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汀见老板这样说,自然也就心领神会了,立即动手,而此时的米尔顿已经回到自己的家里呼呼大睡了,这时差硬是让菲利普给利用了。等到米尔顿醒来,他倒是没有再去理会德国的股市行情,一门心思琢磨到期货市场上大展雄风了。而米尔顿的这个表现,似乎正是菲利普预料到的,在期货市场上稍加抵抗后就全线撤退,让米尔顿手里握着大棒不知道找谁去撒野,他觉得自己被戏耍了。
这边期货市场收市,那边的股市却是又开张了,可是,哈维股票的股价并没有按照菲利普和奥斯汀预料的那样继续上涨,反而是在昨天收市的那个位置盘桓,不管奥斯汀挂多大的单去收购,总会有人抛售给他,很快,奥斯汀就发现自己吃进的股票数量似乎有些大了,可是股价却还是不升,甚至还有下滑的迹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立即查,看是哪个公司在卖空?”奥斯汀在写字楼里对自己的手下下达了指令,“另外,搜索一下哈维公司的最新消息,情况不对!”
此时的菲利普那边还没有起床,像他这种热衷于夜生活的人,没有可能早起的,他利用了时差打了米尔顿一个冷不防,没想到,时差也让他失去了临机决断的机会,奥斯汀此时是真的找不到自己的老板,如果仅仅因为出现的异常迹象就去打扰老板,他怕是会立即被开除,至少会被老板骂得狗血淋头。所以,奥斯汀只能用自己的法子去查,去找,只要股价的波动不超过电脑设计的范畴,他就得挺在那里,这其实是另一种形式的“护市行为”,只不过,保护的股票太诡异了。
其实,奥斯汀就算是不怕挨骂,不怕被炒鱿鱼的去打搅菲利普,菲利普也不会当回事,在他看来,哈维公司的股票肯定会有波动,这可能会与哈维公司的经营有关,至于哈维公司到底是个什么鬼,菲利普才不会在乎,他只在乎这种全新概念的公司可以任意的制造噱头,可以搞出无数风云叵测的故事来。在菲利普看来,别说他摸不着这种考古公司的发展规律,难道说其它人就能摸得着规律吗?
自视甚高的菲利普可不会这样去认为,在他看来,这是一个扑朔迷离的新东西,大家玩的就是心跳,自己曾经在华尔街玩弄那几个打捞公司,股票被他拉到百十美元一股,随即获利就抛售,最后打压到不到三美元,倒霉的是散户和中小券商,是那些信了他们胡吹八吹的人,对这个,菲利普玩的非常熟练。
奥斯汀是在得到了菲利普的指令后,从开曼群岛那样的地方调来了资金,在哈维股票刚刚下跌到5%的时候开始建仓,这个时间也就是在米尔顿离开后的第一个交易日,由于奥斯汀把大笔的资金投入,还真就把哈维股票的跌势给稳住了,对此,菲利普很是高兴,他认为,用不了两天,这个哈维股票就会应声而起,毕竟他们手上掌控了相当数量的股票,按照发行量来计算,奥斯汀已经吃进了差不多8%的流通股票,而且,奥斯汀手上的资金充裕,用华尔街的经验看,这足矣形成杠杆效应了,只要股价恢复到米尔顿抛售股票时的价格,奥斯汀就有信心好好的做一回庄,采用短平快的高抛低进,用不了多久,原来的损失就可以补回来。
可是,奥斯汀也好,菲利普也好,都低估了这个新上市公司对利空消息的敏感度,方丹的谈话加上哈维公司那边的消息走漏,直接打击的是持股人对哈维公司的信心,一旦失去了信心,人们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脱手保底。
而在德国,并不缺乏懂得分析企业至关项目与经营业绩挂钩关系的人,那边的消息一出来,人们就犹豫,等到又传出来哈维下达封口令加强安保的消息后,绷紧的弦就扛不住了,恰好又有人在建仓收购,那还不“倾囊相售”?就是这样,大批散户都趁机出货,奥斯汀派人调查,查了半天也没发现类似米尔顿那样的棒槌,这让奥斯汀不得不重视消息了,看到那些消息,他猛然恍然大悟了。
