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宴瑾溪本想去接容婳,却被突如其来的沈悦柠砸得摔下去。
他当即喷出一口血。
沈悦柠扑在他胸口。
“瑾溪哥哥,你还好吧?”
裴淮晚到一步,趴在通天白塔之上。
手什么都没抓到,他脸色惨白。琇書蛧
“救她啊!”裴淮大声道:“快救人啊!”
裴淮差点跳下去。
本该是恐高的人,此刻竟站在通天白塔之上。
他双眼通红盯着下面的宴瑾溪。
侍卫将他拦住,箍住他往下。
“宴瑾溪,你为什么不救他?”
宴瑾溪再次喷出一口血:“他有你的孩子,你为什么不救她?”
裴淮拽住宴瑾溪的衣服:“宴瑾溪,你不是爱她吗?为什么不救她啊?”
“你居然救她,你居然救这样一个女人?”裴淮指着沈悦柠。
“裴淮,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跟瑾溪哥哥才是真心相爱的。”
“闭嘴!”裴淮大声道:“你给我闭嘴!”
“恶心的女人!”
沈悦柠:“……”
“瑾溪哥哥,他骂我!”
“滚开!”
她甩开面前的女人。
男人爬起来跌跌撞撞跑向通天白塔。
“人呢?”宴瑾溪环视周围,厉声道:“我问你人呢?”
下属噤若寒蝉。
“对,她还没死!”
“一定是这样的,她没死!”
“瑾溪哥哥,求你看清现实吧!她已经死了!”
那么高的白塔跌落。
肯定不会活下来。
找不到尸体,必然是被野兽吃掉了!
后面一句,沈悦柠不敢说。
但也偷偷说了,说的极为小声。
“指不定被野兽刁走了!”
话落,她的喉咙就被一只大掌锁住。
“唔嗯~”
沈悦柠艰难地翻白眼,用手指拍打他。
宴瑾溪眼眸像刮起山崩海啸。
沈悦柠看得吸气。
“再听到你说一个字,我让你死!”
沈悦柠慌乱点头:“我,我知道了!”
宴瑾溪厌恶扔开她。
他嘴角挂着血,犹如魔兽的脸庞惊艳绝伦,湛蓝的眸宛若深海中不可测的琉璃珠。
眼瞅着他感情殆尽。
“找,就算把帝都翻个底朝天也要把陛下找回来!”
“找不回来,你们提头来见!”
裴淮却是哈哈大笑,嘲讽:“宴瑾溪,你现在装出一份深情的样子给谁看呢?”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别说容婳,他都觉得假。
“刚才你选她的时候,怎么没一点犹豫?”
裴淮踉踉跄跄离去:“傻子,都是傻子!”
“哈哈哈……”
宴瑾溪半跪在地板上,周围的弓箭手都不敢扶他。
宴瑾溪匍匐着压弯的腰线,如同一只打了败仗的将军。
浑身都寒气逼人。
沈悦柠悻悻地缩在角落,当她的隐形人。
这个时候,她可不敢去触他霉头。
……
“回摄政王,全城都找遍了,没有陛下的下落。”
“继续找!”
又过了一段日子。
“还是没有陛下的下落!”
“找,找不到她你们都给我去死!”
阴暗偏执的摄政王又杀了一群人。
整个朝野上下纷纷对他噤若寒蝉。
现在的他,如同暴君,谁都不敢上去说一句话。
整个朝野,都变得非常谨小慎微。
唯他是从。
宴瑾溪不记得自己杀过多少人。
时间一点点流逝。
她依旧没有她的踪影。
宴瑾溪每天上朝下朝,他住在公主府。
另外收拾出来一个小房间。
里面放慢小孩子玩的玩具。
拨浪鼓,虎头鞋,风筝,还有漂亮的小衣服。
几十个柜子里面全是小孩子的东西。
他每天都要来这一趟,把自己关在房里,什么话都不说,吃着亲手做的榴莲酥,把自己喝的烂醉如泥,吃到吐。
然后继续上朝,下朝寻找她的消息,找不到,继续杀人,喝酒吃榴莲酥,喝到醉,吃到吐。
把自己的身体整垮,日子过得像条死狗。
公主府里的下人都看得郁闷。
你说摄政王爱公主吧,可他从未承认,之前对公主的好视若无睹。
你说他不爱吧!
可他偏偏又摆出这样一份情深后悔的模样,感动自己,心疼别人。
令人都无法确定他到底是如何想的。
今儿个,摄政王又喝醉了。
传入府邸的沈悦柠直踹门进来。
“我倒是要看看,瑾溪哥哥,你还要为那个女人堕落到什么地步?”
成为朝堂的千古罪人,担任骂名。
他杀人如麻,手段残暴。
似乎陛下走后,就失去了人该有的感情和软肋。
活的像个傀儡,冷血无情。
对沈悦柠的百般示好,置若罔闻。
沈悦柠都要等成老姑娘了。
她已经跟裴淮和离了。
再不嫁人,真要成为全京城最老的姑娘了!
沈悦柠只能拖着宴瑾溪。
“瑾溪哥哥,你醒醒吧,她已经不在了!”
“可是你有我啊,我还在你身边,我会永远永远陪着你!”
“你会陪着我?”男人浑浑噩噩望着她。
“是!”沈悦柠咬着下嘴唇:“你有我,我会对你不离不弃。”
她喝了口酒壮胆,整个人都是激动的。
要不趁着他酒醉,跟他睡了?
就在公主府里,这样一来,他就不会不认账。
沈悦柠颤抖地解开腰封。
然,下一秒。
她就被推的一个趔趄。
一屁股坐在地板上,狼狈死了!
“滚,什么玩意儿,也配碰我?”
男人颤颤巍巍站起,俯首居高临下盯着地上衣衫不整的女人。
眼神里的厌恶仿若要喷薄而出。
如同沈悦柠是一只传染体。
公主府外面的下人一个个都忍俊不禁。
真是丢人呢!
还想来公主府勾引摄政王一个有妇之夫?
这女人果然是人尽可夫的B子。
难怪现在全京城的人都在传,沈悦柠水性杨花,是个男人都勾引。
难怪裴淮那么爱她都要跟她和离。
能不和离吗?
再不和离,都要染头了!
谁受得了?
宴瑾溪目光红地充血:“谁让你来的?”
“滚,再出现,我杀了你!”
鹰隼的眸是偏执的红。
勃勃杀意。
沈悦柠下意识一抖。
宴瑾溪满脸阴鸷:“将她丢出去,再放她进来,本王不介意手上多沾满一点血。”
看笑话的下人们登时头皮一麻。
不敢迟疑。
立马进来把沈悦柠压住,也不管她是否衣衫不整,抬起就往府外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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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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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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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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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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