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吃饭还早,接下来就是献艺时间了,是骡子是马都得拉出来遛遛。
先是大孙女献歌一曲,再是大孙子略微不好意思的看看叶清语,然后作画一幅。
徐家人不愧是徐家人,所作之画尽显大家风范,只是他自己心中觉得比不过叶清语的画有些不好意思罢了。
徐远迟开开心心的收了,见孙子如此,又故意问叶清语此画如何。
叶清语细细品味画中之意,十分真诚的夸赞了一番。
各路仙人显神通,敢站出来在众人面前献艺的人绝对是有两把刷子的,这毋庸置疑。
可就有那没有自知之明的,看着别人出风头,她也想凑凑热闹。
这人不是别人,又是那个自家相公拦都拦不住的女人肖轻。
她早早就准备好了一支舞蹈,还神神秘秘的不让别人知道,自己悄悄练,想要在今时今日惊艳所有人。
她这个举动倒没有让徐州以及他爹徐成阻拦,因为他们知道肖轻别的一般,跳舞倒是真不错。
尤其是徐州,当初正是因为这一点才对她动了心,对她的舞蹈也是十分的自信。
见小宝站在正中央乖巧念完一首诗,这会儿就该轮到旁枝的人崭露头角了。
许多人都想争旁枝中第一个献艺之人,可又都想维持自己的风度,不愿毫无形象的争夺,面上都惺惺作态互相谦让着。
这不就正好给了肖轻钻空子的机会?
她瞅准时机,三步两步就跑到了大厅中间,笑得十分谄媚,跟徐远迟说着祝福的话。
徐远迟笑着看了他一眼,便转头跟叶清辰聊了起来,这可把肖轻气够呛,只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还是保持着脸上的笑容。
其余人见她这样,全都用嘲讽的目光看向她,就连她的丈夫和公公都没逃过这些人的眼神。
他们二人心里恼火,可面上也不好带出来,毕竟是自家人,也不想太给她难堪。
这娘们儿,真是瞧不清自己的身份!
徐家旁枝说起来不怎么样,但那要看跟谁比,跟徐远迟比起来确实算不得什么,可在外面哪个不是有面子的人家?
他们家虽说有些钱财,但在这群人面前,他们算什么!
肖轻可不知他们心中恼火,只觉得自己一会儿就能替夫家赢来面子,跟徐家乐师吩咐弹什么曲子之后,缓缓舞动起了身体。
叶清语一边被小宝强行喂着各种小点心一边看着她的表演,在心中给她打了个六十分的及格分。
舞姿轻盈还不错,但跳舞是要投入感情的,而不是像她一般极力卖弄自己的...
显得有些轻浮,不像是大家闺秀,反倒像是那地方出来的一样。
场中男人哪个不是经历了事儿的人,看到她这样儿全都偏头不再看,只觉得这人出去说是徐家的儿媳,那完全都是给他们徐家丢人!
只有徐州一人看得眼冒精光,自己夫人果然舞姿出众,随意一舞便能勾得他身心荡漾,若这是在家中...xǐυmь.℃òm
咳咳...
他收起脸上那副不值钱的表情,强装着镇定。
“清语姐姐,那个人是不是生病啦?”
小宝伸手又给叶清语投喂了一颗梅子,单纯的大眼睛瞧着厅中不停扭着水蛇腰的肖轻。
“为何这样说?”叶清语用嘴接过梅子,不解的看着小宝。
“嗯...就是感觉她脑子不好,以为自己是一条蛇,扭啊扭扭啊扭的。”
小宝揣着双手有些同情的看向肖轻。
“噗...”
一颗梅子从叶清语口中喷出,原本尴尬无比偏头假装攀谈的众人全都看了过来。
梅子正好滚落在肖轻身旁,她一个挪步正好踩在上面。
“啊!!!”
不出意外,她跌坐在了地上。
“娘子!”
徐州一脸担忧的冲过去把她扶了起来,他的父亲却是脸色僵硬,脸皮上全是一片红。
原本肖轻在这种场合跳如此一支舞蹈他就够觉得丢人了,现在...
“贱人!你是不是故意的!”
肖轻被扶了起来,怒视一圈,见只有叶清语手中拿着梅子,不管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她立马就发作了。
肯定是这个贱人,不就是说她是乡巴佬吗,说实话有什么错?她竟敢这般戏弄自己!
看着四面八方满是嘲弄她的眼神,她此刻完全失去了理智。
叶清语接过小宝重新递给她的梅子,刚想站起来道个歉,可这一下被骂得笑了出来。
什么玩意儿,就算是她故意的又如何?
骂自己一家人还有理了?
而且不分场合跳着不合时宜的舞蹈,还真当自己是块金子人人都爱看?
徐老举办宴席就是为了让她一支舞搞得如此低俗的?
“你这个蛇精!你有蛇精病!你赶紧滚出去,我不喜欢你!”
还没等叶清语想好措辞,怎么用不破坏这场宴席的话语怼她两句呢,小宝稚嫩的声音就在大厅中传来了。
“曾祖父,你可不可以把她赶出去啊,她有蛇精病,我怕我也被染上了,呜呜...”
小宝哒哒哒跑到徐远迟旁边嘤嘤嘤,脸上尽是害怕的神色。
这个蛇精病不仅有病不治,还骂他的清语姐姐是什么...什么人,哼,讨厌!
摸摸小宝趴在他怀里的脑袋,不等徐远迟开口,徐瑞哲就站了出来,“请吧。”
他眼神冰冷的看着那几人,他早就快忍不住了,就等着父亲的意思呢。
厅中这么多孩子呢,真是怕家里小孩跟着学坏了!
肖轻一脸不可置信,不顾徐州拉着她的手臂挣扎着往前一步指着叶清语大吼:“是她故意戏弄我,为何要赶我走!”
还有那破小孩说她什么病,他才有病!
她怒不可遏,可最后却被自己丈夫无情拉走。
徐成站在门口,老脸愈发的红,被众人注视着,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站了出来,低三下四道着歉,说自己不该把那蠢妇人带出来吧啦吧啦的。
实际上徐瑞哲让他们走,他明白这其中也包括了自己,但他就是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赖着能不出去就不出去。
机会难得,就算老脸再被撕下几层皮他也不走!
“罢了,小辈之间的矛盾,我们也管不着,不过自家小辈啊,该管还是得好好管管,别哪一天惹了什么祸事...还有没有人给大家表演才艺啊?”
徐远迟抬眼满不在乎的打量一眼徐成,没有把他撵出去,敲打了两句就让他坐下,又故意扯开话题让其他人出场。
这看似给足了徐成面子,可叶清辰却抿嘴笑着。
老家伙真够腹黑的!
知道他想留下来就让他留下来呗,反正坐立不安尴尬无比的又不是他。
经过这一遭,原本好些人都准备了才艺表演,现在也不敢贸然出头了。
看了一圈,所有人都在观望,徐远迟又慈爱的看向偷笑的叶清辰。
“乖乖,不是说给我准备了一首曲子吗?”
叫得十分肉麻,叶清辰不禁打了个冷颤。
想要营造出很宠爱他的样子有很多方法,为什么非要用这种...
经不住徐远迟期待的话语,叶清辰还是迎着所有人探究的眼神走向乐师那边。
坐下试了试音,这把古筝也是很不错的。
指尖微勾,轻缓动听的乐声传了出来。
一开始徐远迟只是闭眼欣赏,可听着听着他却是忽然睁开了双眼,一瞬不瞬注视着叶清辰!
这首曲子...
这首曲子是他教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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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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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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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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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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