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婆娑的树影通过月光,投射在墙壁上,显得格外幽森。
卧室内,气氛一时间变得十分凝重。
陈阳下了床,走到女人身前,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笑呵呵的说道:“小酥,你这腿不是已经好了吗,我看已经不需要我继续帮你舒筋活血了吧?”
他的话,将震惊中的女人拉回了现实。
现在不是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失手的时候,而是应该逼问出东西的下落!
女人眼神一冷,挥手挡开陈阳的手,同时匕首直直朝着陈阳的腹部捅去。
陈阳悠闲的向后一挪,堪堪躲过匕首,随即在她手腕上一切。
“啊!”
女人惊呼一声,感觉整个手都麻了,匕首也不受控制的脱离。
她咬了咬牙,弯腰去抓匕首,却被一只突兀出现的脚抢了先。
陈阳脚尖一挑,匕首落入他的手中,他冲着女人挑了挑眉,“小酥,你这是什么意思?”
月光下,他两只眼睛闪烁着不同的光亮,显得格外诡异,再配上他邪魅的笑容,整个人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气质。
“少废话!”
女人抿了抿嘴唇,知道自己低估了陈阳的实力,迅速提劲,先是拉开与陈阳之间的距离,随后双手一前一后,摆出一副格斗的姿势。
陈阳呵呵笑道:“格雷西柔术?有点意思!”
见陈阳一口叫出自己使用招式的名字,女人身体一震,瞳孔猛地收缩。
只是,现在由不得她思考太多了!
女人大步迈进,前拳朝着陈阳脖颈攻去。
在即将打到陈阳脖子的瞬间,女人变拳为抓,一把抓在陈阳的脖子上,同时迅速抬腿,缠在陈阳的腰上。
在狭小的卧室内,其他大开大合的招数都不适合施展,柔术恰好可以最大程度的发挥全部威力。
从始至终,陈阳都站在原地,脸上保持的淡淡的笑意,他的眼神十分淡然,仿佛在他眼中,女人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直到女人的身体如同一条灵活的蟒蛇,将他缠绕住,陈阳都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紧张,反而笑着说道:“你的技巧不错,可是却忘记了柔术最重要的一点。”
见陈阳都被自己绞住,女人松了口气,听到陈阳还在说大话,她讥笑道:“教人之前是不是应该先看看自己的处境?”
陈阳轻笑道:“处境?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女人嘲笑道:“陈阳,你真是很没有自知之明,之前给我按摩的时候就是,那只肮脏的咸猪手竟然敢在本姑娘的腿上摸来摸去,等一会儿我一定要把它切下来喂狗吃!”
说完,她双手快速勒住陈阳的脖子,双腿也用力夹住陈阳的腰际,并且不断加大力气。
去死吧,陈阳!她的眼中闪过一抹残忍。m.χIùmЬ.CǒM
可下一刻,她的眼中就被惊愕占据了。
因为她发现,无论自己怎么用力,陈阳都无动于衷,他的侧脸看上去还是那么云淡风轻,不管她如何用力,都不能对陈阳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
同时,陈阳给她的感觉,也从一个血肉之躯,变成了一块钢铁,一块磐石!
“我总和你说,等账够了,就一口气收回来,你是不是记性不太好?”
陈阳语气有些惋惜,似乎在对女人感到可怜。
女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忽然感觉身下一股巨大的反震,紧接着,她整个人不受控制的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到了墙上。
“哇!”
女人头一歪,吐出一大口血,脸色惨白,气若游丝。
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好像全被震碎了,现在连挪动一下手指都是奢望。
就这样,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陈阳一步一步走到自己身前,手缓缓抬起......
“啪!”
墙上的开关被按动,漆黑的卧室瞬间明亮起来。
陈阳俯下身,挑起女人脸上的黑布,露出一张惨白却不失清秀的脸,正是之前去屠宰场找陈阳做按摩的少女。
“说说看,你想要什么东西?”
女人咬着嘴唇,面容倔强,她毫不畏惧的仰起头,死死的盯着陈阳的眼睛,“你都已经知道了,还要问我做什么!”
陈阳挑了挑眉,笑容愈发玩味,他伸出手,在少女光洁的侧脸上轻轻摩挲,“小酥,这样说话可和你平时完全不像。”
少女像是一只被激怒的小野猫,她咬牙切齿的骂道:“要不是组织叫我来色诱你,我又怎么会每天对着你一个臭杀猪的做出那副鬼样子!”
陈阳无奈的叹了口气,有些忧伤的感慨道:“为什么都要叫我臭杀猪的,这难道不是一份光荣的职业吗,我靠自己双手赚钱,怎么了?”
“哼,废话少说,我已经落到你的手上了,要杀要剐随你便!”
少女脖子一梗,一副很有骨气的样子。
陈阳眼神玩味,“你真的不怕死?”
少女眼中飞快闪过一抹凄苦,她眼眶微红,大声道:“我技不如人,死就死了,还能怎么样!”
灯光下,少女眼中晶莹的泪珠格外明显,她噙着泪,却还是丝毫不肯服软,咬着嘴唇,满脸的倔强。
陈洋向来不是一个善心爆表的圣男,多年的经历告诉他,斩草除根才是最好的处世之道,眼泪和示弱只不过是换取下一次出手机会的伪装。
可不知为何,看到面前少女这副模样,他麻木的心忽然轻轻触动了一下。
脑海中,一张稚嫩的脸蛋一闪而逝。
“你很幸运,能让我动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动过的善心。”
陈阳收回手,语气懒散。
“什么意思......”
少女有些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喃喃道。
陈阳脚尖一勾,踢了一下她的屁股,“快起来,趁我还没后悔。”
少女一个骨碌爬起来,飞快闪到一边,用警惕的眼神盯着陈阳。
她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会突然放过自己。
在刚刚,她明明从陈阳的眼神中读出了冷血与淡漠。
“当然了,不是白放你走的。”陈阳的目光从少女浑身上下扫了一遍,咋了咂舌。
为了今晚的行动,少女并没有穿往日宽松的T恤和牛仔裤,而是换上了皮衣,紧紧地贴在皮肤表面,将她发育不错的身材完美展现出来。
“你要干什么!”少女俏脸一紧,有些紧张的喊道。
她从杀手组织中长大,当然对那些事情不陌生。
夜深人静,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一个刚刚绽放的蓓蕾,能发生什么故事,还需要想?
虽然她对那些耳濡目染,但并不代表她是个开放的女孩儿,相反,凭借过人的实力,她是同一批训练人员中唯一一个还保留了处子的女孩儿。
假如他想要自己做过分事情,自己宁可死也不会从了他!少女对自己说道。
结果,下一刻她就愣住了。
“去把外面的碗筷刷了,为了等你来,我都没来得及刷。”
陈阳打了个哈气,转身上了床,嘴里嘀嘀咕咕,“磨蹭死了,我都睡半天了才来......”
少女愣在原地,俏脸青白不定。
原来,自己才是小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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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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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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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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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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