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催的还有优利卡。
大半夜被捞起来给他做参谋。
他比女人还难伺候。
西装西装不好看。
香水香水味儿不好闻。
皮鞋蹭了两下,是不是太矮了?他要不要垫俩内增高。
胡子刮得干不干净?
发型可以吗?
女生喜欢吗?
领带选什么颜色?
手表呢?
第一次正式见家长,要不要带点见面礼?
带什么礼物合适?
他裤子是不是皱了?显得腿短?
“优利卡帮我熨一下。”
“优利卡帮我看一下。”
“优利卡帮我选一下。”
“优利卡帮我拿一下手表。”
“皮带儿递一下。”
“……”
“大佬,您找专业搭配师吧?求您,早点睡吧?看看您的黑眼圈,它们在向您抗议。爸爸,您别折磨我了!”
他都快变熨斗工具人了,欲哭无泪:“您自己看,小弟都给您熨了多少条?您看上哪条了您说啊?这么晚不让我睡觉,您良心不痛吗?”
做的是底层民工的事情,拿的最低工资。
只是去吃个饭,是去道歉的。
您搞得像是要去相亲。
麻烦看一下时间。
现在凌晨三点。
是不是睡觉的时候?
优利卡被折磨的生无可恋:“兄弟,我发誓你现在最帅,宇宙无敌的帅,真的,您别折腾了!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还不如多睡点觉,把……”
算了,当他没说。
人比人气死人。
他凌晨3点没睡觉,脸上爆痘。
皮肤状态差到没朋友。
反观这位兄台。
像打了亢奋剂不说,皮肤居然还这么好。
白白嫩嫩的皮肤让女人都羡慕,愣是找不出一个毛孔来。
优利卡要哭了。
难道是他185的身高不够帅?
优利卡伸手摸摸他脸,又拍拍他肩:“你现在就很帅,真的。心诚则灵,真没必要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你不适合,兄弟你就听我一回劝吧!”
“……真的?”他剥掉他手指。
“比真金还真,骗你我半夜睡觉被鬼抓。”
暂且相信吧!
优利卡把他夸得像朵花儿一样,又是发誓又是赌咒的。
这位兄弟可算是不瞎折腾了。
优利卡昏昏欲睡地把他烫好的衣服裤子放到柜子里。
“我睡了!”
然后抱着个毯子就去沙发上挤。
他虽是睡着了。
但褚白可睡不着。
可以说,他现在很紧张,也很慌乱。
就怕自己稍微穿错一件衣服,或者是做错一件事,说错一句话,就和容婳再次失之交臂。
他手里紧捏着俩钢镚儿,沉默片刻。
再次推着几大车衣服进入衣帽间。
至此,衣帽间的灯都没熄过。
翌日醒来,优利卡被吵醒了。
“ohmygod,飞机穿破大气层了吗?”
吓得他陡然睁开眼睛,环顾四周。
哦,还好,不是飞机穿破大气层。
他做春梦做到关键时刻,被搞醒。
怎么看,怎么有种欲求不满的样子。
声源地是从衣帽间传来的。
优利卡摇摇晃晃行进去。
推开玻璃滑动的门。
他搓了搓眼睛。
再次搓了搓眼睛。
“这是……地震了?”
入眼所见,像个杂物间。
周围乱七八糟的西装领带裤子堆叠……
地板也是,瞬间有种无从下脚的错觉。
优利卡怀疑是自己起床的姿势不对。
“稍等,我再来一次。”
转过身,酝酿三秒,再次转过身。
一片狼藉并无变化。
优利卡放弃了,就站在门口瞅着对面还在翻箱倒柜一顿操作猛如虎的男子:“别告诉我,你一晚上没睡,都在试衣服了?”
褚白回头,充满兴奋的脸并无半点颓色:“皇天不负有心人,真身搭配还不错。”
有利可:“……”
顺着他修长白净的手指看去。
一套刚送来的手工定制西装。
优利卡惊诧:“你这衣服哪儿来的?行啊兄弟,够快的呀!”
他居然不知道褚白背着他还订了这一套。
这套西装的设计师傲的很,没个一俩月订做不下来。
说明他至少提前了一个月。
“嗯,回国的第一天就开始预定了!”
“服了!”优利卡竖起大拇指:“看不出来啊,你还是个情种。”
优利卡忙前忙后地开始给他收拾这乱糟糟的衣帽间。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是诸葛亮吗?那你怎么料事如神?就确定自己跟容……小容总可以冰释前嫌?”
瞧瞧这西装鞋子皮带,甚至连手表都准备好了。
全是一条龙服务。
褚白愣了下。
没说话。
之所以订做这些。
一开始不是为了跟容婳冰释前嫌。
而是为了强行装逼打脸。
想让她看到自己过得有多好。
可以轻易地把她踩在脚下。
收拾完东西,两人又吃了点早餐。
褚白小心翼翼地啃着三明治。
唯恐把自己的黑色西装弄脏。
相比优利卡。
他就是个斯文儒雅的西方贵族。
优利卡瞬间吃不香了:“兄弟,有个事情我憋在心里很久了,可我不说心里不快,那啥我冒着被杀头的危险来问了哈?”
褚白矜贵的手指放下三明治:“既然知道不该问,那就别问。”
这怎么可以?
趁着他现在心情好,优利卡必须问。
他清了清嗓子:“咳,那天小容总被你带走后,你俩就没发生点啥?”
反正他是不信的。
据他所知。
容婳中了药。
他们根本没去医院。
他就很想知道,两人是如何解决的?琇書蛧
面对一个喜欢到骨子里的女人。
他就没半点放荡的心思?
骗鬼呢?
褚白目光微晃。
湛蓝的瞳孔仿佛袅绕着旖旎浓艳的光彩。
他们当然发生了。
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尽管开头和结尾不太和谐。
但过程他是非常满意的。
褚白心尖尖都跟着软了下。
她不知道的是,除了她是第一次。
自己也是第一次。
他很高兴,他们的第一次都是彼此。
那一晚,是他人生最完满的时刻。
月亮很圆,星星很多。
星河灿烂,怀里抱着温香软玉。
香车美人……
是最致命的毒。
他甘之如饴。
“滚滚滚,少年你好骚呀!”优利卡不由得抖抖鸡皮疙瘩:“你什么都别说我都懂!”
这眼神,太香艳,傻子都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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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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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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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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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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