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先把那点破事放下来,我有个业务想介绍给你推荐的那个万方工程公司,做得好,就是把万方推向德交所的一个敲门砖。”霍夫曼在电话里说着。
“既然是纯粹的业务推荐,那就直接找他们的老板好了,一切按照欧洲的规矩来,你该拿多少就拿多少,我给那边打个电话,让他们一切按照欧洲的规矩办就是了,其他的,你以为我们这些浮在上面的人能干些什么?”刘道源毫不在意的说着,“至于说你如何利用这次工程,如何去扩大影响,嘿嘿,你自己把握!”
霍夫曼在刘道源这里吃了个窝脖,可他一个搞金融证券的老板如何能够去干这种“掮客经纪”的事情?也只好派了一个部下前去给两边牵线。
李凡带着儿子在天亮之前回到庄园里的那个四合院,这里的产权还真就是他李家的,外表新奇,内里古朴古风,平时这里有几个佣人负责打理,不管主人来不来,这里都要按照主人在的条件预备着,当然,间中也有一些华人拿着李家写的介绍信到这里的客房里住上两天,那都是学术往来的学者,比如,老朱就来过。
只要李凡不在,凯琳娜就回娘家去住了,所以,李凡带着儿子到的时候,连官家都还没有起来,好在李凡的车是有电子识别装置的,他自己身上也有,父子俩回到房间,稍微缓口气就洗洗睡了。小李晖睡觉的时候还抱着那个木匣子。
等到凯琳娜发现老公开的车子已经停在院子里的时候,是她抱着小女儿到这边来吃早饭。说起来,凯琳娜已经完全吃不惯西式早餐了,刚刚回来的几天,还行,还有新鲜感,可时间稍微长了点就受不了啦,更别提当时还在这边住的小李晖了,只吃了一天的“垃圾食品”就坚决不吃了,好在,这套四合院的厨房里有全套做中餐的家伙事,找个华侨过来,这一切就齐活了,早上稀饭馒头,花卷包子,豆腐脑,煎饼果子,江南米粉等等,天天不重样,你让凯琳娜如何受得了?于是,干脆不去老爸老妈那里吃早点了,最后弄得老米老两口也时不时过来蹭饭。
这老米老两口对早餐的要求基本上还是以西式为主,中式为辅,老两口在深圳那边请的厨子是中西合璧的,所以,老两口回来在饮食上到还没什么,可李凡这一家子就不成了,凯琳娜完全被同化,加上李凡是坚决不住在老米的那幢大“豪斯”里,说是,有家不回住丈人家里不行,对华人来说,这是丢脸的。实际上,李凡就是不想给当地人一个“入赘”的印象,甭管是东方还是西方,当上门女婿都不是啥光彩的事情。再说了,李凡在那种西式的洋楼里总是觉得别扭,而对在这里的四合院却是情有独钟,在燕城自己没有买一个,挺遗憾的,不是买不起,是买了后麻烦太多,太招摇了,可在里尔这里,怕啥啊?还不好好的享受享受?
“好啊!你们两个回来了,居然不向我报告?”凯琳娜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鞋拔子走进了父子俩的卧室,“两个懒鬼!还不给老娘起来?今天要去出席家族的聚会!是宣布新董事的重要会议!你们今天必须给老娘长脸,别想溜号!”
“老妈啊!你是出嫁的女儿了,你现在可是姓李!佩兰家族换个董事关咱家啥事?”小李晖嘟哝着小嘴巴抗议道,“我和老爸凌晨四点才到家里,老爸昨晚可是开了整整一夜的车,你就这样对待我们?都不说关心关心我们,哪里像妈?”
“你少给我在那里发牢骚!你爸爸就是三天三夜不睡也没事,就是你,也问题不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在修习内功心法,就这么点苦还叫唤?起来,给你们十五分钟的时间打坐,再给你们十分钟洗漱,然后到餐厅吃饭!”凯琳娜手里举着鞋拔子,“你要是敢不服从,我就家法侍候!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儿子,在强权面前要懂得变通,啊,跟你说过的,变通!”李凡一骨碌爬起来,小声在儿子耳边说道,“面对母老虎发威,咱们只能服从,否则伤害更大!”
