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素与陈楚仙已经准备离开,而罗雯簪却整日纠缠不休,让安素好生厌烦,他们这次要去彷徨山,路途遥远,带着一个女子很不合适。
“安素,你赶快跟人家说清楚,咱们这就要走,如果实在不行就带着她算了,彷徨山老夫侥幸去过一次,应该可以应付。”陈楚仙觉得安素他无法摆脱这个女子,眯着眼睛说着。xiumb.com
“我这就去再跟她说说,这等女子真是太难搞了。”安素不耐烦的走出房间。
陈楚仙却打趣的笑道:“哼,当初若梦应该更难,世间本无难事,主要看你想与不想。”
安素不想理他,最近陈楚仙的脾气秉性越发像小孩儿,让安素一头雾水,动不动就与自己开玩笑,弄得他尴尬不已。
出了门,看见隔壁房间的门,安素犹疑了片刻,不知道这次再去跟她说,又是什么情景,已经多次拒绝,难道还要拒绝一次?
他敲了敲门,没动静。
又敲了敲,还是没动静,女孩子的闺房又不能擅自闯入,正在疑惑时,小二上了楼。
“哎,小二。你知道这间房的客人哪去了吗?”
“客官,这房间也是你们开的,你都不知道,小的哪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间房的姑娘,从未离开过客栈。”
安素谢过后,更是觉得匪夷所思,明明敲门声很大,现在又正直中午,难不成还在睡觉?
他想了想,要不就等会再来,刚要转身离去,突然房间门吱嘎一声开了一条小缝,也许是刚刚敲门的力气比较大。
安素小心翼翼的从门缝往里看了看,什么也看不到,只是看到床边的鞋子。
他心想:果然还没睡醒。
可再仔细一瞧,让他感觉很不好,他从门缝看到,床边桌子上的饭菜居然一口未吃。
安素左思右想,还是决定进去看看。
于是轻轻推开门,小声的说道:“罗姑娘?我进来了,多有冒犯。”
一边说着,一边探头探脑的往里走,走近才发现,罗雯簪脸色煞白,嘴唇干裂,全身皮肤都没了血色。
安素惊慌中,用食指贴到罗雯簪的鼻子下面,微微感觉到还有一丝的气息。
连忙夺门而出,回到房间后,呼吸紧凑的对陈楚仙说道:“师父,罗姑娘恐有性命之忧。”
陈楚仙一怔,急忙与安素又来到了罗姑娘的房间。
陈楚仙一瞧罗雯簪的脸,思量了片刻,又看了看饭菜问道:“这些饭菜都没动过?”
安素点了点头,看了看碗筷。
“看样子应该是没动,要不我也不会闯进来,我就是发现桌子上的饭菜有问题。”
陈楚仙疑惑的拿过饭菜,用筷子夹起尝了尝,突然胃部感觉不适。
“这饭菜不对,赶快找店家问问。”
说罢,他又吃了起来,可就是感觉哪里不对劲,却说不上来。
安素听罢,惊慌失措的下楼,脑中费解的在想:难不成又是针对我?
来到柜台他将此事告诉了店家。
店家也很慌张,急匆匆的叫来医生和客栈中所有打杂的,一同来到了罗雯簪的房间内,经过医生的诊断后,虚惊一场,只是食物中毒而已,并不是什么大事,应该是食物之间犯冲,好好调养便可。
虽然确定没事,却给安素和陈楚仙吓坏了。
“等她好了,赶快将此人给我送走,太麻烦。”陈楚仙有些生气的说道,随后转身离开了。
安素在罗雯簪的床边坐下,看着她那惨白的脸,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你这又是何苦?都决绝了你多次,还不走,这下好了,还中毒了。”
说罢,打了盆热水替她擦了擦额头和双手,因为罗雯簪在这里无亲无故,安素没办法只好暂时陪着她。
“站住。什么人?”
