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指着边上摊位努努嘴。
那里有不少木质还有石质的雕刻，也有几尊比较高档的水晶和宝石装饰的。
孟德的目光正好落在其中一尊上面。
“一般。”
叶陵目光扫过没有了兴趣。
都是些最近几十年上百年的东西，外面简单做旧算不得什么好东西。
大概是天色原因灯光闪烁，孟德会觉得是几百年前的古物。
“那确实没必要了。”
孟德叹口气：“老了，这个都看不到了。”
“得服老啊。”
叶陵看出孟德就是调侃，跟着说一句，随后越过摊位去找别的东西。
杜维跟在身边，手里提着宫装华服，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ωωω.χΙυΜЬ.Ｃǒm
没多久，叶陵停住脚步，打量着不远处的摊位。
“有东西？”
杜维现在很是敏锐，看到叶陵停下就知道肯定有别的东西。
“看热闹。”叶陵笑道。
这下三人都不走了，远远吊在远处看过去。
大夏国人天生爱凑热闹的习惯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为了看热闹甚至连捡漏都不管了。
远处，摊位上有人起了争执。
“你这个骗子，这明明是现代的玻璃制品，你告诉我说这是中世纪教堂的彩绘玻璃制作的！你敢骗我？”
街道上，一个穿着皮草叼着雪茄的男人语气冰冷。
身旁还有人拿着棒球棍在手上来回敲打，面色很是不善。
“我这个东西，的确是教堂彩绘玻璃制作的！不信你们可以找人鉴定！”
“只不过为了更好的融合，边缘地方重新烧化做了打磨，东西绝对是真的！”
摊主嘴硬，死活不松口。
边上人都听傻了。
“教堂的彩绘玻璃重新烧融塑形，还算是原来那块么？”
“这个想法，有点超前，不会是艺术家吧？”
“有点意思，这位思想牛皮啊！”
“现代工艺品也敢拿来卖给汉克？胆子不小。”
“别人不敢，小巴赫是真的敢。”
周围的人似乎都认识冲突双方，闲聊的功夫就披露出他们的信息。
叶陵询问几句就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汉克是这一片收保护费的人，听说背后有一些帮会背景，平时没有人会找他的麻烦，偶尔遇上也是好言对待。
今天是汉克来收费的时候，恰好看到了巴赫摊位上的一件东西。
一番友好交谈，汉克彻底迷上了这件用教堂彩绘玻璃制作的玻璃器物，并用两百欧的价格拿下。
半小时后，汉克重新回到这里开始找茬。
主要原因在于有人告诉他，教堂彩绘玻璃如果经过二次加工就没有了任何价值。
“五百欧，就让我买一个普通的现代工艺品？”
“我想这是可以解释的。”
“滚！”
“咔嚓！”
哪怕站在十几米外，叶陵三人都能清晰听到人群中传来的声音。
一连串的咒骂和打击声中，摊位上的玻璃器物全部碎裂。
却没有任何哀嚎传来，甚至还听得到汉克的笑声。
“法克！扫兴！”
汉克发泄完毕，看巴赫还在那边吃吃笑着觉得晦气，咒骂一声上了大奔离开。
现场其他人或是同情或是惋惜或是上前抢走几样碎片，很快也散的干净。
“没想到国外也这样啊？”杜维啧啧舌。
“不然呢？真以为外国的月亮比较圆？”叶陵嘁出声，“也就是这里还禁止枪械，换了星条国，现在已经可以全家吃席了。”
“……”
很直接，但是很真实。
杜维嘴角抽动：“那我们也换个……”
“过去看看。”
“啊？”
杜维傻眼了。
“叶神，东西不是假的么？怎么还要过去看看，有什么价值么？”
“东西是假的，但是有东西是真的就行。”
叶陵不解释完全，随意走过去和巴赫打招呼。
没有回应，叶陵也不说话，脚尖踢开地上的玻璃碎片。
不太锋利的就一脚踩碎。
刺耳的声音惊动巴赫，终于抬头看向叶陵。
“东方人？”
“嗯。”
“我这里没有你们的东西，你走吧。”
汉克站起身，归拢脚下的东西，有人送来扫帚让他清理这里的环境。
“不清理干净，明天还有市场的人过来罚款。法克！”
汉克一面清理一面叫骂。
周围的人没有半点情绪波动，仿佛见惯了这一幕一样。
“事实上，我是想问问，你这批东西是哪里进的货，我有点感兴趣。”叶陵摸出几张布洛克风格的绿色钞票。
“进货渠道？五百欧就买这个消息？”
汉克停下动作，有些不敢相信。
“随你怎么想，要么？”叶陵耸耸肩。
“要！”
汉克没有半点犹豫，接过钞票，交出一个地址。
……
“叶神？你怎么笃定他会告诉你的？”
等三人走远，杜维才忍不住问道。
“地上那些东西加起来也不够三百欧，他没有理由不做这一笔。”
“那叶神你不会是善心发作，还想去买这个东西吧？”
“不是。”
叶陵看两人都不理解，解释道。
“他刚才的东西，的确是彩绘玻璃碎片制作的，只不过不是教堂里面的，而是另一种地方。”
“哪里？”两人问道。
“英灵殿。”
这名字出来，两人更加呆滞。
这是比教廷还要古老的一个地方。
相传这是北欧神话中奥丁神接待死者亡灵的殿堂，整个欧陆的传说起源就在这里。
“如果这些彩色玻璃碎片是英灵殿里出来的，那岂不是意味着……”
“没错。”
看到两人反应过来，叶陵点点头。
“比起那些无关紧要的中世纪的东西，明显是英灵殿更加有意思。”
“那刚才的汉克？”孟德皱起眉头。
“特的目标也是那里。”叶陵轻笑道，“能够发现这片彩色玻璃不是教堂的，看来他身边也有高人。”
“那这个地方在哪？”杜维问出他们都想知道的问题。
“或许，我们可以先去找找刚才那位了解看看。”
叶陵忽然停下脚步，目光落在街道尽头。
刚才的大奔恰好停在路边，汉克在车边放水，还不忘冲着几个穿着打扮好看的姑娘吹口哨抛媚眼。
“怎么问？”
杜维眼皮一跳，有些慌张。
“直接问。”叶陵上前，敲敲车窗：“你是要找英灵殿，对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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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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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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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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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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