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围观的赌徒嬉笑出声。
“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要不要紧?我扶你起来?”白宜伸出手,脸上挂着玩味十足的笑意。
“啊!你贱人,我要杀了你。”殷小甜这下彻底爆发了,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张牙舞爪地要冲过去,谁知却被在旁边看戏沐兆龙一把给拽到怀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耳垂就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剧痛。
“呃~沐少,疼,求求你放过人家”殷小甜疼得龇牙咧嘴,直冒眼花。
沐兆龙置若罔闻,依旧撕咬着她的耳朵,直到嘴里传来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道,才依依不舍松开嘴。
扬了扬眉毛安抚道:“小宝贝,别气坏了身子,你赢了她,本少就奖励你两百万。”
刚才一时失态摔倒本就让殷小甜脸上有些挂不住,众人的笑声和白宜讽刺意味十足的举动更是让她怒不可遏,几乎丧失理智。
可一听到二百万的奖励,殷小甜倏地恢复平日那副甜美可爱的模样,讨好道:“沐少,你放心,人家一定把场子找回来。”
白宜挪到园园身边小声嘀咕着,“这女人不去当演员,简直就是演艺圈的一大损失。”
苏园园赞同地点点头,殷小甜的演技,她从小到大可是深有体会。
殷小甜突然想起在泰灵国的时候,嗒纳大师曾经交代自己在赌场有四忌:狂、怒、脏、秽,否则就会时乖运蹇。
今天遇到小贱人之前,她的赌运一直势如破竹,现在想想上把之所以输,一定是自己和她的争执犯禁忌。
想通以后,殷小甜整个人平静了下来,拿起骰盅娴熟地摇了起来,正当她准备掀骰盖查看骰子的时候,白宜的话差点让她再次破功。
“殷大网红,这局要是再输,你可就要变成穷光蛋了哦!!!”白宜夹着三个骰子握在掌心,五根葱白的手指上下律动,骰子就转了起来……
接着她又把之前殷小甜侮辱园园的话给原封不动地还回去,“到时候,你要是全裸在赌场跑上十圈,然后大喊我是条母狗,直到我满意为止,我或许会考虑打赏你个一百块饭钱。”m.χIùmЬ.CǒM
“你...你...”殷小甜气得呼吸都有些不通畅,就连话都开始说得不利索。
白宜笑盈盈地学着她的语气,“殷...殷...大网红,你...你...再不开...开,黄花菜都要凉了...了...了。
“呀!”一声尖叫,殷小甜被白宜彻底刺激到了,倏然翻开骰盖,见里面是三个六点后,她突然像疯了一样哈哈大笑起来。
白宜体贴地为园园捂住耳朵,以免遭罪,等她笑完,才不徐不疾道:“我说殷大网红,有病呢就得及早去医治,俗话说治人疾及期末笃,除患期末深。
你这一会柔弱得像个一碰就会碎的瓷娃娃,一会呢又像被魔鬼附身一样暴躁无常,一会又像疯子一样狂笑不止,我严重怀疑你患有精神分裂。
不过,看在大家有缘的份上,我可以向你推荐一位精神科医生。”
“噗,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张嘴这么毒?”从来没有看到这个妹妹像今天这么吃瘪,苏园园差点拍手叫好。
“贱人,你敢骂我脑子有病?”话刚说出口,殷小甜立刻后悔,她又不小心犯了禁忌中的“脏”。
“不,我是从专业的角度,通过你的言行之举初步判断出来的,但具体还是建议去医院做一个详细的检查。”白宜说得一脸认真。
莫生气,莫生气……
