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推断可能不成立,在古代,这里可是丝绸之路的一段,许多中原商人会把买卖做到这里,再说了,就是中原人的物品也会流落在西域游牧部族群里,买卖、被抢甚至被杀都有可能。”李凡想了想后对马嵬曾说道。
“那这个印章能说明什么呢?照你的这个说法,这印章怕是没有意义。”
“可不能这么说啊,当年许多中原商人到西域经商,当年,西汉就在西域设立有张掖郡,南**时改名甘州,这个王记的印章就说明,当年肯定有个王姓丝绸商人在这一带经商,而且,经营丝绸的肯定不止他一家,否则,他没有必要用这个印章来做区别。而这些印记往往是盖在布头上的,这个标记之所以能在钱袋里面留下来,正说明是当地匠人或者是妇女舍不得丢弃这些布头,用作衬里正合适。你再仔细看,里面的缝线是羊毛的,所以,最大可能还是西域人的钱袋。”
“西域人当时有货币流通吗?”马嵬曾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西域部落的确都是以物易物的,可是,在这些部族里都有专门负责管理经商交换的人存在,当大家都认同的时候,使用中原的制钱也就不奇怪了。”
还真是如李凡说的,从钱袋里掏出来的铜钱都是中原的制钱,有西汉五铢钱,隋五铢钱,开元通宝以及一时半会叫不上名字的南**时期的铜钱。
看着这一堆铜钱,马嵬曾叹了口气,“光是把这些铜钱的关系理清楚,怕就要花点时间了,可是我感觉有些奇怪,这个钱袋里竟然没有金银,在我想来,这些铜钱的币值很低,拿着这么点钱出门,能换到什么呢?很费思量啊。”
“把这些事情交给一些研究生去搞就行了,咱们当老师的可作壁上观,没必要啥事都亲力亲为嘛!实际上,这个研究很容易的。”李凡笑笑,“最难的是还是那个钱袋,要找到那个钱袋的出处怕是很难很难的,从里面衬里是丝绸来看,不排除是西域有身份地位的贵族之物,至于说你觉得没有金银,这一点也不奇怪。”
“难道说你已经搞明白了?”马嵬曾知道自己在古代学上的根基不如李凡,只在陶瓷方面比李凡略强一些,“给我说说,免得我向学生布置课题的时候出丑。”
“你找本货币方面的书一看就明白了,货币的发明是作为等价物出现的,最早的时候,铜也是很紧俏的,是被国家管制的,而用铜做货币的最大原因是其可以比较长久的保存,在我们的历史上,也有用铁做货币的,可是当时无法做到防锈,许多货币在几天之内就锈蚀的一无所有了,所以,经过历时的检验,最后确定用铜来做货币。而金银更是稀少,在唐宋之前,是最为贵重珍宝来保存和持有的,有些类似现代人的古玩艺术品等珍藏,他们很昂贵,很值钱,可却是不能当做货币流通。事实上,黄金在咱们的历史上从来都没有作为货币流通过,西方倒是有使用金币的时期,就是在清末民初,流通的货币也是银元。”
“不是说黄金是国际硬通货吗?”马嵬曾听了李凡的话还是不认可。
“哈哈……”李凡被马嵬曾的严肃劲给逗乐了,“马老师,去查查关于黄金的定义吧,黄金在经济学里的定义就是‘贵金属’而已,由于其特殊的抗腐蚀和稀少的特性,世界各国将其作为一种的保值贵重物品,在十九世纪的时候,英国用黄金作为发行货币的基础,叫金本位,如果从金本位角度理解,也可以认为黄金是一种特殊的货币,可实际上,黄金不是货币,不能流通。到了今天,世界上已经没有用黄金作为基础的货币了。更重要的是,黄金已经成为诸多工业上必须的原材料了,尽管现在开采的已经不少了,可还是不够用啊。”
“可你说了半天,并没有回答我刚才的疑问啊,我的疑问是,这么几个铜钱在钱袋里,能起多大作用呢?以穷家富路的观点看,这点钱怕是都不够几顿饭钱。”
