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秦员外看着一干人等热情的招呼所有人进门。
秦府大堂内,秦员外听徐辞书的话,并没有惊动其他人,只有零星几个贴身仆役知道今晚府内多了六人。
“徐市齐那老家伙最近怎么样?”秦员外坐在首座一派和蔼,说出口的话却让人忍俊不禁。
“家父身体还好,就是整日忙于生意。”徐辞书没有露出异色,平静的仿佛早就习以为常。
“秦伯,我们路上听说府上出了点事。正好来了定南城,我们便过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
秦员外看看旁边的大姑娘小伙子,徐辞书道:“秦伯,没事,他们都是我的师兄弟和朋友。”
他脸上的和蔼渐渐被无奈取代,眼里含着愁绪,叹了口气,将最近的烦心事吐露出来。
“小女秦情平日虽然活泼了点,但也万万不可能做出伤害祖母的事,更何况她们祖孙俩感情一直很好。
情儿不知道犯了什么病,大夫都看过了,都说没有问题,开点安神的方子多休息就好,可是过去好几天,一直没有改善。
我只能贴告示广招能人异士。只要有人能让情儿好转,老夫一定重金酬谢!”
秦员外心急如焚,说话都在颤抖。
谢妘看着秦员外忍不住安慰:“秦员外,您别太难过,我们既然来了,也会尽力帮忙的!”
徐辞书点头:“秦伯,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这偌大的秦府还靠你撑着。”
“好,老夫代全家先行谢过各位小友。”秦员外起身要作揖,徐辞书用手扶着阻拦他。
*
翌日。wWW.ΧìǔΜЬ.CǒΜ
秦柳氏看着被原样端出来的饭食,愁容满面。
“夫人,小姐她...”小丫鬟手里端着精致华美的梨木食盒,对秦柳氏轻声道。
秦柳氏以帕遮面,抬手挥退了那个丫鬟,丫鬟欠身悄然离去。
“情儿?你能听见娘亲说话吗?”秦柳氏走到门前略显哽咽道。
一派寂寂。
“情儿,爹和娘亲都很担心你,你可要好好的,好吗?”
秦情发髻散乱抱坐在门后,秦柳氏的声音她听得很清楚,可她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窗户的剪影将头靠在门外秦夫人的位置。
秦夫人迟迟听不见回应,只好一步三回头落寞的走开,贴身丫鬟低着头迈步上前搀扶。
秦情听见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透过门缝看向外面的妇人,她隐隐听得见娘亲无奈的叹息。
娘......
秦情还没感伤一会儿,又有纷杂的脚步声靠近,她收回目光,重新靠在门后。
“这里就是小女的闺房,孟归、诸位小友请稍等。”
“情儿?你徐哥哥来看你了。”秦员外也轻声细语的,丝毫不敢懈怠,生怕宝贝女儿有什么异样。
徐辞书也盯着门口,屋内的人依旧没有反应。他们面面相觑,白芫芫却好像看见门缝有一丝亮光,意识到那是什么,她不禁弯了弯眼睛。
秦情正偷看,猝不及防对上一双含笑的眼,对方肯定知道她在偷窥了!
她有些羞恼,赶忙缩回身体,继续一言不发。
何泗也察觉到白芫芫看的方向,透过门缝看见了一道细微的残影。
白芫芫:“秦情姑娘也许需要休息,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徐辞书看过来,白芫芫悄悄对他眨了下眼,他意会,对沉浸在悲伤中的秦员外道:“秦伯,那我们明天再来看情儿妹妹。”
“欸,好。”
客人偏房内,白芫芫率先开口:“方才我在门缝看见秦姑娘了,她躲着偷看呢,发现我看到她,就跑了。”
谢妘:“哈哈,和我们躲猫猫?”
许殷失笑,周自横挑眉,徐辞书道:“那白芫姑娘你有什么感觉?”
“唔,我看她眼神清明,没什么异常,”白芫芫指尖轻点脸颊,缓缓道:“对了,你和秦员外一家是旧相识?”
“嗯。”
周自横憋不住也道:“嗐,我也想问,大师兄你怎么都没和我们说过?”
谢妘:“就是就是!”
“家父和秦伯曾经是同窗好友,后来我父亲不愿做官,一心只想从商,秦伯听从家里安排走仕途之路,两人分别多年,我那时也只见过秦情妹妹两三面。”
“那秦姑娘对你也不亲?”白芫芫问。
徐辞书想到小时候秦情拽着他的头发把他拽哭,他亲爹却在一旁大笑的场景,他和秦情应该不熟。
“不亲。”
“那感情牌没用了,”白芫芫摊手。
周自横大笑:“白姑娘想让大师兄打感情牌?哈哈哈,笑死我了!大师兄这冰块脸万年不......”
徐辞书剑鞘发出声响,周自横就像被掐住了脖子,一瞬间屁都不敢放一个。
谢妘和许殷在心里默默为他点蜡祈祷,希望以后大师兄下手轻点,阿弥陀佛。
连近来极少言语,同样面无表情的何泗都扯了扯嘴角。
“好了好了,我们还有一个突破口。秦情姑娘接触不了,秦老夫人应该可以吧?”
“对!”谢妘,周自横宛如两个活宝齐齐点头。
*
“老夫人,有人求见。”大丫鬟穿过珠帘走进内室。
神龛烟丝袅袅,秦老夫人端坐在蒲团上,双手交叉掩于袖中。
秦老夫人四五旬的模样,生的并不显老,她没有睁开眼,只是语气淡淡:“谁啊?若是乌七八糟的人,没事不见。”
丫鬟听出老夫人话里的不耐烦,诚惶诚恐道:“听说是老爷好友的孩子。”
老夫人这才睁开眼,斜睨着丫鬟,半响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回应:“嗯。”
几个小丫鬟见老夫人抬起手,排着列走到两侧服侍起身。
“老夫人到!”
门外回廊出现一排身影,徐辞书带着他们见过秦老夫人,老夫人含笑点头:“好孩子,个个都生的好模样啊,我老婆子一个,比不上咯。别站着了,坐吧!”
“是,谢老夫人。”
白芫芫、何泗坐的最远,从老夫人一进门就开始观察。
“老夫人,您瞧着这么年轻,体态姿容不输我们呢!”谢妘一见到老夫人就颠覆了她想象中的老夫人形象。
“哈哈哈,小女娃嘴巴抹了蜜不成?”秦老夫人开怀大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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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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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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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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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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