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说,我还是你们的辅导员哪!你们这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跟我汇报汇报!你们到底是在干什么?还是考古项目吗?”张婕坐在后面不干了。
“呵呵,张老师,我可不是考古队啊,我是到这县里来投资的,这个事情我好像不用向你汇报吧?”钱博平怪声怪调的说着,此时,车也差不多要到了。
“你不是,可他是啊!”张婕一指李凡,“难道他不该向我汇报吗?”
“我是应该汇报,不过那也只能汇报考古队的事情吧?行,只要是考古队的事情,您只管问,我知无不言。”李凡笑嘻嘻的扭头,“快到宾馆了,要不您另找时间听我汇报?今儿太晚了,坐车也挺累的,早点休息。您放心,这天塌不了。”
张婕现在还真是把李凡没有办法,人家说的合情合理,况且,人家还是这考古队的“金主”,怎么地也要给留点面子,加上自己的确累了,今晚还是算了。
第二天,在张婕的主持下,考古队正式宣布重组,贾教授不再担任队长,原来历史系的几个人也都被除名。其实这个宣布已经意义不大,那些人早就返回学校,然后自己给自己放暑假了。只有贾春生没有走脱,被当地包工头派来的人给缠住了,这下好了,有了新人接手,他可以理直气壮的让那些追债人别找自己了。
花了考古队的前,祸祸了考古队的钱,李凡能让他那么轻松的离开吗?怕是李凡想,张婕和马嵬曾也都不想。第一步就是要办理好正规的交接手续,没有手续,贾春生属于渎职或者逃逸行为。可这交接工作就那么好做吗?首先就是考古队工作计划方面的事宜,而贾春生原来搞的那个计划明摆着是泡汤了,而后备计划等都没有,在填写的表格里竟然是一片空白。接下来是财务交接,经贾春生手进出的财务报表必须要他签字才可以转交,而此时的会计账目上已经是负数,也就是说,在津孟这俩月里,贾春生轻松的把一千万考古经费全部花光,还负债累累。抛开挖掘包工队那边的尾数不算,光是在附近的餐馆、酒店、KTV签下的账单,再加上居住的酒店费用,累计起来就有近百万的欠账,看着这样的报表,贾春生傻了,他稀里糊涂的竟然捅出了这样大的一个窟窿,这可怎么办?
“这,这些不是真的,我没有花那么多钱!”贾春生急眼了,大声的否定。
“没有关系,所有的往来账目都有原始单据,把那些凭证拿过来查查不就完了吗?如果你对这个还有异议,也好,我们请学校的审计部门前来监督核实就是了,现在出现这样大的问题也是我没有想到的,现在看来,这不是个简单的接手问题了。”张婕自己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事实上,她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
按照张婕和贾春生甚至马嵬曾的理解,第二天的交接应该就是走个程序,大家把交接单签完也就各司其责了。可是没有想到的是,这进行到财务交接的时候却是出这样的大乌龙,张婕在那里还懵里懵懂的不知所措,可马嵬曾的脊背上已经是冷汗涔涔,虽然现在是夏季,可这屋子里的空调足的很,明显,这不是热的。
马嵬曾心中暗自庆幸,多亏昨晚李凡过来跟自己打了招呼,还让钱博平把交接工作的细则给马老师科普了一下,否则,以他这书呆子的秉性,一个大忽撸的接手,接过来的怕不仅仅是工作,还有麻烦啊!
一开始还镇定自若的贾春生此时也觉得事情大条了。其实,在处事和秉性上他与马嵬曾都差不多,一个教授历史的人哪里明白这社会上的诸多猫腻啊?负面的习俗他倒是听了不少,包工头送过来的红包也毫不客气的收下了,可他也不想想,人家凭啥给他红包?凭啥让他在餐馆里吃饭签单?尤其是晚上无聊的时候带着他的那些部下去KTV里嗨皮,以为不违法乱纪就可以了吗?人家对他态度好,允许他签单,不就琢磨着他手上有钱嘛!这下子,他自己都不知道咋办了。
“我看,是不是请示一下学校啊?”此时的马嵬曾才想起昨晚李凡说的话,“这样的交接我可是不敢接手啊,事情已经超过了我能理解的范畴了。”
策划这一切的李凡却是在旁边一言不发,作为新队长的助理,参加这个交接仪式是没有问题的,可当几位领导出了状况,他可是不会轻易发言的,不是说他不敢,而是他觉得这太露痕迹了,这怎能说也是个小小的职场啊,不是他原来可以随意捭阖纵横的篮球场。在篮球场上他鬼马一点,玩花样耍花枪都没啥问题,人家还说他是“无私的奉献”呢,可要是把球场上的那些手段拿到职场上来,嘿嘿,你让马嵬曾张婕他们这些人今后怎么看?传出去小屁孩还怎么在同学中混?