小李晖翻着小眼睛,嘟哝着说道,“老爸,你就是个惧内的命啊!”
“咦!你个小屁孩,从哪里学到这个形容词的?我没教你啊!”李凡惊愕的问道,“是不是自己偷着去看一些不该看的书了?这个,你以后得小心了!”
“才不是呢!是在站桩的时候看的电视剧,唐朝的房玄龄不就被说惧内吗?”
李凡顿时无语,这么小的孩子也能被那些电视剧给教坏了?看来以后对儿子看什么电视剧也要限定一下了,可反过来一想,自己不也是小时候东一榔头西一**的胡乱接受这样的熏陶吗?也许,这样也不是很坏,或者……一切看天意吧。
父子俩压根就无须什么打坐去醒脑,小李晖先冲进卫生间,打开了淋浴头,冲进去哗啦哗啦的洗澡了,李凡也有样学样的冲进了另外一件卫生室,这父子俩!
坐到餐桌上,今天吃的是混沌加小馒头,就着烫好后拌着香油的涪陵榨菜,第一个风卷残云的就是小李晖,出去这两天,早上起来尽啃洋面包了,今天总算又有可口的吃了,那还不吃个痛快?李凡倒是斯文的用汤匙慢慢的吸溜着煮的正好的混沌,而坐在对面的凯琳娜则是一边自己吃着,一边把馄饨片擓给小丫头吃,送进去之前还用嘴巴吹吹,这样子在西方是绝对见不到的,就是李晖小时候也没有享受过的待遇,也不知道凯琳娜是从哪儿学过来的,反正李凡觉得一切都合辙。xiumb.com
饭后,凯琳娜再次把父子俩打扮的人模狗样的,把小丫头放进了幼儿车里,扎好安全带,然后推上要出行的那辆六座的保姆车,然后才叫司机把他们送到佩兰家的教堂里。与华人不太一样,华人家族是以祠堂为聚集点,而西方家族则是以附近的教堂啥的为聚集点,派头更大一点的家族,则会有自己的教堂,甚至有些教堂都不对外,在实质上,与华人的祠堂功效也差不多,只不过,这里供奉的不是祖先,而是宗教神灵,可是开会啊,说事啊,却是可以集中到这里来。
这种概念,在西方宗教进入华夏的时候,也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华人的一些观念,比如,在过去,各个单位要开大会,咋办?就要修一个“大礼堂”,这个礼堂的叫法就是脱胎于西方宗教,就是进入经济发展时期,上面行文禁止各单位盖“楼堂馆所”,这里面的“堂”指的就是“礼堂”,绝对不是食堂或者是澡堂子。可见,礼堂的产生,并不一定单纯是进行宗教礼拜用的。
说道礼拜,这里啰嗦几句,礼拜这个词,许多人认为是泊来词汇,实际上并不是的,早在周朝的时候,这个词就已经有了,尚书中云,《周礼》九拜,所谓吉拜、凶拜是也。推之礼拜……后世一些学者认为这是泊来词汇,把对一周的称谓由礼拜改为星期,其实是多余的,把时间划分为一周七天本身最早就出现在东方的华夏,上古时代,我们的祖先古人就以日、月与金、木、水、火、土五大行星为七曜,以七曜来命名一周的各天,就是在当下,日本人仍然是用七曜来称呼一周的各天,而一周分为七天,根据西方人的考证是出现在古巴比伦,至于说是不是受东方影响而形成的惯例已经不可考,但是,不管是礼拜也好,星期也罢,实际上都是华夏的本土产物。不信?看看我们是如何吊唁逝去的人,七,是我们古人认为由阳转阴由银复阳的一个循环,并称呼为七曜,正因为这个认识,阴阳学家把人逝去后的变化从头七到七七,七七以后就没有了,所以,七七也叫满七。如果说没有这些理论,古人怎么就不用其它的计量单位来划分呢?
