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苏眉帮颜公子强行挽尊的行为,楚嬴很不喜欢,说话也一点不客气。
“楚嬴公子是在说奴家有意偏袒颜公子吗?”
苏眉往前一步,靠近栏杆,纤纤小手捂住心口,娇娇说道:“奴家只是就事论事,说好的比两局,不是么?公子这般,真叫人家好伤心呢。”
“少来,你那不叫伤心,是良心在痛。”
“公子又来,奴家可没做亏心事。”
“这可难说……谁知道你和这位颜公子是不是有一腿?”
这就涉及到人身攻击了,甚至,还引发了小范围怀疑,苏眉一对秋眸当即冷下来:
“还请楚嬴公子慎言,奴家也是和颜公子第一次见面,哪有你说的那些事?”
“不错。”
颜公子一看楚嬴惹怒了苏眉,登时大喜,连忙也站出来博取美人好感:
“苏眉大家冰清玉洁,天仙化人,言行举止俱是出尘高雅,你怎么能凭空污人清白?”
“多谢颜公子夸奖。”
苏眉弯下柳腰,对着颜公子盈盈一欠,随后略显得意地又楚嬴说道:
“楚嬴公子,你听见了,这下总可以证明奴家清白了吧?”
“呵呵,能证明什么?高雅出尘就不做男女间爱做的事了?”
楚嬴将她上下一阵打量,讥笑道:“啧啧,一想到如此冰清玉洁,天仙化人的仙子,每天也要像我等凡人一样吃喝拉撒,几天不洗澡,就变得浑身酸臭,我就忍不住感到伤心啊。”
“噗呲!!”
这话一出口,瞬间逗乐了许多人。
不少人联想到画面,再看苏眉,就仿佛去掉一层滤镜,再没那种仙气飘飘的感觉了。
从来被世人捧在云端的苏眉,何曾被人这样羞辱过,气得她双肩颤动,掩在红袖中的十指也勾成了凌厉的爪子。xiumb.com
啊啊啊啊!!!
实在太可恶了!
真想把这个满口污言秽语的小子,一把给掐死啊!
奈何大庭广众之下,这种事也就只能想想,苏眉接连深吸几口气,这才掩住恼怒,带着一丝烟火气说道:
“奴家本就是一介寻常女子,楚嬴公子高兴就好。”
她的声音越发沉着,逐渐恢复妩媚娇柔:“不过,公子与其无谓的在奴家身上浪费口水,倒不如想想,怎么赢下这第二局吧?”
眼看人家就是要给颜公子一个机会,楚嬴没好气地道“你倒是会慷他人之慨,万一第二局我输了,大家一胜一负,那岂不是没有赢家?”
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忽将手拢在嘴边贼兮兮问道:
“你不会是今天大姨妈来了,不想有入幕之宾,所以故意这么设计的吧?”
“大姨妈?奴家可没有这种亲戚。”
“我的意思,是每个成年女子都会有,每个月都来串门那种。”
“你是说癸水?你……下流!!”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楚嬴掏了掏耳朵,脸不红心不跳,再次引来一片钦佩和羡慕的目光。
别的不说,仅凭三言两语,就能让不食人间烟火的苏眉大家两度抓狂。
这特么,妥妥的大神啊!
“你……”苏眉气抖冷,对上楚嬴理所当然的眼神,不禁恨得牙痒痒。
好一会,她才平复心情,轻哼道:“很简单,这不是有三位评委在吗。”
“所以,就算一胜一负,但两局题不一样,自然可以通过答题者的文采定胜负。”
这不就是打分比点数吗……楚嬴当即点了点头:“明白,虽然你一心偏袒,但我也认了,不就是多比一局,结果都一样……出题吧。”
“你说谁偏袒?”苏眉怒道。
“没错,苏眉大家这叫公平公正,你说这么多,是不是怕了?放心,这局我不会给你一点机会。”
颜公子帮腔,顺带发表了必胜宣言。
“看看,妇唱夫随,配合默契,还说你们没有一腿?”
楚嬴用暧昧的目光将两人一扫,脸上满是讥讽和不屑的笑。
“你!你!……你给我听题!”
苏眉酥胸剧烈起伏,简直要被楚嬴气疯了,一句‘给我去死’眼看就要喷薄而出,最后硬生生憋成‘给我听题’四个字。
“上一局比对联,这一局奴家做主,就比诗文好了。”
听了苏眉的提议,颜公子心中窃喜,这可是他的强项,忙不动声色道:“我没意见。”而后挑衅看向楚嬴。
“呃……我有意见,你们会同意吗?”楚嬴问道。
苏眉一听心口又开始隐隐作痛,直接无视,清了清嗓子,抬手指着窗外阳台上的几大盆珍品牡丹。
此时入了六月,花开正茂,红白黄粉,艳冶缤纷,摇曳的花影冠盖群芳,令人见之忘俗。
“两位都是大才,就以牡丹花为题,半炷香之内,请各自作一首应景的诗来。”
这题算不上难,中规中矩,只见颜公子凝思片刻,轻摇折扇迈出一步,傲然道:
“何须半炷香,在下已有所得,请诸位品鉴。”
此话一出,众人无不惊讶莫名。
“什么,已经有了,这么短时间,真不愧是曲尼书院的天才……!”
便连袁敏行等三大才子也面露震撼,由衷赞叹:“哈哈,早就听闻颜少诗文一绝,今日我等总算见识到了,果然名不虚传。”
“这么短时间,恐怕有些人连一句都还想不全吧,我等提前预祝颜少斩获此局。”
“那就承蒙几位的吉言了。”
颜公子也不谦虚,对着同伴拱了拱手,随后迈开步子,且走且吟:
“牡丹一朵值千金,将为从来色最深,今日满栏开似雪,一生辜负看花心。”
“好!”
“好诗,妙极,颜公子真真是爱花之人!”
此诗一出,全场叫好,都被颜公子的才华所倾倒。
鹤云翁捋着白须连连赞叹:“妙妙妙,此诗句句紧扣牡丹,凸显对牡丹花的喜爱和怜惜,可为上乘!”
又看向左右的杜昌和张放:“两位以为如何?”
“此诗甚好,当得鹤翁如此评价。”二人对视一眼,点头认同。
“咯咯,奴家常闻,昔日有建安大贤七步成诗,为后世之人赞叹,不想今日,也有颜公子十步成诗,比之大贤亦不远矣。”
苏眉纤手轻拍栏杆,也为之赞叹,缓缓对着颜公子一拜:“公子大才,奴家见识了。”
“呵呵,苏眉大家过誉了,在下只是妙手偶尔,比起古之大贤,还相差甚远……还有诸位,区区拙作,也让诸位见笑了。”
颜公子先对苏眉,后对众人拱了拱手,看似谦虚实则难掩得意和骄傲。
最后,视线落在楚嬴身上,满含揶揄地道:“楚嬴公子不会还没想好吧?真是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就抢到了公子前面,惭愧。”
满以为这样可以打击到楚嬴,谁知,楚嬴却顺势点点头,笑道:
“惭愧是对了,毕竟,如此平平无奇的一首诗,竟出自曲尼书院天才之口,委实太过丢脸。”
“你说什么?”颜公子当时脸就黑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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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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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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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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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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