“不不不,不是你理解的那样。”李凡赶紧的摆手,“在那个年代,这可不是小钱了,我估摸着一个铜钱就能让周围的部落为洞穴里的修行人提供一年的吃食了。能够在西域流通的货币非常少,就是到了西夏,除了少数汉人的墓葬里出土了一些铜钱外,西夏王陵里都没有,更不要说在这地处中亚的西域了,货币的价值在于流通的数量,流通的数量越多,货币越是不值钱,就是我们说的贬值,当年在西域,哪里可能有大量的货币流通啊?这些很少的货币就非常的名贵了。”
“货币为什么会贬值呢?”马嵬曾轴起来叫人头疼,李凡不得不继续科普。
“远古的货币来源于自然,比如贝壳等等,自然保存的只有那么多,所以,那个时候的货币就是交换物品的凭证和依据。到了使用金属货币的时候,面临着自然腐蚀的损耗,面临着人为制钱的数量变化,还有加工技术等等,说起来你别不相信,西汉初年的五铢钱足足流通了700年,直到隋朝的时候还在流通。那个时候,限于铜矿的开采和观念上的认识,就是想搞通货膨胀都难啊。”
“我可是听说王莽时期有过通胀!”马嵬曾可是不好忽悠,说出了历史特例。
“王莽可以说是个奇才啊!他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把货币内涵看透的人。”李凡此时还真是得好好的跟马嵬曾掰扯掰扯了,“就那现在流通的货币来说吧,五十元一张的和一百元一张的在尺寸上,制造成本上有多大差异?可以说几乎没有,关键是上面标明的币值,只要人们认了,那就是值那么多。可是在古代,铜钱出现的时候,就是按照铜的价值来确认币值的,尤其是汉朝时期,五铢钱是啥意思?铢本身就是个重量单位,根据汉制,24铢为一两,比后世的‘钱’单位还要小,后世朝代的重量单位是一两十钱,那个时候的铜钱就是五铢的重量,所以叫五铢钱。可是,当市面上铜钱不够用了咋办?就有人提议改重量为‘当’,这就是王莽后来滥发货币的源头,一块2厘米见方,重量也不过12铢,却标明‘当’五十,这就是后世说的‘大泉五十’,一枚只有53铢的‘国宝金匮’就要直万了!”wWW.ΧìǔΜЬ.CǒΜ
“你说的这是个啥意思?我还是不大明白啊,王莽这不还是搞出了通胀?”
“唉!实际上,王莽就是在滥发钞票,那个时候没有纸张,如果有,他肯定会乱印的,他不过是把铜当成纸去印刷而已,只不过铜没法印字,于是就刻字浇铸,什么当五十,一刀平五千,国宝金匮直万,这与现代一些国家滥印钞票在本质上是一样的。当货币与市场相适应的时候,那是货币,当滥印多到脱离市场需求的时候,那就是废纸,这个基本的原理还用我说吗?”李凡终于有些不耐烦了。
“嘻嘻……逗你玩的!”马嵬曾咧嘴笑了,“瞧你,不就是考考你在这个方面的知识嘛,得!这几个课题你负责了,我还是去高高在上的好,现在,老婆一门心思在那个文化公司里干事业,家里的一摊子全扔给我了,我很忙的!”
李凡无端端的被这系主任给耍了一把,咋办?自认倒霉?那不是李凡。
“那个,你还是找其他老师负责吧,说话就要开春了,一开春,你是知道的,A国的那个项目还得去弄啊,我打算在明年秋冬之前搞完,要是我负责这个事情,到时候我可是不在哟!”说完,李凡还向马嵬曾做了个鬼脸。
马嵬曾顿时就愁眉苦脸了,“咱们系虽然这几年有发展,可是真正能够独立研究课题的人太少了,看来,想让你帮我分担分担也做不到了,好吧,自己来!”
“马主任,别那么说,如果在A国的考古出了成绩,咱们系的名声可就打出去了,到时候,你有了梧桐树,还怕招不来金凤凰?”李凡这是打一打摸一摸啊。
马嵬曾摆摆手,装着严肃的样子,“少拿好听的填和我,赶紧去忙别的吧!”
