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芫芫:算了,还是对他好点吧。
于是何泗从贴地滑行变成脚跟滑行。。。
“哎呀,吃什么长大的,怎么好像又沉了点,年轻人就是长的快”,白芫芫安置好何泗,慢慢站直了腰靠在高大平滑的树干上喘口气。
*
何泗:这是,哪里?
何泗望着看不见边界的浓雾,脚下也没有踩着土地的实感,自己就像悬浮在云雾中,完全失去了方向。
一道声音响起。
“你输了,该履行赌约,”男人语气平淡,可何泗莫名听出了他略显得意的意味。
雾色散开了些,眼前浮现两个气度绝然,仙风道骨的身影,两人围坐白玉镶金边的棋盘前,看不清脸,但何泗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说话的是左边身着层叠金边白裳的男子,素色的外袍暗含繁复的纹路,脖颈露出的金色领口还有浮雕样的符纹,通身威严,不语时不怒自威。
而他的对面,则是一身青色轻纱,朗月清风般飘逸俊郎的男子,他手执一枚黑曜石制的棋子轻轻摩挲,极致的黑与骨节分明的白落入何泗的眼中,更透着无比的熟悉感。
青衣男子最终没有落子,而是放回了同样玉质的棋罐,棋子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轻响。
“知道了。”青衣男子嗓音低沉,醇厚如酒,又如清风拂面,挠人心弦。
*
“乖乖,这不会烧傻吧?”白芫芫见何泗闭着眼许久未醒,还开始讲起了胡话,用手一摸额头,果然是烫的,
“醒醒!徒弟!”白芫芫怕她的好徒儿烧的醒不过来,强行拍脸试图唤醒沉睡的睡美人——何泗。
何泗陷入梦魇般,微微晃了晃脑袋,突然睁开了眼睛。
“咳,咳”何泗刚醒,颤着眼脆弱又无辜地看向白芫芫,“师父?”
“嘶,师父,我脸疼...”何泗捧着半边被白芫芫打疼的脸,一脸茫然。
白芫芫默默将作恶的手放在何泗肩头,装作惊讶地说:“呀,醒了?你发高热了,翻来覆去的,还滚到地上磕着了。”
“就那儿半的脸压着,我才给你靠好,你就醒过来了。”说完,白芫芫还扶了扶何泗歪了的肩头,脸不红心不跳的骗自家徒弟。
“是徒儿添乱了”,何泗听后,颇显得难为情。
“没事,师父照顾徒弟没什么好说的,”白芫芫随意摆手大方道。Χiυmъ.cοΜ
“呃”,何泗捂着脑袋一阵疼痛。
“徒弟你怎么了?”,白芫芫担忧地看着他。
“没事,缓缓就好了。”何泗摇头笑笑,转移话题。
“师父,这是什么地方?”
“哦,我也不知道。”白芫芫见他不愿多言,精神状态还不错也就没再追问,她看着四周沉思道:“没想到潭底竟然别有洞天,”
何泗疑惑:“嗯?”
“那时你昏迷不醒,我原本想带你回岸上,结果水底现出漩涡,我也精疲力尽,醒来就在这里了。
你现在怎么样,可以起来吗?我去找些吃的,你在这等着,”白芫芫起身。
“师父,我没事,我和你去。”何泗急忙指尖揪着白芫芫的袖口,眼巴巴的道。
白芫芫直直得盯了何泗两秒。
上一个这么撒娇黏腻的还是扑棱蛾,白芫芫嫌弃的不行,但如果是她的徒弟...
还不错。
“走吧,跟紧为师。”白芫芫一把拉起何泗,劲儿好像使大了,差点把人拉到脸上。
“咳嗯,好。”何泗眨眨眼,被白芫芫牵着站稳。
此地树木高大茂密,气温显而易见的比岭河镇升高不少,白芫芫越走,发现这里越像南边。
“莫非这里是南障地界?”何泗蹲下身掌心拖着一株草细查道。
“嗯,看来漩涡连通了东海和南障两地。”两地相距千里,是谁花费这么大的精力藏了这么个传送通道?他有什么目的?
“师父,两地通行的话,陆地上不是有通关口吗?为何...要在地下暗埋通道?”
“不简单啊,”白芫芫眼里的思虑转瞬便被兴奋代替,“徒儿,我们要有大单子了!”
何泗转头看着在身旁蹲下的师父眼里闪着精光,嘴角快到咧到耳根的样子默默点了点头。
生怕自己回应的慢了就会被吃掉。
咕噜~~
两人耳朵一动,白芫芫看向何泗,何泗看向白芫芫,
“师父你饿...”
“你饿了?师父这就去带你找吃的,你放心,为师不会让你饿肚子的,”白芫芫迅速出声,眼神坚定的望着何泗。
何泗:“啊...好。”
浆果丛中。
“唔,徒儿,这个好吃,多采点...”
“这个大,肯定甜!”
何泗抬头看着小灌木上的师父,衣袍下摆做兜,里头各色浆果满满当当。
“师父,够了,徒儿拎不动了,”何泗满头大汗的在树下接果子。
“行,就这些吧,咱们先吃。”白芫芫嚼着口中的果肉,含糊道。
“天快黑了,我们要不要找个地方休息?”
白芫芫看了看够吃一整天的果子,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嗯,走吧。”
她看准地面,径直往下跳,倒是把何泗吓得连忙张开手要接白芫芫。小灌木虽然不算高,但直接跳下受伤的几率也很大。
“闪开!”
“会摔...”
噗通!
白芫芫脸埋在何泗的胸膛,闷声道:“叫你闪开不闪,这下好了,,,”
“徒儿怕你摔着,师父如今法力还未恢复,少受些伤才好。”
“小看我?”白芫芫一骨碌爬起,拍拍袖口。
“徒儿不敢。”何泗轻轻抖落粘上衣物的草,抿唇浅浅一笑。
“谅你也不敢,”白芫芫挑眉走在前头,“快跟上,在后面磨磨唧唧的干什么呢?”
何泗鼻尖环绕若有似无的淡香,闻言大步追上。
没走多远,两人找到一个小洞穴,拨开洞口的杂草,里面还算干净。
夜幕降临,林中渐渐生出迷障。
一人一妖呼吸沉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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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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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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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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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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