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娇躯被男人毫不怜惜甩到床上,被摔得眼冒金星的楚倾尘喃喃着睁开了眼睛。
入眼是刺目的红绸,大红的盖头上绣着精美的龙凤呈祥图案。
楚倾尘刚想要将头上碍事的红绸扯下,手腕被人大力紧握,带着冰冷嘲讽的陌生男声在头顶上方响起:“看着这张恶心的脸,我做不下去。”
做?做什么?
楚倾尘脑袋昏昏沉沉,里面出现了一堆不属于她的记忆,她被迫接受着。
身上的红嫁衣发出裂帛之声,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身体多了男人的重量,就算是傻子她也明白即将发生什么。
“放开我!”楚倾尘恼怒的想要推开男人,挣扎的动作和她绵软的声音一样无力,浑身快要着火。
“放开?你不是费尽心思想要爬上本王的床?”
轩辕噬猛地俯身下来,灼热的气息铺洒在她耳边冷冷道:“现在又在本王面前装什么贞洁烈女?”
手腕被轩辕噬捏得痛不欲生,又被自大狂这样的言语羞辱,楚倾尘抬腿便是一脚朝着轩辕噬双腿间踢去。
“你以为你是房产证?是个人都想上你?”
“装疯卖傻。”轩辕噬修长的腿钳制住她的动作,顺势掐住她的咽喉,“楚倾尘,今晚就如你所愿!不过,我只当是碰了一条狗。”
他声音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掐在她喉咙的手没有留有余地,楚倾尘意识到一件事,他真的会掐死自己的!
楚倾尘挣扎不了,身体传来撕裂的痛苦,偏偏被下药的身体抑制不住的愉悦。
“看见了吗?你究竟有多贱。”分明两人是在做着极为亲密的事情,他却没有半分怜惜,每一次动作都让楚倾尘以为自己会被碾轧成碎片。
在混沌的思绪中,楚倾尘一口咬住轩辕噬的耳垂,破碎的声音中透着浓浓的不甘:“狗男人,你最好不要落在我手里,否则我要你鸡毁蛋亡!这辈子都碰不了女人!”
“呵,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痴心妄想。”耳边传来他的鄙夷声,“今晚之后,希望你能遵守诺言,彻底滚出本王的世界。”
药效消失,轩辕噬已经抽身离开,楚倾尘费力的撑着床沿想要站起来,盖头下出现了一双蟒靴,泛黄的宣纸被他随意丢下。
“楚倾尘,你我两清,从今往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楚倾尘扯下那碍事的红盖头,看着那抹绝情背影头也没回的消失在视线当中。
休书被扔在她狼狈不堪的身体上。
布置得喜气洋洋的喜房,那对燃了一半的大红喜烛独自垂泪。
楚倾尘吸收完所有记忆,不过就是一个老掉牙的故事,瞎眼渣男为了白莲花虐死了真心爱慕他的女人。
楚倾尘拖着虚软的双腿下床,铜镜中印出一张和前世一样倾城绝色的脸,眉心朱砂痣格外鲜红。
原主本想在大婚当夜以真容相待,并告诉他那年的真相,殊不知那狗男人连盖头都没有掀开。
看着身上被人毫不怜惜留下的印记,铜镜中印出楚倾尘那双燃着熊熊烈火的美眸。
狗男人,我们走着瞧!
……
六年后,鬼谷。
“阿娘,你快进来,这位叔叔不行了!”内室响起米米的声音,楚倾尘推门而入。
竹床上躺着一个重伤的男人,满屋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道,年仅五岁粉雕玉琢的米米在给他做简单的治疗,一双素白的小手染得鲜血淋漓。
“阿娘,我止不住血了。”这样的情况下小丫头仍旧维持着镇定。
“爷!”青盏着急不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把抱住了楚倾尘的腿,“谷主救命!只要你救了我家爷,这辈子我给你当牛做马,洗衣做饭,以身相许,结草衔环……”
情急之中青盏什么话都往外面蹦,床上的男人头略略一动,遮住他容颜的发丝滑了下去,露出一张染着鲜血的脸,是他。
楚倾尘眼睛亮了,巧克力都没这么巧,居然是轩辕噬这个狗东西。
“这个人我救了,所有人出去,别妨碍治疗。”
门扉合上,房间中只剩下母女两人。
“阿娘,我们开始吧,这位叔叔的伤我刚刚检查过了,最致命是胸口这道伤口,应该是被匕首所伤,伤口长达十公分,且刀刃藏有剧毒,毒素已经被我提炼出来,马上检验结果就会出来,还有他的腿……”Χiυmъ.cοΜ
米米冷静的汇报她的检查情况,半天没见楚倾尘回应,她往旁边一瞅,楚倾尘低着头,眼睫遮住她眼底的神色,脸上的表情被面纱覆盖,双肩耸动。
米米不太确定道:“阿娘,你是在……笑吗?”
“当然没有。”楚倾尘哪能在女儿面前表现得这么没心没肝,只不过一想到轩辕噬落到她的手上,她就忍不住窃喜。
米米一把拉下她脸上的面纱,楚倾尘嘴角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被抓了个正着。
“阿娘,你分明就是在笑!这位叔叔伤得这么可怜,你居然在笑……”
“咳,阿娘高兴的是又有活例子可以给你做临床讲解。”
“可我怎么觉得阿娘是幸灾乐祸呢?连眼泪都快笑出来了。”米米觉得要不是自己在这,楚倾尘应该笑得前俯后仰了。
“胡说,我和他恕不相识,我为什么要嘲笑一个快死的陌生人?”
“话虽如此,可……”
“他的肺部出血,需要立马进行开胸肺部缝合手术,你去准备手术器械。”楚倾尘秒严肃,正经得让米米以为刚刚都是自己出现的幻觉。
“好的阿娘。”
楚倾尘将男人推到隔菌手术室换好手术服,注视着那张惨白却仍旧英俊得惊天动地的脸。
六年前的画面历历在目,男人的每一个字都在她记忆里扎了根。
楚倾尘剪开轩辕噬染满鲜血的衣服,精壮的身体映入眼帘,尽管受了伤,丝毫不减少男人的狼性,要不是和这狗男人有仇,她一定会吹声口哨。
轩辕噬浑身上下有不少伤口,最严重的就是胸口和大腿内侧,肉眼清晰可见血肉模糊,刀痕一直延伸到男人的神秘地带。
“狗男人,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楚倾尘嘴角抑制不住的狂喜。
女人报仇六年不晚。
轩辕噬猛地从梦中醒来,映入眼帘是陌生的场景,一个穿着奇奇怪怪衣服的女人正埋首在他的双腿之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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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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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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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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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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