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一行人越往深处,迷雾越重,后人几乎只能看见前一个人的背影。
“啊……”突然,一个杀手倒地。
“小心!”大胡子男人自然吼出,一行人拔出佩刀,做防御之势。
“过去看看”大胡子男人招呼身边两人一起。
众人靠近,才发现那杀手已被一支箭穿脖颈而过,鲜血如泉水一般秃噜噜直冒,“赶紧救人”“这个怎么救?箭又不能拔,这是穿了气道,必死无疑了”
那杀手用手抓着扶着人的手臂,不停的挠,不知道是有话要说,还是在手背上写着什么字,不刻,便一命呜呼、饮恨归西,众人只得放下,行了礼,继续前行。
“大爷,这地方有埋伏啊”
“不怕,我看那箭就是平常猎捕野兽的箭,我们小心就是,大家一定要小心脚下和周边的树木上”
众人的脚步,更慢了,尺寸挪移,深怕再碰上什么机关。
而这头,机关一旦被触发,我爹就来了兴奋劲,还像往常一样,背着弓箭等简单的家伙什儿,去收获成熟的猎物。后来我才知道,打猎不仅是为了吃口饱饭,也是为了预防来敌,当然这都是很久以后的事儿。
“娑……咚……啊……”一股巨大的栅栏钉在了一颗百年老树上,上面的杀手已经被树钉穿肠破肚,内脏和血肉从树上流下来。
众人见状,生了后怕。“啊……”大胡子男人气得火冒三丈“待我找出设陷阱的人,我定剥了他的皮……”说着挥起一斧就砍向身旁的树,那树咔嚓一下应声倒地。
其余人,自然发出啊的声音,蹲低了身体,深怕又触发什么机关。可笑的是,这一斧什么响动都没有。
刚刚上山寻找猎物的父亲,本欲大摇大摆的去收猎物,可是听到啊的叫声之后,顿时起了警觉,知道这不是猎物,而是人,悄悄的潜伏过去,一探究竟。刚才的一切被他尽收眼底。
“不好!”他心想,连忙潜回村中报信。
蒋云和邱红衫,尾随其后,此时也已到达这片密林,刚进去不久,就看见了躺在地上的杀手,随即对其他人吩咐要注意陷阱,同时也心中暗喜,有人为我们躺路,还能不费吹飞之力干掉他们何乐而不为?
最后追来的将军蒋干,自知这样追,肯定赶不上,等到了一切都完了,于是他们就选择了另一条进山的路,而这条路险峻异常、杂草丛生,一看就不是什么大路,众人弃了马,穿行其中。
“三儿他娘,终于来了”父亲用严肃的表情看着母亲。
“这一天迟早都会来的”
“赶紧走,你把两个女儿送走,我来抵挡”
“不、不、不”我不走
“你带女儿走”
“我们不走”候春和候夏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为什么要走,爹、娘?”
“不要问这么多了,你们跟娘先走,待会儿我来寻你们。”
候春、候夏摸不着头脑,但看两位老人的表情,知道这一定是大事儿。
娘流泪了“我不走,要走一起走”
“别废话了,赶紧走”爹推了娘一把。
娘看看候春和候夏,被逼无奈,只得带着两人先走。
“爹,你一定要来找我们啊”
“一定,你们就在山口等我,很快我就来找你们”
爹劝走他们,立马就去找了杏儿她爹和一位名叫赵同的同村人,让他们挨家挨户劝离村民到半山山洞避难,就说强盗来袭,随即三人汇合至村口,共同抵御外敌。
村民们听说强盗来了,大家都知道这乱世的强盗,不仅求财,还求色、求命,个个吓得不清,急忙简单带了干粮,上了半山山洞,这山洞是很多年前我爹发现的,山洞被密林覆盖,只有隐约可见的小路能进入,山洞内路径复杂,钟乳横生,还有各种光怪陆离的鱼,所以这么多年,大家也都是在这洞的门口栖息不敢深入,倒是有一些年轻胆大的,试着穿行过去,结果杳无音讯,后来的人去找,也都尸体都没捞着。
再后来就形成了规矩,只可进洞,不可深入。上天给你便利的时候,必然隐藏着复杂,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大胡子男人一行杀手继续前行,猝然一下子,所有的迷雾都不见了,一个鸟音袅袅、溪水潺潺、竹海幽幽的村落浮现在眼前。
“哈哈哈哈,到了,终于到了”旁边的杀手言
大胡子男人瞟了一眼,“走,捞货去,先去找那位先生所说的侯骁,一个一个逼问,一定会挖出那天的见证人”
大家立马向村口跑去,一边跑一边挥刀呐喊,高兴的心情无以言表,此时,真像一群强盗。
微风瑟瑟、深草拂拂,父亲、杏儿的父亲、赵同,三位老先生在村口一字排开,像一道冰森的铁门,捍卫身后温暖的世界,一切刀光剑影由他们来阻挡,一切洪水猛兽由他们来猎杀。他们的鬓角,轻轻扬起,白发苍苍、素衣裹裹,一身老实巴交农户形象与这大地和谐、与这村庄和谐,唯独与这世界不和谐。
“哈哈哈……”众杀手笑作一团,领头的大胡子男人更是笑得前俯后仰。
三位老人,看上去身躯确有些淡薄,时光在他们身上只留下了营养不良和苍老的皮肤。
“你们谁认识侯骁?”m.χIùmЬ.CǒM
老人们不语。
“我不想杀人,只要你们把他交给我,我保证立马离开”
杏儿的父亲:“不认识,你们找错地方了”
赵同:“我们这里没有姓侯的,你们走吧”
“你说没有就没有,休想诓骗老子,待老子搜一番,就知道了”话尽,一杀手冲上前来。
只见杏儿的父亲上前,双掌两侧推开,背上的木盒旋转绕身向前,铿锵一声立于跟前,地上砸出几寸深坑。
大胡子男人见状,“不好,回来!”看样子是嘀咕了这老头儿。
杏儿她爹,运气化掌,在木盒顶上一压,瞬间,朴刀自盒中腾空而起,掌缓慢轻推向外,朴刀逐渐放平,刀身向外,刀柄向内,剧烈旋转,随即,刀以飞箭一般的速度嗖的一声冲击向前,刹那,风被刀刃划破的声音不绝于耳,那杀手急忙将刀打横抵挡,这那里抵挡的住?一下就被冲击得腾空而起,脚在地上画出一道长痕,大胡子男人见势不妙,急忙扔出一斧,意欲将朴刀半路斩断,哪知这朴刀高速旋转,一下就将斧头弹开,刀刃直插入地,要不是这一斧,那杀手,恐怕不只是被弹飞,而是一命呜呼了。
即刻,杏儿的父亲,再次运气,那刀又从底下拔起,一下子弹回手中,杏儿父亲一把抓住,插入地中。
“看来是小瞧了你们!”接着就吩咐了众杀手一起上,大家纷拥而上,几个杀手向父亲袭来,几个向杏儿她爹冲来,领头的大胡子男人与其余几杀手则突击赵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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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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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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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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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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