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方丹先生的大名我老婆知道的,女人嘛,好好的哄哄就成了,你等我去跟她请假,你也看到了,我这一大家子里,哪里有我的地方?能找个借口出去溜达溜达,我还巴不得呢。”说着话,李凡转身到凯琳娜房间去忽悠了。
不一会,李凡就笑嘻嘻的跑了出来,得意的对刘道源点点头,于是,刘道源把方丹的电话号码给了李凡,就这,李凡还叮嘱刘道源,不能把自己的身份泄密。
有了李凡出马,刘道源是啥心思都不用想了,反正把那个拖油瓶给推销出去,他就算是烧高香了,至于人家小两口是咋弄的,他可不想管也不会去问。
李凡能咋去忽悠啊?还不是说着小话,拿出了好东西给凯琳娜,然后再把方丹的事情说出来,别人凯琳娜不清楚,那个方丹她如何不清楚?这样的大神找过来了,她就是替母亲想也得让自己这个没正行的,鬼马的老公去支应一下啊,何况,老公还给了她一颗足足有5克拉的纯净钻石呢?
这颗钻石是从哪里来的?当然是李凡在现场密下来的啦,不过他不是故意的,而是一种无意识的巧合。当时,他看到了一颗淡黄色的石头,也不知道是啥,就随手塞进了自己的衣服口袋里,等到回到基地的时候,他是怎么在口袋里找也找不着了,想着自己可能是放的时候没放准,掉在隧道啥地方了。因此,也没怎么在意。后来,在基地的办公室里,他把那筛子上的东西一个个的挑选和分类,弄出了那么多的红蓝宝石和祖母绿之类的,加上薛万锦在那里一惊一乍的,这个事情就完全的忽视了。随后回国,过了那么多检测的仪器也没有什么,那些安全检测仪器对钻石这样的东西可是不敏感,钻石不是金属,就是一种特殊的碳结晶,即便是有些颜色,那也是氮分子、硼元素等非金属元素巧妙混合而生成的,与任何金属没关系,过检查的时候如何查得出来?就这样李凡一路顺风的回到了K城。
在A国,那里是冰天雪地,李凡要穿着羽绒服,回到K城,春暖花开的,羽绒服自然就不用穿了,回到家里,没人搭理这个混小子,只能自己收拾衣服,准备送到干洗店去,临送之前,李凡习惯的清查羽绒服上的口袋,免得啥东西忘在里面了,当他查到右边腰上的那个口袋时,他发现口袋里居然有了一个破洞。
“这衣服好歹也算是正牌货啊,怎么口袋里出了一个窟窿?”
李凡心里念叨着,随即去找针线包,准备自己缝一缝,当他把口袋翻过来看的时候,他觉得不对劲了,因为那口袋不是开线,而这里面的衬布也不是很垃圾的麻袋片,这个破洞是如何形成的?猛然他想起了在隧道里自己曾经往这个口袋里放过一块有棱角的石头,难道说是这石头给硌开的?于是,他小心的顺着口袋下方的地方慢慢的摸,果然,被他摸到了那块石头。为了把这块石头给掏出来,李凡不得不口袋下面的缝线都给割开了,然后才拿出了那个有棱有角的石头。
石头脏兮兮的,李凡不得不去洗手间仔细的清洗,还找了把旧牙刷把缝隙里的黑泥给刷干净,等到他再拿到自己书房台灯下这么仔细的一看,乖乖!居然是一颗货真价实的钻石,还是那种高等级的艳彩黄钻,自己稍微估量了一下,至少有8克拉,这可是不得了啊。作为开拓Y大学鉴定中心的李凡,如何不懂得钻石的价值?他仔细的用照灯和放大镜看了,是那种非常难得的艳彩黄钻。
在钻石里,完全无色的居多,含有杂质的低等级色钻也不少,可是高等级的色钻就弥足珍贵了。在钻石行当里,一旦有了高等级的色钻,那个价格就比无色的高贵多了。就拿英国女王王冠上的那颗库里南钻石来说,也是带有淡淡的蓝色。而世界上最大的一颗红钻也只有5。11克拉,在美国的一次拍卖会上,一颗只有0。95克拉的红钻,最后拍出了88万美元的天价,据说,这还是1987年的记录,从那以后,再也没有看到高等级红钻出现,可见,彩钻的价格有多高。
李凡确定了是钻石后,本来是想打电话给薛万锦的,可他又担心自己说不清楚,回到K城才发现?才打电话跟他说?他能信吗?想了想后,李凡干脆闷声发大财好了,不打算把这个事情告诉薛万锦了,谁叫自己走运了呢?