哈维下达封口令本身就是一种承认存在问题的表态,加强安保工作,申请禁制令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法,有了这些,大批的中小股民能不跑吗?就特么自己这个大傻瓜还在建仓,建仓后拉升的机会在哪儿?难道说那种很诡异的修复工作可以随便就创造奇迹吗?这几乎是一个完全不确定的期盼,奥斯汀的那点信心顿时就消弭的什么都没剩下,此时,奥斯汀的脊背已经开始发凉。
在股市里,如果企业运作正常,不过是股市里的一些人利用各种不确定消息在进行反复的炒作,赚取股价之间的差额。而财大气粗的庄家往往手里拿着相当数量的股票,然后稳稳的等在那里,这样的庄家往往是以长线为主,尤其是一些大公司里,许多券商是用那种长期持有的股票进行保底的。可要是股票公司的经营不确定,就很难看到有谁会长期持有,一些成熟的庄家会平仓离场,他们对这样的“垃圾股”是不屑一顾的,这也是为什么许多垃圾股充斥在股市上的道理。
哈维公司之所以能够上市,就是手里有一大批可以变现的古董和文物,人们看到的也是这中机遇,一旦这些变现的古董文物最后无法修复,那就等于告诉股民,哈维公司已经一钱不值了,你考古的报告写的再好,换不回来钱啊,没有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这就让股民看不到希望,至少在短期内看不到,像这种刚刚上市,靠概念维持发行股票的小公司,在当前的情况下说不定就是垃圾股了,这样的风险谁愿意去冒呢?没有去哈维公司举着牌子闹一闹,已经是给面子了。
记者,有时还真是顽固的很,头天方丹回答了为什么要五十件的问题,今天就又追了过来,“如果哈维公司无法满足你的要求,那你的专场会不会取消?”
“哈维公司那边的事情我管不了,满足条件就可以搞,不能满足,我这里就会拒绝,至于说还搞不搞专场的问题,我的回答是当然要搞,方丹公司是个有信用和口齿的公司,说出去的话就得兑现,大家都知道,正因为我们放出了那个消息,许多人的圣诞旅行计划都做了调整,我要是放弃了专场,如何向这些人交代?”
“可你的话似乎矛盾啊?那边的条件不满足,你拿什么去搞专场?”
“嘿嘿,方丹拍卖公司经历了三代人百年历史,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脆弱吧?我对外说的只是专场,可没有具体的说是给谁的专场吧?对此,我们都是有预备方案的,这点请放心,我不会叫那些游客朋友失望的。”方丹洋洋得意的说道。
当今的媒体实在是太快了,方丹的回答不到两小时就传开了,这让人们原来还保有的一线希望破灭了,虽然是在晚上,可相互之间都在提醒,“赶快脱手!”
奥斯汀当然也得到了这样的消息了,到了这个地步,他已经无法再装糊涂保持沉默了,既然我找不到老板,那就给老板写一个伊妹儿好了,这样,老板上班的第一时间就可以看到,他打开了所有可以联络到他的通信工具,静等着老板的新指令,他希望老板审时度势,让他第一时间出掉所有的股票,现在的奥斯汀已经完全不想再碰这种完全说不清楚,完全不靠谱的新概念股,他不想赌了。m.xiumb.com
直到第二天开市,奥斯汀一个晚上没有睡也没有等到老板的只言片语,没有老板的指令,他哪里敢自作主张的抛售股票啊,综合成本太高了,要是以现在的价位抛售,最多是保本,想要盈利是根本不可能的。
菲利普没有看到那个伊妹儿吗?没有,因为,这一天他去RF财团开董事局会议了,作为一个响当当的人物,哪里会成天抱着一个电脑满世界逛?那他的秘书难道就没有去看看邮件信箱吗?看了,可是却打不开,毕竟奥斯汀写的东西匪夷所思,他不敢轻易曝光,于是按照与老板的约定,伊妹儿事先加密了,而这个解密的方式之后菲利普自己知道,作为秘书,对于加密的文件是不可能去过问的,这也是美国职场上的通例,除非老板给秘书授权了,可那样的老板能有几个?
