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不懂组装这玩意,看得眼花缭乱。
但她的目光一直放在封御年身上。
他太淡定了,嘴上说只摸过几次,可熟练的动作完全是肌肉记忆。
能跟宁承旭比组装丝毫不落下风,没有多年的摸枪经验,是不可能做到的。
她紧盯着封御年,表情越来越严峻。
对面的宁承旭,敏锐的感觉到笙歌的关注点一直在对面,没有一秒在自己身上。
组装到最后一个零件时,他的手故意顿了半秒。
这半秒里,封御年早已经完成拼装,冷厉的举起枪,对准了他的眉心,眼底杀意滚滚。
骨节分明的手作势就要扣动扳机。
笙歌注意到他的动作,几乎是瞬间出声,“封御年,不可以!”
封御年一怔,黑眸突然不可节制的一抖,却没动。
“放下,这是命令!”
对面,宁承旭眸光挑衅。
封御年紧咬下唇,被这个命令吼得心尖一颤,浑身针扎般的痛楚。
挣扎两秒后,他最后放下枪,面容颓然惨白。
宁承旭却笑得很开心,“恭喜,你赢了游戏,却输了她,我说过,你只是一个得听主人话的宠物而已,所以你该退出了。”
封御年睫毛微垂,黑眸空洞无神,手脚都是冰凉的。
宁承旭又将目光转向笙歌,语气欣喜,“笙妹妹,我就知道,你虽然嘴上不愿意接受我,但心里是很在乎我的,我们以后好好的,再也不好不闹了,好不好?”
笙歌看了眼封御年,又看了看茶几上宁承旭始终没组装上膛的最后一块零件。
瞬间明白宁承旭刚刚使了点小手段。
她看向宁承旭,冷漠的说:“你错了,我只是不想见血而已,如果是你先装好枪,我同样会阻止你杀他的。”
宁承旭的表情渐渐凝住。
笙歌继续说,“如果你跟他之间,非要让我选一个,我选封御年。”
这一年的雇佣期满,她不会跟封御年再有任何交集,这是他亲口保证,她手机上还录着音呢。
但是宁承旭就不一样了。
如果不能完全断掉他对自己的强烈占有欲和念想,以后只会带给她一堆麻烦事。
宁承旭比封御年更难缠!
“笙妹妹,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
笙歌接过他的话茬,“这么多年前的事,我早就不生气了,而且我跟你不可能。”
她看向封御年,笑得很性、感,纤细的指尖朝他招手,“过来,坐我身上。”
两个男人同时一怔。
封御年在她那双美眸蛊惑人心的攻势下,鬼使神差的起身走过来。
笙歌一把将他拉进怀里,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明明她的个头比两个男人都小,却气场凌厉,完全不输。
轻挑的眼神仿佛她才是那个来享乐的花花公子哥。
封御年浑身僵硬,大脑一片空白,心脏砰砰直跳,完全闹不明白她是要搞哪出?
她居然主动让自己坐她的身上???
笙歌迎着他一脸疑惑的目光,温柔的揉了揉他的短发,笑得眉眼弯弯,开口时嗓音酥柔,魅惑至极。
“抱住我。”
封御年手指僵硬,愣了两秒才试探性的环住她的腰。
就在他凑近的时候,笙歌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靠近他耳边,极轻的说,“陪我演一出戏。”
封御年拧眉不动,脑袋被她硬生生按到肩头上。
从宁承旭的方向看,封御年躬着背,小鸟依人的偎在她怀里。
她的脸上是习以为常的表情。
这一幕格外刺目,宁承旭凤眸一紧,艰难的吐字,“笙妹妹,你是想故意刺激我吗?”
笙歌慵懒的耸了耸肩,“宁承旭,你喜欢的是能在你怀里娇宠的小女人,我也有钱有权,我凭什么做个小女人,我也喜欢养个男人宠他疼他,我们注定永远不可能走到一块。”
“而且,我记得你有洁癖,那天我将你的大衣放在花台上,你就再也没穿过,你不喜欢我放花台的动作,不喜欢被染指你的东西,可你要知道,我从来都不属于你,我属于我自己,所以我会去染指别的男人。”
宁承旭咬了咬牙,“你年纪小,喜欢玩角色互换,我可以陪你,你想玩多久都行,谁年少轻狂时不做些荒唐事,你这些过往我一点都不在意,我只想要你!”
只要找机会弄死封御年,她就还是属于他的。
笙歌暗自叹了口气。
脾气真够倔的,看来是力度不够。
她轻轻拍了拍封御年的后背,示意他跨坐到她身上,面对着她。
封御年一言不发的照做。
笙歌温柔的抚过他俊俏的脸庞,声音轻挑,带着一丝疲倦,“封御年,你俩的游戏是玩够了,可我被你们闹得很累,你不觉得该做点什么?”
封御年黑眸呆呆的跟她对视,虽然没明白,却也没阻止。
不管笙歌想做什么,他都会无条件的支持服从。
哪怕他知道她此刻温柔的笑容只是在演戏,可也足够了。
刚刚腻在她的怀里,环着她纤柔的小腰时,他的鼻腔里窜入的都是她身上那股好闻的香味,像在做梦一样。
如果是梦,他宁愿溺死在这个梦里。
笙歌看他出神,掐住他的下巴,扬眉提醒,“皮带给我。”
封御年没有犹豫,利落的解开金属卡扣,将皮带抽出,递给她。
“手。”
是要抽他一顿手心发泄怒气吗?
他伸出左手,掌心向上,摊平。
“两只手。”
封御年乖乖照做。
却见笙歌用皮带缠绕,迅速捆住他的手腕,卡扣一紧,捆得死死的。
然后将他的双手抬起,让他将手高举过头顶。
又从西装裤带里扯出他的白衬衫,将衬衫撩起,递到他的薄唇跟前。
“咬住。”
封御年乖巧的用牙齿叼住。
上衣被掀,包房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皮肤泛着几分中了特效药后病态的白。
完美的腹肌在笙歌眼跟前一览无余,腹部的肌理线条精致明朗。
格外养眼。
笙歌用冰冰凉凉的指尖轻轻抚摸上他的腹部肌理,如品味一道美味佳肴,细嚼慢咽。
小脸笑得坏坏的。
“喜欢吗?”xǐυmь.℃òm
封御年被她挑逗得心痒难耐,齿缝里不经意溺出一声极轻的哼唧。
宁承旭在旁边看得牙酸,下颚线崩得紧紧的。
这一幕极其强烈的刺激了他的神经。
他红着眼,“笙妹妹……”
笙歌不理他。
她只觉得,力度还不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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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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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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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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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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