钻石的硬度是目前世界上自然界里最高的,那颗钻石有棱有角,放进口袋里后,稍微一晃动,肯定就把口袋衬里给划破了。所以,一般装钻石的“口袋”不能是平纹布,也不能是普通布,而是使用栽绒布或者磨毛的麂皮小口袋,否则,肯定是会磨破漏掉了。李凡当时压根没想到一块石头就是钻石啊,他当时还以为是水晶呢,可水晶比钻石可是重多了,就是因为这亮闪闪的石头却那么轻,李凡才好奇的随手塞进口袋准备回去查看的,当时也是事情多,把这事给忽略了。
那颗钻石为啥从口袋里掉出去后却没有从整个衣服里掉出去呢?这是因为李凡当时穿的是羽绒服,口袋掉到一片羽绒里,再锋利是钻石,碰上这些软绵绵的东西也是没用,这就是咱们老祖宗说的以柔克刚吧
今天李凡要出去透口气,理由有了,可上贡也是必须的,他跟凯琳娜咬了一会耳朵,然后拿出了那颗钻石,顿时就把凯琳娜给惊呆了,作为贵族家庭培养出来的人,对这些珠宝啥的,可以不去奢靡的追求,但绝对不能不懂。她一眼就看出来那是一颗绝世宝钻,顿时就两眼迷成了缝,认为自己的老公没白出去。
说,这凯琳娜到了华夏留学这几年,多少也像爱玛那样被汉化了,似乎女人在男人面前必须得虚荣一点,否则就显现不出男人的责任了。李凡在她坐月子期间居然外出了,回来自然没有给他好脸色看,可现在人家给她弄了一颗这么大的顶级钻石,让她不高兴是不可能的,不过她还是小心的询问钻石的来源。
就李凡那嘴,把事情给说的格外传奇,是自己无意中“捡”的,还把自己的那件羽绒服拿过来做了证明,凯琳娜信了,轻咬着下嘴唇,点了点头,李凡这一关算是过了。随即,李凡又说起了方丹,把个凯琳娜更是惊讶的不行,她甚至自己都想去接待方丹了。为啥会这样?画家,自己的画作最后还是要卖出去,什么地方能卖出好价钱呢?自然是拍卖公司举办的拍卖会了。
凯琳娜缺钱吗?似乎也不缺,那她为什么在意拍卖会?这就是人的心理问题了。如何衡量她的成功与否?说到底,还是要在拍卖会上去看最后的成交价。是,你是可以为了艺术创作出“非卖品”,可那也是要在某个领域里确立了自己的成就和地位,否则,一群娃娃在家里的涂鸦,自己看着好玩,永远是“非卖品”,你就是想卖,也得有人认可,有人愿意掏钱啊。
“你去吧,把方丹先生招呼好!也许,我们能从海外的淘宝中找到更多稀世珍品,到时候,有他这个熟人,送拍的效果是不一样的。”凯琳娜冷静下来后说道,“找机会咱们再去香港的荷里活街去逛逛,我觉得你的潜力很大的。”
“你啥时候也变得如此财迷了?淘宝是要看运气和眼光的,你是想让我干职业淘宝者?那我成什么了?”李凡瘪瘪嘴不乐意的说道,“我想认识方丹是想了解西方送拍选样的一些知识,至于说将来嘛,你妈妈的那些作品找他是没问题的。”
“切!不是我财迷,是你忽略了淘宝的乐趣,那是一种高级思维,你啥时候变得这么低级了?我可警告呢,必须要保持淘宝的动力,否则我跟你没完!”
得!回过头来,李凡还被凯琳娜给数落了一顿,只能冲上去狠狠的啃了凯琳娜一口,然后落荒而逃,开上家里的一台车,一溜烟就不见了。
“你的凡凡这是干嘛去?难道他不应该在家里陪着你吗?”玛索进来问道,“他已经在不该走的时候出去了一趟了,你就对他如此的放纵吗?小心将来他不服你的管,我看啊,你对他还是要看紧点啊!我可不希望你学法国人那样。”
这玛索说的,到了华夏才几天啊,就把家庭看的很重了,玛索的这些观点可都与法国的社会价值观完全不一样了,难道说她也南橘北枳了?
