹费心”“轰轰”婉君抑制不住,咳了两声,“妹妹在,夫君那里我便安心,姐姐这身子不争气,以后还劳烦妹妹多为照顾夫君”
“姐姐哪里话,你是大福之像,病症很快便会痊愈,照顾夫君是我分内之事,姐姐放心”
婉君听后,挥了挥手,“婉君,那你多多休息,忙完公务我又来看你”
“姐姐,你好好修养,妹妹改日找你闲聊”李菲儿作揖告辞。
“姐姐怎么比昨日还严重了?昨日正婚之时,我看姐姐气色尚可”
“我瞧着也严重了,来人”
“大人”
“你们去找找李神医,让他给夫人再看看,开几个方子”
“是,大人”
“姐姐这病多久了?”
“几月了”
“大夫怎么说?”
“说是心病,只能先按方子料理着”
二人边走边谈,万霸便告辞去处理公务,不久,李大夫从婉君处出来,李菲儿特意在院外候着,详细问询了婉君病情,还是女人最懂女人,她知道她的机会来了,而恰在此时,清源会为她送来了洛阳王府的第一个人头,虽然只是其中的一个下人,可对李菲儿来说,也是欣喜得不能再欣喜的事情,她可不傻,岂能白白没有看到效果就为这清源会办事?如若不能杀掉洛阳王府全家,就算自己死也不会帮这个组织做任何一件事,清源会也是看清了这一点,所以答应她,只要办成一件事,便奉上王府家族人头一颗,而这第一个任务就是五年之内取代婉君,成为这州衙的正主。wWW.ΧìǔΜЬ.CǒΜ
她本想问,取代之后,意欲何为,这上头的规矩,从来都是只准办事,不准问因,知道的越多,便死的越早,因此,她想只要能帮自己报仇,其他的也就无所谓了,听命便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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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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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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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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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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