以往并不在意过往人群的城门守卫,这几日突然认真了许多,可能是因为楚云逍受伤的缘故,下令从禁忌之门对面过来的任何人都要仔细检查。
“我们是来探亲的。”说话的人穿着一身黑色打底的白色长袍。
“现在全城戒备,不管你们是来干嘛的,都要检查。”守卫不是好眼色的上下瞟着他们几人。
而这伙人随行的有四五个,人数有些多,守卫检查的有些慢。
“我说你这人,能不能快些检查,我们只是来探亲的,又不是来打劫的,身上也没有武器。你在这磨蹭什么呢?”
一个身材微胖的人不厌其烦的说着。
“殿下!稍安勿躁,如果让他们知道咱们是岁国来的使臣,让吐蕃有所防范就不好了。”
原来他们是安敏之与岁商。
守卫检查了许久后,看了看没什么异常便放行了。
他们顺利进城后,岁商疑惑的问着他身边的谋士。
“为什么要如此麻烦,直接说咱们是使臣不就好了?再者说咱们本来就是与他们商讨连纵之事。”
虽然阿薪死了,但是他身边还是有一些谋士跟随。
“殿下,如若让他们知道咱们来了,定会有所准备,咱们直接进城去王宫,这样打他个措手不及,岂不是很好?”
谋士在一边说,安敏之却嫌弃的很。
“多此一举,哼!”
安敏之不屑的言辞却让岁商甚是赞同。
“不错,大都督跟我的意思是一致的,倘若阿薪在也会这么说。你们这些酒囊饭袋,要你们何用,竟做无用之事。”
他们往前走着,因为是第一次来吐蕃,安敏之与岁商岁数又相仿,所以对新鲜事物特别敏感,看着周围的场景,岁商感慨道:“这不出来不知道,原来除了咱们大岁,其他地方都是糟糠之所,你们看看这街市,真的是乌烟瘴气,腌臜不堪。”
安敏之也感觉奇怪,为何吐蕃上下都如此寒酸,甚至比荒芜还要落魄。
正当他们闲逛时,突然前方一人正在争吵。
“大娘,我就是向你打听一下王宫在哪,你至于如此不讲理吗?”
一个壮汉,双手叉腰对着一家店铺大喊大叫。
“不买东西就离开这里,问东问西的,你以为你是谁啊?”商铺大娘气急败坏的斜眼看着他。
“我?”壮汉刚要再理论,岁商上前一步插嘴道:“干什么?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还有这种人?怎么?就连大娘你也想非礼不成?”
岁商的话特别刺耳,看着是在劝架,可言辞却又像在挑拨。
壮汉年龄不大,嘴巴却分为三瓣。
岁商看了看笑道:“呦,还是三瓣嘴,怪不得这么牙尖嘴利。”
壮汉看他臃肿的样子,又听到这般侮辱的话,甚是生气,举拳便要打。
安敏之一把将岁商拽了回去并对他拱手说道:“这位兄弟,我们家主子可能性情急躁了些,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壮汉看了看安敏之的脸颊,突然觉得似曾相识,挠了挠下巴,渐渐眯起了眼睛想了片刻。
“我不用你管,我倒要看看这个三瓣嘴到底要如何?难道还敢动手不成?他们吐蕃人难道如此野蛮?”
岁商不依不饶的一个劲的往前顶,安敏之只用一条胳膊便将其阻拦在身后。
并且仔细看了看面前的壮汉,也认为好像在哪见过。
“你可认识安素?”壮汉试探性的问了句。
安敏之好久没听到从别人口中说出这个名字了,一怔,又仔细看了看,但还是没有印象,于是点了点头:“安素是我大哥,你跟他认识?”
听他这么说,壮汉突然恍然大悟,抓住了安敏之的双肩大笑道:“我知道了,你是他弟弟安敏之,我说在哪里见过,我是玄宝!”
安敏之脑中突然听到这个名字,也高兴地不得了,上次一见不知是什么时候,但他知道玄宝此人和他大哥很熟也很亲。
“你怎么在这?也是找你大哥的?”玄宝多日不见,已经健硕不少,别说安敏之不曾认得出来,可能安素本人也无法识得。
安敏之听到他这么问,兴致更高的说道:“什么?找大哥?难道大哥也在吐蕃?”
