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专属的舞曲音乐悠扬地响起来。
余九九还没来得及反应呢,面前就投下一道高大的黑影。
江子洲含着笑看着她,缓缓地对她伸出手:“我能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余九九歪了歪头,神情懵懂可爱:“跳舞?九九不会跳舞呀。”
装。
江子洲的心里吐槽了一句。
面上却不动声色:“没事,我教你。”
他说着,眨眨眼,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怎么?你难道想输给白慕言吗?”
余九九听见他的话,眼里“腾”地冒出两团火。
她嘴上十分不屑地说:“谁要跟白慕言比?”
手上却十分诚实的搭在了他的手掌上。
其实要装不会跳舞还挺容易的。
就比如现在,余九九一边憋着笑,一边不停地踩江子洲的脚。
踩的这厮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偏偏还要咬着牙不肯说出来。
“哎呀,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难道是我踩疼你了吗?”余九九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江子洲咬着牙,冲她缓缓一笑:“没有,能跟你跳舞是我的荣幸。”
语气十分倔强。
余九九的心突然不可抑制地抖了抖。
她突然觉得这么捉弄江子洲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然而他们俩个人看在旁人的眼里却是另外一幅画风。
“我的天,这男人居然敢请傻子跳舞?”
“你们看她一直在踩他的脚。”
“哎,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他们跳的还挺好的吗?余九九虽然傻,但是很配合的样子。”
“我也发现了,别说,我突然觉得这个傻子好像有点好看了?”
“不过,我有个疑问……白总去哪了?”
“……”
白总去哪了?
此刻白慕言正端着酒杯,站在舞池旁边,脸色阴沉地看着舞池里相拥的江子洲和余九九,几乎要把手里的杯子捏碎。
他都还没去跳舞呢,余九九反倒先去了。
很好。
看来是自己最近对这女人太宽容了。
看着舞池里逐渐上道并且越发的从容起来的余九九,白慕言的心里不可抑制地浮现出一抹暴躁。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正打算放下手里的杯子,面前却猛地被人挡住。
龙笙挂着微笑看着白慕言,向他伸出手:“白先生,您的妻子都已经在跟别人跳舞了,那今晚您的第一支舞能和我跳吗?”
白慕言看着她,面无表情。
半晌,他缓缓地放下杯子。
就在所有人以为他要答应她的邀请时,他却伸出手毫不客气地将她的手拂开。
“抱歉。”白慕言嗓音清凌凌的,仿佛要与夜色融为一体:“我的第一支舞,向来只和我夫人跳。”
龙笙的脸色瞬间涨红。
她心性高傲,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被拒绝了,自然脸色不好看。
她脸上变换了起码四五种难看的表情,心里憋着一口气,憋了半晌,憋出一句话:“可是你的夫人现在在跟别人跳舞。”
她有时候觉得白慕言真是轴的不可思议。
可她偏偏又对这样的他着迷。
“嗯。”白慕言沉吟片刻,眼神落到舞池中间翩翩起舞的余九九身上。
“既然这样,那我就去把她抢回来。”
他淡淡地说完,不给龙笙反应的机会,径直朝着舞池中间走了过去。
余九九逐渐上道,正跳的起劲呢,耳畔陡然间传来一阵惊呼声。
她还来不及的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xǐυmь.℃òm
胳膊却被一股大力拽住,一阵天旋地转,她落入了一个新的怀抱。
淡淡的烟草气息夹杂着昂贵的古龙水味道,侵入她的鼻息间。
有时候余九九有点疑惑。
她明明从来没有看见过白慕言抽烟,可是他的身上似乎总有一股似有若无的烟草味。
但是却并不难闻,相反还挺好闻的。
余九九跌入他的怀里,被轻而易举地握住了腰。
她的腰真的很细,不盈一握,让白慕言想起了之前跳过舞的另外一个女人。
啧,怀里抱着妻子,却想的是另外的女人。
白慕言你有点渣啊。
他自嘲地笑了笑,抬起了余九九的头:“在想什么?”
余九九又惊又喜地看着他:“老公,怎么是你呀,你也来陪九九跳舞的吗?跳舞真好玩!”
白慕言盯着她的眼睛,问她:“会跳了?”
“嗯嗯!”余九九点头如捣蒜一般。
“那就跟我一起跳完这第一支舞吧。”他摸了摸她的软发。
“好耶,老公跟我一起跳舞,真开心。”余九九眯着眼笑,手搭在他的手上,脸上浮现出一抹兴味。
她以为白慕言会完全无动于衷呢。
看来只要是男人,不管爱不爱这个女人,都不喜欢头顶青青大草原啊。
“表哥。”江子洲蓦地开口:“你不是不跟九九跳舞吗,现在又是想干什么?”
白慕言瞥了他一眼,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
他什么时候说过不跟余九九跳舞了?
况且就算他不跟她跳,也轮不到他江子洲献殷勤。
“我的夫人,自然是跟我跳。”白慕言一句话直接堵死。
江子洲噎了一下,心里浮现出一股憋屈。
他只能将目光扫向余九九:“九九……”
然而刚开了个口,女人便搂着白慕言的脖子,在他的身上蹭了蹭,高兴的说:“老公快点呀,我们跳舞!”
“……”
白慕言承认自己被取悦到了。
他满意的摸了摸她的发梢。
周围的人看着这一幕惊呆了。
不是说白慕言对这个傻子老婆不闻不问吗?
这明显吃醋抢人的画面是他们没充钱就能看的?
江子洲被抢走了人,无趣地耸了耸肩,离开了舞池。
回到休息区,他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虽然脸上的表情是笑着的,但是江子洲承认自己心里的确有了那么一丝不舒服。
“怎么?舞伴被抢走了?跑来喝酒发泄?”耳边蓦地响起一道略带嘲讽的声音。
江子洲没回头,却知道开口的人是谁。
龙笙走过来,也给自己拿了杯酒。
“你不也是一样?”江子洲讥讽她。
龙笙脸色难看了一瞬,却笑着说:“不一样呢,我敢承认自己喜欢白慕言,你敢喜欢余九九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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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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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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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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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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