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好难受!”
“哥...哥...救救我......”
手术台前,医生争分夺秒地抢救,但随着心电监护仪出现的最后一条直线,所有的努力,全部骤停。
门外,窦林年正在冰凉的长椅上焦急等待,看见医生出来,摘掉口罩,哀婉地摇了摇头......
这半年来,窦林年想尽一切办法救自己的妹妹,但都无济于事,所有临床检测结果,都是普通感冒,可却最终要了自己妹妹的命,她可是这世间,他唯一仅存的亲人!
崩溃的边缘,窦林年几步快走,伸手扼住医生的喉咙,贴着墙边慢慢举起。
“是不是你们,故意要了林萧的命!”
“你们拿她的命要干什么?嗯?”
“说话啊!”
只听窦林年一声比一声高,眼中充斥着血丝,那一瞬间,他真的想让这里所有的医生都给窦林萧陪葬。
“窦总,窦总,这里是医院,咱不能这样啊,深呼吸,咱们从长计议。”
“啧,阿正,快劝劝窦总啊!你快说句话啊!”
窦林年的秘书,陈帅,欲抬手阻止窦林年,奈何身高差太大;想要救医生,那更是够不到;再看看怒火中烧的窦林年,宛如恶魔,自己的话,又岂是能让他听得进去的,只得向身边的廖正求救。
一股阳刚之气,随着角落中走出的廖正而弥漫四周,即便是身着短袖衫,也难掩爆出的肌肉,身体的线条极其完美,可见平日里,都有坚持锻炼。
“年,要弄他,我帮你,不用你亲自动手。”廖正人威言少,握着窦林年的手臂,眼神坚定。
“哎呀,这是两个祖宗啊,都这时候了,怎么还想着这事儿啊!”一旁的陈帅,一边擦汗,一边无助地张望。
别说,停了几秒,窦林年松手,将医生扔到墙角,说来也是真惨,人家刚从抢救室出来,差点儿又再进去。
“带小姐,回家!”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抢救室外,没人发现手术台上,窦林萧的手抽搐了一下,随即身体下沉,床铺凹陷......
回去的路上,窦林年特意让车队在窦林萧平日喜欢去的地方绕了几圈儿......
雅嵩居,大成市最豪华的别墅区,素日静谧无往来,可今日,还没到家门口,路边就有衣着黑衣之人,纷纷向车队默哀。
“这帮人,消息来得真快啊!”陈帅一边解着安全带,一边让司机停车。
处理这些事儿,才是自己的主场。
另一边,窦林年刚进家门,便开始吩咐下人准备后事,看着床上静静躺着的窦林萧,就好像睡着一般,心中那份酸楚、痛苦,无以言表,他真的没办法接受,一个最普通不过的感冒,竟要了自己妹妹的命?
“请法医到家里来一趟,三天之后,做告别仪式。”窦林年站在窗边,面无表情地说道。
亲人的离别,也许可以在时间中慢慢冲刷变淡,但倘若这是含冤的离别,窦林年必倾尽所有,奉陪到底!
望着那宽大的背影,只有廖正知道,窦林年真正的内心世界。
“若这事和医院有关,我知道该怎么做。”
“林萧,大家都很痛心,但像今天在医院...以后...”廖正站在其身后,毫不避讳地说着。
“知道了。”窦林年淡淡地回一句,坐在窗边,望着远处。
这是他第一次见窦林年如此难过,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廖正本还想继续往下说,但他选择了沉默,默默地坐在一处角落,一个可以随时让窦林年看见自己的角落。
时间一点点地过,整栋房子内,鸦雀无声,突然,一个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和急促地敲门声响起,打破了平静。
“什么事儿,慌慌张张的!”廖正开门,不顾下人的匆忙,刚要开喷。
“不好了,不好了,快通知少爷,小姐的...小姐的尸体...不见了!”
“什么?”廖正以为自己听错了,想再次确认。
还没等下人说话,只见窦林年夺门而出,跑着赶向二楼,打开门的一瞬间,床上空荡荡,只有两脸懵的法医和陈帅。
“怎么回事?”窦林年再也忍不住,如饿狼般的眼神,死死盯着陈帅。
“我,我刚处理完事儿,刚好在门口看到刘医生,我就带她上来了。”
“然后,就没见到小姐。再然后,我就...”陈帅大气儿不敢喘一下。
“查!监控,一个死角不许给我落,还有今天出入整个雅嵩居的,人找不到,谁也别想离开!"窦林年咬牙切齿地说着。
本就觉得林萧的死有蹊跷,前脚回家准备找法医检查,后脚尸体就离奇失踪,这更是验证了自己的想法,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出来,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在自己地盘上动手?这不是在玩火,而是在玩——命!
廖正调用所有家丁和公司安保人员,还有小区物业的配合,终于找到几处疑点。
已是晚上十点。
“年,看看这个!”
廖正将手机上的照片拿给窦林年看。
“其他三个可疑人,是这儿的业主,都配合了调查,没有发现。”
“只有这个女人,没在这儿,已经派人去查下落了。”
听着廖正的答案,窦林年微眯双眼,若真有结果,他已经想好要怎样“审判”这个带着遮阳帽,故意隐藏身份的女子!
郊外,在三十多号人齐力搜索下,终于在密树环绕中,找到一栋别墅,映着月光,显得有些阴森。
廖正带着十几个人从房后包围,剩下的人从前门摸入。
“呵!”m.χIùmЬ.CǒM
在夜景灯的照射下,其中一个安保人员,看到门口的两尊玳瑁石像,着实被吓了一跳。
“这女的得多大胆儿啊,住这么个阴森地儿!”
“哎呀,别管那么多了,快走快走。”
几个大老爷们,嘟嘟囔囔,说不出来为啥,就是后背发凉......
此时,屋内,秦灵已经穿好衣服,假装入睡,还不忘安排好自己的“朋友”。
“阿杰,待会儿别叫,从侧门回你窝去。”秦灵压低声音,不慌不忙。
阿杰是秦灵花重金买下的捷克狼犬,因城市不允许带大型犬,为了它才买的这里。
阿杰哼了一声,几步一回头,生怕失去主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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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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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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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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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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