岁商看他们聊得如此欢畅,见缝插针的厉声说道:“喂喂!你们在干吗?大都督别忘了咱们此行的目的,莫要耽误时间。”
安敏之无奈只好对玄宝说:“玄宝!我需要紧急去办些事,你如果不着急走,等我办完再去寻你。”
玄宝听罢转身四处看了看,看见一处酒馆,便举起手指指着说道:“好,那就在这家酒馆,我会等你!”
说罢,他们便分开了。
不知为何玄宝现在才到吐蕃,说好与安素分别后来吐蕃看看,却这么迟。
而最近他不知道在哪听到的,安素就在吐蕃境内,于是这几日他连番寻找,就是找不到,心急之余想起安素跟他说过,要去找吐蕃王,便到处询问如何才能进王宫。
问了一圈,不但无人知晓,还被人如此嫌弃。
他走进了与安敏之约好的酒馆,坐了下来。
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临街不到几十米的位置,有家客栈,而安素就在其中。
两人相隔如此之近,却不知彼此。
安敏之一行人,很快的来到王宫所在之地。
守卫见状,眉头紧皱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岁商不耐烦的说道:“速速通禀,我们是岁国前来商讨连纵之事的。”
守卫才不管什么连纵之事,满脸疑惑的看着他们问道:“岁国来的?如要面见王上,可否有印信?”
岁商看他那一脸横肉,真想一拳打过去。
厉声吼道:“什么印信?哪有什么印信?如若再不去通禀,别怪我不客气。”
而守卫看他那肥胖的身材,不屑的笑道:“你们不知道吧?现在全城戒严,如若是平常,早就让你们进去了,只是最近遭到了很多事,上面的意思一定要以安全为重,所以不好意思了各位,没有岁国的印信无法入内,别说禀报,没把你们抓起来就很客气了。”
岁商气不过想要硬闯,安敏之再次一把手将其拽回,心想:这个太子殿下真是没有脑子,这种人将来如何掌管岁国的天下。
“这位兄弟,你看看这是什么?”
安敏之将包裹中的军印小心翼翼的给了这个守卫看了看。
守卫看后,脸色突变。
“你?你们真的是岁国来的使者?请稍后,我这就去禀报。”
守卫连忙的跑向王宫内。
在王宫外的岁商一瞧,好奇的问道:“大都督用的是什么计谋?怎么会让守卫这么慌张?”
安敏之也把军印给他瞧了瞧。
岁商觉得没什么,好奇的问道:“这不就是岁国的普通军印?有什么好慌张的。”
安敏之看了看岁商身边的谋士笑了笑:“太子殿下,这军印在岁国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可是在他们守卫眼中可是大事,换言之,如果你是吐蕃守卫突然看见岁国的军印会如何?”
岁商不明白的摇了摇头。
“殿下,其他国家的军印出现在他们吐蕃境内,无非就一点,要有战事,所以守卫肯定慌张无比,这些都是军事上的常识,太子殿下不经常去战场定然不知道。”
就连他身边的谋士都听不下去了,可想而知岁商的笨拙一般人是无法直视的。
岁商这才明白,点了点头并对安敏之笑道:“大都督果然身经百战,佩服不已。”
“太子殿下见笑了,这种事多经历便会知晓。”
安敏之正在寒暄着,突然守卫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并面带微笑的说道:“几位,王上有请。”
岁商听罢,哼的一声走在了前面,安敏之摇着头跟在了身后,并对守卫说道:“多有冒犯,不知贵部落的王上是何反应?”
守卫不苟言笑的说道:“客气了,刚刚通报,王上的表情在下没有看清,但是王殿上的大臣倒是已经聚齐。”
安敏之点了点头道谢后对前面的几位谋士说道:“大殿之上很多吐蕃的大臣,等会如何说?怎么说?你们做主,身为护卫,我是保护太子殿下安全的,不便多言。”
安敏之这么说,让几个谋士突然感觉紧张无比,不知如何应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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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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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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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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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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