殷小甜努力说服自己不要生气,为了那一千二百万,一定不能和这个贱人发生口头上的冲突,“小姐姐,我才不会上当呢,你就是在激我,想让我方寸大乱,好赢下比赛。”
“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言毕,白宜拿起骰盅认真地摇起来,这次比起前两次明显认真多了,她足足摇了三分钟才停下。
“我来开~”未等白宜答应,殷小甜便急不可待地打开她的骰盖。
1点,2点,3点,三个骰子上的数字小的可怜。
“这局我赢了!”殷小甜满脸红光,兴奋地简直要蹦起来,同时大大眼睛里闪烁着一抹恶毒。
哈哈,这个贱女人好运终于到头了,现在她们是1v1平手,只要自己再赢下一局,那一千二百万就到手了。
而眼前这个该死的女人一定被沐少玩烂掉,到时候看她还怎么嘚瑟得起来,等沐少玩腻了,她再向他讨要。到那时,她一定要把今天所受的耻辱百倍千倍的找回来。
她要把这个贱人的舌头拔掉、打瘸她的双腿、用硫酸泼烂她的脸、戳瞎她那双到处勾人的眼睛,再找十个患有艾滋病的丑男来日月车仑女干她。
越想越解气,殷小甜容光焕发,连看向白宜的目光都变得有些“和善”起来。
看到自己摇的骰子后,白宜竟然特别满意,似乎输掉这一场赌局并没有让她感到丝毫的沮丧,她甚至忍不住出声自夸道:“诶,我这该死的技术。”
赌徒:“……”
本来看她输掉一局不由提心吊胆的苏园园看到这一幕,不由捂住脸,心里念叨我不认识这个女人,我不认识这女人……
殷小甜只觉得她在装模作样,揶揄道:“小姐姐,你不介意下把还是由我先来摇吧,毕竟.等会儿你又不小心摇的这么差劲,会显得人家胜之不武嘛。”
“既然殷大网红这么喜欢被打脸,那我只好成全你喽!”白宜双手环抱在胸前,一脸惬意。
“呵呵,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小贱人,装,让你继续装,等会儿你输了,看本小姐怎么羞辱你。殷小甜拿起骰盅开摇,等到感觉差不多的时候就猛然打开。
六,六,五,竟然和第一把的骰子一摸一样。
如果对方想赢,就必须摇三个六点,但这种概率只有百分之一,就算再次打平手的概率也只有百分之五。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认定白宜必输无疑,这些人当中也自然包括了苏园园和殷小甜本人。
“小姐姐,谢谢款待,这一千万我就收下了。”殷小甜脸上掩盖不住的贪婪,说完就把白宜面前的筹码准备全部揽过来,但手刚碰到一角,就被骰盅砸了一记。
护着被打疼的手背,殷小甜怒目而视,准备开口羞辱对方的话却被生生卡在喉咙。
眼前排列整齐着三个六点,下一秒,她破口而出道:“不,这怎么可能,这一定是巧合,这绝不能算。”
“英雄从古轻易掷,盗亦有道真堪树。就连当贼的,都有自己的一套准则,殷大网红你这是准备耍赖吗?要是让你的百万粉丝知道了,可是会掉粉的哦!”
“不,这局不能算,你没有用骰盅去摇,对,你没有用骰盅不作数。”殷小甜神色有恍惚,摇头坚决的否认,突然想到这小贱人没有用骰盅,所以这局不能作数。
“呸~这幅输不起的样子真让人恶心。”苏园园啐骂,然后和白宜道:“别和这种人废话,你已经赢了。”
“你来说,这局是不是不作数?”殷小甜拽住这桌荷官的衣襟,扯着嗓子喊道。
“小姐,你冷静点。”荷官粗眉微皱,这女赌客已经坏了赌场的规矩。
“行了,多大的事,你就别为难人家了,不就再摇一次嘛,多大的事。”言毕,白宜抓起骰子朝半空一掷,迅速提起骰盅接住半空中掉落的骰子摇了起来,大概十几下后重重搁在桌上,一打开又是三个六点。
还未等众人从惊诧中反应过来,白宜又一次拿起骰子摇起来,再打开竟然还是三个六,继续摇,继续开,每次都是三个六,n次以后……
每一次都是三个六!!