RF财团近些年来的业绩下降,原来领先克里尔那个财团很多,可现在突然发现,已经被克里尔给追的越来越近了。在西方的竞争中,差距是直接衡量几个企业的经营势头的,很明显,RF的经营这几年不如克里尔,尤其是原来完全由RF财团控制的国际原油价格,现在已经不灵光了,经常要与欧佩克进行协商,RF也曾经搞过几次动作,可是收效甚微,这让华盛顿那边都不开心了。
西方的体制往往是自吹这个分立那个不受干扰,可实际上,政治、经济、国会立法、商业活动、资本运作等等都是搅合在一起的,根本就分不开,西方的那些政客把狡辩论用了十成十,你这边想要搞纯洁的商业运作,那边的政客或者对手的代言人就会喊出“国家利益”,反过来就干预和限制你的商业活动,你不作为都会被指责为“放任竞争对手的绥靖行为”,尤其是一些关乎于全球经济的大宗商品,更是敏感的很,RF财团所面临的就是这样的问题,一方面,原来的主业已经被欧佩克蚕食的七零八碎,一方面新兴的电子产业又被各种条款限制的这个不能卖那个不给用的尴尬境地,其实,大家都清楚,所谓的商业制裁本身就是一把双刃剑,限制越多就等于市场丢失的越大,没有了市场,难道美国资本还能回到一百多年前的“孤立主义”吗?靠美国自己的那点市场,怕是连公司运作需要的汤水成本都不够,这就是RF财团面临的诸多麻烦之一,所以他们开会。
等到菲利普昏头昏脑的离开RF财团总部,已经是华灯初上了,从上午十点开始,那个相互扯皮的会议就没完没了了开,本来是讨论应对办法,也不知道是谁开的头,最后大部分时间是在甩锅,几个主管部门相互推诿,指责决策不够果断,不够透明,不够明确,等等等等,就连午饭也是每人一个三明治加上一罐可乐,这显然是一种侮辱,这些大班们何时受过这样的待遇?可尼古拉坚持。
菲利普所负责的部门还算是好的,所以在会议上他始终保持着置身事外,要不是尼古拉严令大家不得离开,菲利普早就开溜了。等到他再回到公司的时候,连秘书都下班离开了,他也懒得去看什么了,华尔街股市和证券市场近些日子波澜不惊,还能有什么叫他去加班做功课呢?他最需要的是去会所里好好的吃一顿,喝点,然后再去放松一下,他把奥斯汀的事情几乎完全忘记了。
难道菲利普白天上班的时候,奥斯汀就不可以打电话找他吗?可以,问题是还是找不到,这些大公司和大老板,一旦进入那种会议,任何通信工具都是被封存的,什么时候看到过大公司的会议上这个看手机那个写推特的?越是高级的商业人士,就越是喜欢玩神秘,他们需要保持对下属的神秘感。
等到菲利普离开会场,奥斯汀那边已经是焦头烂额了,连续四十多个小时没有睡眠,他靠在公司的大班椅上睡着了。等他醒过来,想抓紧时间给菲利普打电话的时候,菲利普却是在某个地方快活呢,手机压根就没带在身上,虽然没有关机,可却是无人接听,至此,奥斯汀感觉自己的末日到了,他颓废的放下了手机。
菲利普潇洒完后,发现自己的手机上有无数个未接电话,其中最多的就是奥斯汀的电话号码,而其它的几个未接电话其实也是奥斯汀用座机和其它号码打的,可以说,这显示奥斯汀那边出了事情,到了这一步,菲利普才觉得欧洲那边可能出事了,他拨通了奥斯汀的电话,偏偏奥斯汀此时又去了洗手间,手机也没带。
“你特么的怎么回事?打了那么多电话,我拨过去你却不接?”好不容易电话接通了,菲利普批头盖脑就骂了起来,“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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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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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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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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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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