“妈妈,方丹先生来了,在刘家等着他去当翻译呢。”凯琳娜无所谓的说。
“哪个方丹?这里都要过年了,怎么还有人到刘家?”玛索不解的问道。
“还能有哪个方丹啊?您最近的几幅画可都是在他的拍卖公司里卖出去的,凡凡就是知道这个家伙有价值才去的。”凯琳娜骄傲的说着。
“什么?方丹?”玛索也惊愕了,“那我是不是也该去看看他?”
“妈妈,咱们这样的画家多少要保持一点神秘感,哪里能够那么容易就与他见面?按照巴黎的习惯,咱们不仅不能见他,还要避嫌呢!否则,那些小报记者又该出来胡说八道了,凡凡是以刘道源朋友的身份出现的,他又不是画家,不过是一个古代学的学者,聊起来的话题也多,所以啊,他去正合适!”
瞧瞧,凯琳娜才到华夏几天啊,这就变得如此鸡贼了,她的话里暗示了许多,让玛索顿时醒悟了,笑眯眯的对女儿竖起了大拇指,随即,她看到女儿手掌上的一颗钻石,顿时笑容收敛了起来,小心拿过去,掏出了花镜和放大镜仔细看起来。
“这是顶级的艳彩黄钻,是从那里搞来的?虽然是个毛钻,可经过加工损耗也不会太大,这颗钻石的造型真是太好了,可以给你做一个项链上的吊坠。”
“他这次出去在外面捡的,一分钱没花。一开始他自己也不知道,稀里糊涂的就带回来了。”凯琳娜把李凡的故事大致说了说,随即故意的调侃自己的母亲,“妈,您说,就他这样的运气和眼光,以后我还放不放他出去?”
“放!必须得放!”玛索连忙回答,“这小子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你说,就回到了K城,还碰上了给方丹当翻译和导游的好事情,这样的运气咱们得让他好好的发挥……哎呀!以前我不大相信什么运气,现在看起来,这运气还真是有!”
母女俩在房间里就开始议论那颗钻石交给谁去加工了,妈妈说送到鹿特丹去,女儿说可以送到这边的宝石加工厂去。妈妈说按照毛钻的大致形状进行加工,女儿说,必须要自己设计,设计好了找人加工即可,于是母女俩在那里掰扯……
孙敏忙活着照顾孙子,一会摸一次小屁屁,看看尿了没有。旁边是李江和老米,你一句夹生的汉语,我一句夹生的俄语,搞不清楚俩老头在那里相互吹捧啥。李涌不在吗?不在,他和李凡一样的烦家中这种无法避免的应酬,不过他有钢钢的理由不回家,要过年了,医院里忙啊,相关往来单位之间的应酬,顶替一些探亲回家医生值班,还要去看望退休的老干部,说起来,人家哪一年这个时候不忙?
刘道源是陪着父亲来的,走完了过场后,也不好意思在这里过度的打扰,他的那两头神兽带着一群孩子欣赏完毕后就跑出去继续疯了。就在这个时候,刘道源的电话响了,电话接通,那边,弟弟刘道渊大声大气的质问。
“家里是怎么回事?你们都去了哪里?弄一个外国老头子看家?你可真行!”
“不是,那个,那个是跟着我来的一个法国客人,那什么,他马上就会有人去接他,对,是李凡过去了,你就甭管了,该干嘛干嘛,我和咱爸妈马上回去。”
于是,刘家人走了,可把俩孩子扔下了,这一扔又扔出了麻烦。
刘道源回到家后,李凡已经把方丹给接走了。两兄弟,两妯娌自然是热烈的拥抱和寒暄,然后对刘海林二老“请安”问好,俩孩子也跑过来跟爷爷奶奶亲热,可这俩孩子的眼睛就没停的四处看,看到最后才提出了质疑,“哥哥姐姐去了哪儿?”傻了,刘道源两口子傻了,咋把这茬给忘记了?于是拿起电话打给李家,可李家现在谁能帮他找那俩神兽啊?李凡不在家,李涌不在家,剩下的人里也就只有孙敏还能去院里一家家的问了,把个孙敏恨的不要不要的,添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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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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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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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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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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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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