东方华夏的许多古代计量单位都是很有讲究的,计量时间的小时,其实也是从华夏最早实行的十二时辰化过去的,不过是细化了,而每小时60分钟,每分钟60秒这些计量单位实际上都与华夏古代天干地支的计算方式分不开,西方人在文艺复兴后不是没动过脑子,可是他们发现,似乎改成什么进制都不合适,毕竟在那个文盲普遍的时代,用复杂的欧洲数字去代称已经有具体称谓的时间单位很难。要知道,在那个时代,阿拉伯数字在欧洲尚未普及,更别提各种单位的进制了,等到现代数字的表示在欧洲普及后,再去修改钟表的进制已经成为不可能。
为什么说不可能呢?当时的欧洲各地,已经布满了各种大钟,任何一个教堂或者城镇的标志建筑物上都有,比如伦敦的大本钟,莫斯科红场上的钟楼等等,时间的提示,对当地民众的生活已经成为不可缺少,许多工匠都是最早从修造钟楼开始的,到了这个时候,如何将整个欧洲的钟楼上的时间刻度进行更换?就好比当今,一些国家明明知道市电电压110伏是不划算的,可是想更换整个国家的市电电压标准就是那么简单吗?几乎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为什么当今的时间称谓都变成了简单的数字了呢,这也是因为阿拉伯这个数字的诞生和成熟,在15世纪之前,阿拉伯数字体系是不成熟的,各种运算符号也是不成熟的,甚至是不固定的,12世纪传入欧洲后,经过差不多三百年的发展,形成了现代数学符号的基础,当然,这里面也是有许多国家和民族的贡献的,要不然,在数学里除了xyz外,还有西格玛、阿尔法、德尔塔的另类符号?
在阿拉伯数字出现之前,华人的运算可以说是很先进的,从古就有普通符号和大写符号,为了方便运算,还发明了十进制,筹算和算盘等等。没有这些,华人也不可能在十六世纪之前在科技上一直领先世界,可是阿拉伯数字符号出现后,华夏的运算符号就显得落后和效率低了,当现代数字符号传入中国后,国人的运算能力就爆棚了,这是传承了几千年的文化底蕴,有了更好的工具后,不爆棚是不可能的。举个简单的例子,早在春秋时期,华夏就有了乘法小九九的口诀,现在的国人没有不会的,可这么简单的东西,在海外却是没几个人知道,他们的语言无法押韵,没法形象的告诉孩子,在最基础的计算上,华人始终领先一步。
一家人到了佩兰教堂,按照家庭和辈分以及亲属关系,李凡带着儿子坐在老米夫妇和凯琳娜的后面,小丫头被凯琳娜抱着,嘴巴里叼着一个奶嘴,此时的小李琳已经长了两颗门牙,叼着奶嘴并不是吸吮,而是在那里磨牙……出席这样的会议,一个个都是西装革履,哪怕是小李晖也穿着一身黑色小西服,看上去怪怪的。坐在那里的李凡和李晖,早就开始了“坐禅”,不能说已经物我两忘,但是绝对可以打发这无聊的时间,他们前来,完全是陪衬,是一种和睦家庭的象征。
这个家庭会议走的是过场,首先肯定是哀悼了失去的董事某某先生,接着是送样某某对家族做出的贡献,接下来是宣布新产生的董事名单,老米家做梦也没有想到,这次竟然把玛索给选上了,此时的玛索已经七十多岁了,怎么……
“我,我年纪太大了,而且,我是长期侨居在东方的……”都以为玛索站起来会发表致谢答词,没想到小老太太一开口竟然是这一句,“我是不合适担任这个董事的,而且,我先生年事已高,我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担任这个工作。”
“玛索,你看看这些家族成员里,还有几个比你年轻的?再说了,你不过是个普通的董事,只有在进行重大事项表决的时候需要你的投票,其它的你无须到家族机构里去坐班。”家族长老颤悠悠的说道,“不过,我还是劝你们夫妻回到庄园里养老,难道说在这里的条件不好吗?比你在东方的条件差?”
玛索嗫努了一下不好意思说了,她毕竟是家族里的直系,而且还是这一代人里的老大,得给家族的长老面子。可是老米就不在乎了,何况他还有阿尔兹海默症呢?老头子立马张口就说道,“我是个医生,我太清楚在法国的医疗保险是个怎么回事,你为了换个假牙,预约了三个月还没有排上队,可在那边,你是立等可取的,我想多活几年,没有比在那边更好的医疗服务了,更别提生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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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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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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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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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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