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暖脑袋发懵,浑身发软。
萧睿还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他抬起头,额头相抵,气喘如牛,“现在知道怕了没?”
安暖暖也在喘,她眼睛里浮起一层水光,听到他的话,她又勾住他的脖子,摇头坚定地说,“不怕!”
“……”
萧睿简直拿她没办法。
他不想趁她喝醉了对她不轨,翻身就要坐起来,安暖暖却抱住他的脖子不松,萧睿简直要疯,“安暖暖,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琇書網
安暖暖没说话,仰头在他嘴角亲了一口。
“……”
萧睿骂了句脏话,他吸气,“你是不是喝醉了?”
“没有。”
“哪个醉鬼会承认自己喝醉的。”萧睿怕她清醒之后后悔,强忍着冲动,“赶紧起来。”
“我不。”
“安暖暖!”
安暖暖从他怀里抬头,眼神复杂地看着他,“萧睿,你……是不是不行啊?”
“……”
丫的。
他都快忍爆炸了,她竟然还质疑他!
简直不能忍。
萧睿俯身下来,咬牙切齿地在她耳边说,“安暖暖,你完了,我告诉你,你现在后悔也晚了。我会身体力行地跟你证明,我到底行不行。”
“你废话好多哦。”
“……”
萧睿一口咬住她的嘴唇,堵住她让人不爽的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
“刺啦——”
布料撕裂的声音响起,下一秒,萧睿就看到安暖暖睡衣里面穿的东西,他一愣,鼻子一热,鼻血瞬间滴滴答答地落在她身上。
擦!
萧!心!肝!
她可真敢!
身上一凉,安暖暖下意识地用手遮挡,萧睿一把抹掉鼻血,红着眼,一手扼住她两只手腕,高举过头顶,野兽般俯身压了下来。
明月高悬。
更深露重。
从客厅到卧室,房间的窗帘害羞地垂下来,遮住了一室春色。
……
再次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安暖暖是被饿醒的。
身体才刚动一下,她疼得就是一阵呲牙咧嘴。
“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
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喉咙疼得厉害,安暖暖哑着声音,“水。”
“……”
萧睿反应很快,飞快的穿鞋下床,不到两分钟就给她端了一杯温开水过来,安暖暖就跟濒死的鱼一样,她把一杯水全都灌进肚子,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萧睿屁颠屁颠地把空杯子接过去。
“好点了吗?”
“嗯!”
萧睿把杯子放到床头,略有些忐忑地看着她,他别的不担心,就担心昨天她喝多了,把她做的事情说的话都忘了,到时候自己会落个趁人之危的罪名。
“暖暖……”
“嗯?”
“昨晚发生什么你还记得吗?”
“……”
安暖暖老脸一红,她别扭地挪挪屁股,这一挪,身上又是火辣辣的疼,她立马不敢动了,垂下眼小声说,“都跟你说了我没喝醉。”
也不能说没醉。
刚开始脑袋还是清醒的,跟他发生了什么,她也一清二楚,就是后半夜,酒劲上来,再加上她实在是太累了,就进入了半醒半睡的状态。
再后来的事情她就完全不记得了。
她扭头。
目光落在房间的地毯上,地毯上,心肝送的礼物成了碎片落在地上,就连毛绒睡衣都成了碎渣渣,换掉的床单也随意扔在地上,纯白色的床单,她一瞥恰好就看到那一抹嫣红。
安暖暖一张脸瞬间充血。
他!
怎么能!
把床单就那么随意地扔在地上!
安暖暖慌忙从床上跳下来,两条腿刚着地,双腿却猛地一软,她赶紧扶住床稳住身体,她像个风烛残年的老妪,摇摇晃晃颤颤巍巍。
萧睿慌忙扶住她。
“去哪儿,我扶你过去。”
“……”
才不要!
简直丢脸到家了。
安暖暖甩开他的手,等两条腿不那么抖了,小步小步地挪到床单旁,她三下五除二地把床单折起来,起码那一块红色不能让人看到。
看不到那抹暗红,安暖暖才松口气。
她知道这行为挺掩耳盗铃的,可……也不能那么大刺刺地摊开让人看,多尴尬啊。
她抱起床单,“我去洗洗。”
“你别动,等会儿我来洗。”
“你会?”
“会。”对上她怀疑的眼神,萧睿摸摸鼻子,“不会可以学。”
“……”
他把床单抱起来,放到洗衣房的洗衣机里,然后又折了回来,他今天态度前所未有的好,扶着安暖暖去了餐厅,“肚子饿了吧,我给你炖了汤,你坐着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盛。”
“哦。”
餐桌上昨晚没吃完的饭菜已经收拾干净,安暖暖一整天没吃东西,体力也消耗得厉害,肚子早就空了,可她屁股跟长钉子一样,根本坐不踏实。
椅子好硬。
坐着好疼。
她赶紧扶着餐桌站起来。
“怎么了?”
“我坐沙发上吃。”
“……”
萧睿不解,却还是把汤端到了茶几上,见她一步一步跟蜗牛似的往前挪,萧睿把东西放下之后又赶紧过来扶她。
“谢谢啊。”
萧睿笑起来,“应该的。”
“……”
她怎么觉得他这句话若有所指呢,就好像在说,她现在这样是他造成的,他多照顾她点也是应该的。
四目相对。
安暖暖确信自己没有会错意,她老脸又是一红,别开眼不看他。这一扭头,就看到了略微褶皱,略微凌乱的沙发,想到昨天晚上沙发上发生的事情,她觉得脸都要烧起来了。
“坐啊。”
“……”
安暖暖乖乖坐下来,沙发很柔软,坐着比硬硬的椅子舒服得多了。
“汤我炖了两个小时了,你尝尝看。”
“哦!”
打开盖子,安暖暖默了。
萧睿炖的是鸡汤,汤上的油花被撇去了,看上去清清爽爽,一点也不油腻,清汤里放了一根山参,几颗红枣,还有一些枸杞。
“……”
全都是补气血的药材。
安暖暖有种不好的预感,萧睿一个从来没谈过女朋友的男人,怎么知道弄这个?
她抬头,颤着声音问他,“这汤谁教你炖的?”
“我妈!”
“……”
果然!
安暖暖吸气,整个人都不好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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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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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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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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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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