殷小甜突然脸色苍白跪在地上,她爬到白宜身边双手紧紧攥着白宜裙子苦苦哀求道:“呜呜,你那么有钱,根本就不缺我这小小的五百万,可我如果没了这五百万,根本就活不下去,我求求你别拿走我的钱。”
听完这些话,白宜差点没一脚飞过去,卧槽,我怀疑有人在内涵前世的自己,但苦于没有证据。
mmp你没有五百万就活不下去,老娘辛辛苦苦码文混个全勤一个月也就几千。
在这个寸土寸金的东市不都还不是没死,你一个百万粉丝的大主播在这里跟我哭穷,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可别这样,我上有老,下有小,还有一只花钱流水的败财猫和一条瘫痪截肢却要每天换上不同金腿的癞皮狗。
哦!对了,家里还住着一位得了懒癌晚期的关二爷,它们每天的支出都是一个天文数字,我这钱根本就不够花。
这次还真要谢谢你雪中送炭,要不然,我就得吃土了。”白宜以手掩面抽噎着,这戏被他表演得有板有眼,绘声绘色。
赌徒:“·······”
苏园园不禁给她竖起一个大拇指,道:“你牛。”
和料想中完全不同,到现在都没一个人愿意站出来为她说话,殷小甜瞬时慌了,怎么会这样,以前这个以退为进,装可怜的方法百试百灵,为什么在这就不管用?
殷小甜不知道的是,她以前这个方法之所以灵验,是因为她接触的都是一些普通人,要不就是想泡她的男人。
而这里面都是一些有钱却没地花的家族子弟,他们身边不缺各色各样的女人,来这里就是为了单纯的买刺激。
“姐姐,她是你的朋友,你帮要我求求情。”殷小甜把目标换成苏园园,她连滚带爬地蹭了过去,抱着苏园园的大腿哭起来。
“姐姐?”白宜疑惑地望向园园。
苏园园厌恶地睁开她束缚,一边温和白宜解释道:“她就是我跟你提起的那个同母异父的妹妹。”
“哦!”白宜明了地点头。
“你再不松手,我就刮花你的这张脸。”苏园园对这个妹妹没有一丝感情。
一听苏园园要刮花自己的脸,殷小天立刻松手,她这个同母异父的姐姐就如同她了解自己一般了解她,绝对说到做到。
最后她只能把希望打在沐兆龙身上,对,他那么疼自己,一定会帮她的。
“呜呜,沐少,你要帮帮人家。”
沐兆龙目眦欲裂,面色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这丢人现眼的废物,输了几百万而已,就声泪俱下给人下跪,在场的人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她这么一跪,让他以后怎么在圈子里混?
“废物!”抓起她的脖子就朝脸就是几巴掌,似乎觉得还不解气,抬起脚把将她踹到地上暴打。
沐兆龙本来就长得人高马大,又是练家子,下手不知轻重,他只管往死里打,最后竟然解开皮带来抽打。
“救命,啊~沐少,呜呜~求.求你别打了,我错了,求你了.”殷小甜抱着头,身体蜷缩成一团,身上的那条粉色礼服在鞭子的抽打下很快就烂了,露出血迹斑斑皮肤和内衣,她不停地在地上滚来滚去痛哀着饶命。
越来越多的赌徒簇拥过来看戏,他们脸上无一不是冷漠,有些人又开盘买殷小甜会不会被打死。
白宜看了一眼园园,虽然她脸上也一样的冷漠,但从她眼里还是可以看出一丝不忍。
不知为什么,她内心陡然涌入一股恐惧。
“住手,”白宜突然站出来制止。
沐兆龙暂停手里动作,有些诧异地问道:“怎么,你想为她求情?”
“你到底还赌不赌?”白宜答非所问。
“当然要赌,本少已经迫不及待“干”你了。”沐兆龙淫光外露,说得毫无避讳,那双被眼白占去一半的眼睛眯成一条细缝,看起来格外猥琐。
“恶心~”苏园园做了一个作呕的动作。
“你tm有种再bb一次?信不信老子现在弄死这个“鸡”?”沐兆龙脸上一片阴鸷,同时硕大的鹰钩鼻喷出了一块鼻屎,显得格外滑稽。
白宜挡在苏园园面前,“你的对手是我,和其他人无关。”
“我可以给你一个面子,不和她计较,只要你等会儿把本少服侍好。”沐兆龙越看白宜越觉得正,这女的生来就应该是男人的肉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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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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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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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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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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