这边,李凡按部就班的想着开年后的计划,那边,钱博平也按照李凡说的,风声已经放了出去,面对罗霄山等地人的内斗,指示所有手下都作壁上观。
月底,吴广德和黄瑛带着孩子乘坐高铁到达了燕城,李凡在动物园附近找了一家还算够档次的宾馆,直接包了顶层的几个套间,那个楼层,一共就四个套间,被李凡让江涛以平涛文化公司的名义全部拿下了,而钱却是李凡自己付的,他可不能让江涛去走文化公司的账,免得到时候引起麻烦,一旦被查,后果难料。
说,一些文化公司喜欢搞猫腻,被相关部门查了个底掉,可是在平涛文化公司却是没有这种事情发生,弄的一些前来查账的人都感觉奇怪,甚至怀疑公司里有做账的高手,可是越查越是没有问题,甚至连鸡毛蒜皮的小违章都没有。
不能不说,李凡对江涛和钱博平的叮嘱还是管用的,而且,有姜祷铭这样的老戏骨在,为人又正气,那些想玩花样的,靠流量蹿红的艺人是进不了平涛公司的。用李凡的话说,搞文艺的,想赚钱不是啥坏事,也不丢人,可是必须要靠本事,靠演技,而不能去靠钻营和玩花样。有了李凡这个叮嘱,江涛还真是按照规矩做事,因为他很清楚,李凡和出资的钱博平都不是靠文化公司吃饭的,都是为了弘扬民族文化才建立这个公司的。论起产量来,平涛与其他公司相差甚远,可论起效益来,其他公司还真是羡慕嫉妒恨,可是,人家遵纪守法,你能怎么办?
有时,这搞文艺的就是怪事连连,你越是不想赚钱,结果你赚的就是越多,你越是不想出名,你就越是能出名。反过来,越是想玩花样的就越是要倒霉,越是贪图这边税低那边优惠多,满世界的去注册公司,最后一定崴泥,一定会被查得个底掉。老百姓可以容忍你个人犯点小错误,甚至会呼吁你尽快复出,可是,如果知道你是偷税漏税,你作奸犯科,不要说官方会限制你,就是不限制你,老百姓也不会买你的账,从巅峰跌落的大明星比比皆是,可谓是不胜枚举,太多了。
小李晖第一次见到几个**小妹妹,当然,也有一个大姐姐,那就是吴广德的女儿。吴广德是这群牲口里结婚最早的,两口子本来就是大龄学生,大学一毕业就登记办事了,孩子自然也就比其他同学的早,可就是早也不过是大上一两岁而已。现在,小李晖已经像个小大人似得的,而其他的几个都还是刚会说几句话,能够蹒跚学步,尤其是钱博平的丫头,几乎就是个瓷娃娃,还在吃奶呢。
新年前夜,大家都到了,李凡让宾馆给做了两桌,一桌是老爷们在一起喝酒侃大山,一桌是给女人和孩子们的,免得到时候酒味把孩子们给熏着了。
“好了!老大啊,我们可是按照你的要求都来了,为了这,连去丈母娘家的事情都给推掉了!今天,你得多喝两杯,同时,你还得跟我们说说官场的段子。”二哥周布斯一上来就表功,那种仗义够朋友的样子把吴广德给唬住了。
“二哥,你拉倒吧!你儿子可是在丈母娘家的,那小子是怎么来的?”钱博平立即就揭发起周布斯来,“你不过是提前去了丈母娘家,把该办的都办了,而且,没少给老丈人送礼吧?最看不上你这样到处讨好卖乖的架势,太虚了!”
“哈哈哈……”吴广德大笑起来,“你们俩还是那样,一个爱显摆,一个爱挑刺,到一起就喜欢互掐!有些事情藏在肚子里,让某些人得意得意就是了,不碍事的。周布斯是啥德行我是知道的,不用你揭发我也知道,只不过这次来找你们,还真是有些事情想请你们帮忙分析分析,一人智短,人多智长嘛!”
吴广德说是这样说,可是周布斯和钱博平压根就不鸟他这个大哥的提醒,钱博平立即就又挑刺了,周布斯更是哂笑着,故作意味深长的样子看向李凡。
“你就直接说找老幺不就得了?多人智长?咱们仨把脑子都加起来,也顶不过妖孽的老幺,你找他,干嘛把我们也拉上?我现在很忙的!”钱博平说着。
“就是啊!我也很忙的,家里家外的,现在都靠我呢!”周布斯挺挺胸脯的说道,“公司里又给了编剧的任务,还是老幺说的,说这次要走出国门,写……”
“好啦好啦!”李凡摆手打断二哥的显摆,“那个题材不是说好了要保密的吗?我没有看之前,不许对外泄露一分!大哥,说你的事,别理这俩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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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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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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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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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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