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做什么?”

  “你想做什么?”

  “怎么?打算软禁我吗?”

  “宴瑾溪,你真的让人讨厌!”

  “你以前很喜欢我的。”

  “谁年轻的时候没瞎过,谁年轻时候不犯点错?怎么,我当初可以喜欢你,现在不能讨厌你了?”

  “宴瑾溪,本公主并非非你不可。”

  “放开本公主。”

  容婳用力一甩,把他甩到地板上。

  男人嘤咛一声,重重地坐在地板上。

  若是以前,容婳必然会心疼他。

  奈何现在。

  容婳只觉得烦躁。

  对他更是冷漠。

  “容婳,我疼。”

  容婳冷眼看着:“所以呢,我就不疼了吗?”

  “宴瑾溪,当初我也疼啊!你在乎过吗?没有,你并没在意。”

  “所以,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在意。”

  宴瑾溪爬起来:“你要去哪儿?我不让!”

  “你说了不算,宴瑾溪,当初我喜欢你的时候,你视如草芥,现在我不在意你了。”

  “我对你没感觉了!”

  容婳重复。

  手指戳着他胸口。

  一下一下,每一下都比较重。

  “宴瑾溪,我要娶新驸马了,本公主要休了你。”

  “你,说什么?”

  “宴瑾溪,本公主再跟你重复一遍,我要休了你。”

  “本公主现在就跟父皇请命,我们好聚好散吧!”

  “你要娶裴肃?”

  “关你什么事?”

  “我不准。”

  “你算个什么东西,本公主是在通知你,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

  “容婳,你当我是什么?是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既然招惹了我,就休想全身而退。”

  “……”

  “本公主,现在就跟父皇请命,放你自由。”

  唰——

  “你想做……”

  颈后一痛,被砍晕。

  男人眸色阴森。

  “既然招惹了我,就别想全身而退。”

  “我不会放过你。”

  “驸马爷?公主这是……”

  “看好公主,别让她出去。”

  “这,不太好吧!”

  男人只是个眼神。

  丫鬟下人们立刻秒怂。

  宴瑾溪去看了沈悦柠。

  沈悦柠面容已经恢复的大差不差。

  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

  见到宴瑾溪,立刻就道:“瑾溪哥哥,你来了。”

  挣扎着要爬起来。

  “躺着吧!”

  “瑾溪哥哥,你跟公主姐姐好好吧?”

  “我们很好。”

  沈悦柠心道。

  宴瑾溪明明跟容婳吵了架。

  可他为什么不愿意跟自己坦白?

  之前,他们不就是无话不说的吗?

  沈悦柠顿时变得非常古怪。

  “瑾溪哥哥,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我知道自己之前骗了你,让你误会了,但……我是真心想跟你做朋友,与你相见恨晚。”

  “可能最初接近你的初心不纯,但是,我的的确确是真心对你的。”

  她摸着自己脸:“公主姐姐怪我,是应该的,毕竟是我先对不起你,瑾溪哥哥,如果可以,我想亲自去跟她道歉,只要她愿意原谅我,哪怕再划我一张脸,都在所不惜。”

  “沈小姐。”宴瑾溪用无比严肃的口吻:“以后,叫我宴瑾溪或者驸马爷吧!”

  “为,为什么?”沈悦柠满脸苍白:“为什么你突然会这样?”

  “只是单纯的不想被误会,我们之间,还是要保持距离。”

  “……”

  沈悦柠脸白的无法用言语形容。

  宛若剥了血。

  “宴驸马,我知道了!”

  她楚楚可怜站在宴瑾溪面前。

  眼泪是女人最好的武器。

  “驸马爷,还是你考虑周到,都是我欠缺考虑了!”

  “以后注意就行了!”

  宴瑾溪别过脸。

  沈悦柠咬住嘴唇:“你好像变了。”她又苦笑:“但是不得不说,变得更疼爱老婆了,是所有的居家好男人都会变成这样吗?

  以前你都不这样的,我都不知道。”

  “裴将军也会如此,他会比任何人都对你更好。”

  “是吗,会比你更好吗?”

  “你逾越了,沈小姐,以后,你就是有夫之妇,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自己心里要有个度。”

  “我……知道了!”

  沈悦柠眼泪都出来了!

  “你……哭什么?”

  宴瑾溪最不习惯别人的眼泪,尤其还是自己曾经喜欢过的女孩的眼泪。

  的确也做不到冷酷无情。

  “别哭了!”

  手抬起。

  下意识打算给她擦拭泪水

  然后……

  那只手在沈悦柠的视线下,始终没能挪去。

  “宴瑾溪哥哥,我还能再叫你一次吗?”

  她颤颤巍巍从怀中摸出一份乐谱。

  “最后一次,可不可以陪我弹奏一曲,新作的词曲,算是慰藉一下我的心灵吧。你也知道,除了你,我再找不到合适的琴瑟知音了!”

  “你放心,演完我就走,会忘掉过去,只记得你是驸马,我是将军夫人。”

  宴瑾溪哥哥,求你了,这首曲我真的很想和你合奏。

  她都这样说了。

  宴瑾溪拒绝不了。

  “好。”

  不单单是因为她的话。

  而是单纯地喜欢琴音。

  他们是那种难得的知音,类似琴瑟和鸣的那种。

  宴瑾溪对琴有种偏执的喜欢。

  得到他回应的沈悦柠激动:“我觉得像是在做梦,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现在可以吗?”www.xiumb.com

  “可以!”

  宴瑾溪想着速战速决。

  便一口答应了!

  之后俩人便开始在亭台小谢合奏。

  曼妙的琴音。

  热的府邸内大大小小的下人们都围观驻足。

  “太好听了,驸马和沈小姐简直是天作之合,郎才女貌。”

  “可不是嘛,听说沈小姐是这京城有名的才女,和我们驸马简直是登对,要不是咋们公主横插一脚……”

  一群人纷纷摇头叹息。

  容婳就是个拆散人的坏女人。

  是恶毒女配。

  “驸马和沈小姐真的真的真的好般配呀!”

  “这是沈小姐自己新创的曲子,好好听。”

  “沈小姐真有才。”

  “瞧你说的,我们公主也不差啊,当初,要不是遇到了那样的事情,公主就是整个京城最大的才女了!”

  “咋们公主也是个可怜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公主可怜不假,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不能把自己的痛苦施加在别人身上啊!”

  “沈小姐和驸马真的是……一对苦命冤枉,我看了都难免心生同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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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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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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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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