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丽质有些慌了,她可没见过聘婷这个样子,连忙安慰:
“表妹你别哭啊,你遇到什么难事了?表姐能帮你的一定帮!”
李丽质碰了碰秦逸的胳膊,示意他表态。
秦逸却撇了撇嘴,这聘婷就是个滚刀肉,有什么事能让她痛哭流涕?
再说她姓长孙啊,还能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也就是丽质心软容易被忽悠。
“泰椒是不是很辣。”
聘婷点点头,又立刻摇摇头。
秦逸说:“行了别装了,她是咬了一口泰椒辣的,你瞧她额头都冒汗了。”
聘婷见被识破了,赶忙把嘴里的辣椒吐掉,辣的她嘴里像着火了一样。
为了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她忍着辣把大腿都快掐青了。
小桃见状忙给她倒了一杯水。
她漱漱口,伸着舌头直呼气:
“辣……辣死本小姐了。”
丽质被她逗得掩面而笑,对秦逸说:
“你就帮帮她吧,瞧她那狼狈样。”
秦逸瞧她活像条伸着舌头散热的哈巴狗,倒也有些可爱,便说:
“我先听听你有什么事,超出我能力范围的,我可不能答应。”
“你能做到,全天下就你能做到了。”
聘婷擦去额头的汗水,小心翼翼地说:
“姐夫,您就大发慈悲救救我哥哥吧。”
啥?长孙冲的事来求他?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我知道你俩之间一直有过节,我哥哥现在被你折磨的,啊不他自找的,整天都快魔怔了。连带着我也跟着遭罪,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帮帮他吧,只要你肯点头,我带着他改天登门谢罪!”
丽质见他面露难色劝解道:
“日后你我成了亲,同他便是亲戚了,还是化干戈为玉帛吧。”
秦逸抿了一口酒琢磨着,如今太子与他梁子算是结大了,如果再勾结长孙冲一起算计他,倒还真有些麻烦。
只是长孙冲那人品真是不堪,他若有聘婷一半明理,也不至于被自己修理的那么惨。wWW.ΧìǔΜЬ.CǒΜ
“想跟我混倒也不是不行,你那哥哥若是洗心革面,我倒也可以给他个机会。”
聘婷见秦逸松口双眼放光,举起酒杯敬他。
“姐夫若是能带他走向正途,我代替我全家谢谢你。”
秦逸邪魅一笑:
“我有个要求,就看你哥哥能不能做到了。”
……
聘婷用完饭急忙赶回家,同哥哥说起此事。
长孙冲气的跳了起来:
“什么?要我去贫民区给那些贱民送吃的?做梦!”
他正要开口大骂秦逸,却被长孙无忌一巴掌打在脸上。
“阿耶,干嘛又打我啊!”
“逆子,你多番同秦逸交恶,就没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吗?
一口一个贱民的,老夫教子无方,竟纵的你如此顽劣!
我看此举甚好,让你看看什么是民间疾苦!”
长孙无忌对下人吩咐道:
“从明天开始,府中任何人不得再给他钱财照拂,明天就给我轰出去,不许他进国公府的门!”
长孙无忌说完拂袖而去。
长孙冲呆坐在椅子上欲哭无泪。
聘婷心中狂喜啊,还得装作一副不忍的样子。
“哥,你也别恨秦逸了,人家肯帮你那都是看在表姐的面子上。
你以后就跟着他好好改造吧,今晚早点睡,这可是你在家的最后一晚喽。”
长孙冲自己的美婢和豪华的卧房,心中悲苦万分。
一边难过,一边开始搜罗房中的金银。
将孺人头上那只金钗和他前些日赏的玉镯,统统打包带走。
他可不想去那贫困窟遭罪,改他娘的造。
背着两包裹钱财,趁着月黑风高,准备从后门溜走。
刚走出花园,就被一群家丁围住。
“你们想干嘛?”
护院一把夺过他身上的背包。
“国公吩咐了,小公爷,啊不,您以后暂时就跟我们国公府无关了。
这位少爷今晚若是逃走,国公说了直接轰出去。”
护院们一个个膀大腰圆,凶神恶煞,手里还惦着棍子对着他蠢蠢欲动。这帮人哪个对他不是恨得咬牙切齿,这回有国公发话还不出口恶气。
长孙冲咽了口唾沫,识时务者为俊杰,脸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我自己走,就不劳烦诸位了。”
说着赶忙朝着后门走过去,只是后面一群护院紧紧跟着他,刚开了门就被一脚踹出去,摔了个狗吃屎。
“国公爷还说了,已经同您平日交好的府中都打了招呼,不许任何人收留你。少爷还是快去秦氏酒楼报道吧,您已无处可去了。”
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只听见护院们一阵讥讽的笑声。
长孙冲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他还就不信了,除了秦逸那还能没人收留他?
走了几条街敲响了房府的大门。
看门的见到他立刻说:“天太黑了,看不清人,有事白天再说吧。”
然后就关了大门。
长孙冲继续走又来到杜府。
看门的说:“小的是新来的不认识这位爷。”
长孙冲骂道:“你他娘的骗鬼呢!你在杜家看门的时间比我活的都长!”
又是被拒之门外,他索性也不去高府了,看来他爹是真铁了心不给他留退路。
长孙冲只得在长安的大街上孤零零的走着,一边走一边掉眼泪,冲冲心里苦啊!
街上巡逻的金吾卫大喝一声:
“何人在此闲逛!”
一群金吾卫将他团团围住。
长孙冲带着哭腔喊道:
“老子是长孙冲!你们要干嘛!有能耐就打死我吧!我也不想活了,呜呜呜……”
金吾卫靠近了发现还真是长孙冲,跟领头的汇报后收了兵器。
交头接耳一番,一名金吾卫走过来恭敬的说:
“小公爷哪里的话,让卑职送您回府吧。”
长孙冲哭的停不下来,此时此刻也不要什么面子了,堂堂国公府的长子沦落到无家可归。
“我他娘的……哪有家可回……”
金吾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请他上马。
他上了马用衣袖擦掉眼泪,觉得自己在长安城还是有些威严的,这金吾卫挺有眼力,日后他重回巅峰定要好好赏这个人。
“你小子还算会办事,你叫什么名字啊,以后爷好好赏你。”
金吾卫牵着马走在一旁。
“小的姓名不足挂齿,大晚上的您还是不要乱走的好,一会到地方早些休息吧。”
长孙冲点点头,觉得心中宽慰不少。他是什么人啊,未来的国公,这点小恩小惠的确不足挂齿。
金吾卫牵着马走了不到一刻钟,对他说道:
“到地方了,请您下马。”
这是秦氏酒楼!
不等长孙冲反应过来,就被金吾卫一把拽了下马。
金吾卫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骑上马溜了!
长孙冲懵了,他知道,这就是他爹到处通气了,所以大家才会如此对待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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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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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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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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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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