马嵬曾的话也是给张婕提了个醒,她立即拿出手机来把电话直接打给了主管校领导,校领导一听也是大吃一惊,一时半会也答不上来,最后让所有人待命。
既然是待命,大家就都走不开了。钱博平不是这个圈子里的,到了这里先是把一些事情该办的办了,到了晚上饭点的时候直接找余所长家里去了。
余所长自打用那个小碗发财后,对李凡钱博平这些小年轻可是不敢小瞧了,在了解了钱博平的来意后,高兴的请钱博平在办公室里等一下。
现在,余所长跟副县长的关系很“铁”,如果说两人是因“古玩”走到一起的话,很牵强,至少到现在余所长对古玩还是不明白,也没兴趣。可要是说两人因为“利益”走到一起却是没错的。难道说余所长还给这个兼任开发区来打的副站长送了“红包”了?没有,余所长现在可是不干那样的事情。他们是因为那个钧瓷小碗出现后,县里发生的各种变化把这两人给拴在一起了。
副县长王向前严格说起来并不是本地人,可他却是在本地土生土长的,其祖父是谁呢?就是那个曾经与李久玩默契的伪军连长王贵。抗战胜利之后,王贵跟着老长官刁得贵随着“皇协军”一起被国民党给收编了,虽然是杂牌军,可毕竟还是摇身一变成为了国军。“皇协军”被收编以后,立即被打散,刁得贵因为害怕被清算,仗着懂日语,收拾了搜刮来的细软,带上老婆提早从天津逃去日本,其后踪迹不详。而他临走的时候却是把老部队交给了他信得过的王贵,那个时候的王贵已经是营长了。老长官的逃离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后被整编到第66军。
这是哪个66军啊?嘿嘿,在老蒋的序列番号里,还真是有好几个66军。第一个是粤军,1937年抗战爆发,当时的广东土皇帝余汉谋找老蒋要了5个军的番号,分别是62、63、**、65、66军,这是第一次出现66军的番号,与李久那个67军的番号还是头尾相接的。这个66军也参加了淞沪会战和南京保卫战,比67军好点的是,其军长叶肇虽然被俘,却冒充伙夫逃过一劫,后来还有一些散兵收拢,按照当时老蒋的规矩,主官在,还有几个人,番号就保留,经过整补,66军在抗战的头几年还是打了不少仗的。其中最值得吹牛的就是没有命令,仅仅是广东老乡关系就放弃在庐山打游击的命令,参加了万家岭战役,最后还打赢了。可是,在参加桂南战役的时候,这个66军基本上被打烂了,番号取消。
第二个66军就是第一次远征军序列里的,是以云南绥靖区第二补训处为基础扩编出来的,李凡太爷当年带着俩伙计冒险去缅北救回来的大部分溃兵都是这个66军的。(见系列小说《灰色》)这个66军最后被宋希濂给撤销了番号,殊不知,当时最能打的孙立人其实也是66军的,也就是他的那个师跑到了印度去了,才被完整的保留下来。当在滇西再次进行反击的时候,66军又被组建起来,这次打的还不错,算是挽回了小小的颜面,可在抗战胜利前夕的湘桂会战里再次被打残,直到抗战胜利都没有缓过气来,几乎是游离于整补和取消番号之间。
到了1946年,老蒋要打内战,这才再次把66军整编了,叫整编师,要知道,能成为整编师那就是进入了嫡系部队的序列,无论装备还是待遇,不是那些还叫军的队伍能比的。可这个66整编师再次走了霉字,整编还不到一年,在刘邓大军千里跃进大别山的路上被解放军给吃的干干净净,连师长都被俘虏了。而王贵就是在这次战斗中投诚,最后成为了解放战士,论起资历来,还不算晚。
66军后来又重建了二次,都是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被解放军歼灭,咱们这里就不赘述了,重点说说王贵和他后代的故事,毕竟与李家多少有关联。m.xiumb.com
王贵投诚后,论年纪已经30多岁了,还是少校军官,自然要被审查,问题是,他被俘的那场战役叫“羊山集战役”,正是刘邓大军挺近大别山的序幕,就地甄别不具备条件,而王贵因早年接受李久的影响,从不与八路为敌,战斗打响后,他带着一个连直接就宣布投诚了。所以,也没怎么为难他,而王贵还有一个本事也是部队里重视的,那就是他会武功,后来,混编到部队里,在大别山也经历了考验,以解放军的政治工作能力,王贵想不进步都难,最后又担任了连长、营长,参加了淮海战役和渡江战役,表现很是不错。
解放后,条件允许了,像他这样的人自然要进行历史甄别,王贵自认为没干过啥坏事,也就竹筒倒豆子的都交代了,还特别提到了在璋德县与八路军独立团李久等人在抗战期间的交往,结果,被临时关了起来。因为李久公开的结论可是“携款潜逃”,你拿这个人出来说事不是撞到枪口上了吗?
好在,那个时候小贾、石头、秦富贵等人还健在,他们从另外的一个角度证明王贵在抗战期间的确做过对抗日有益的工作,与李久的案子无关。实际上也是嘎子回来后了解到了情况后做了安排。于是,王贵被放了出来,可是原来的军籍没了,待遇变成了普通复原,最后,被安排到了津孟这边成为县农业局的保管员。
随着时光的推移,王贵在80年代初终于被认定了身份,恢复了待遇,也成了津孟县的一名政协委员,而他的儿子也成了县教育局里的一名干部。身份的变化对王贵来说没啥实际意义,可对子孙来说就大不一样了。王向前就享受到了爷爷的福荫,从读书上大学到成为干部,慢慢的熬到今天,得益于爷爷的传奇故事。
王向前今年快五十岁了,再向上走的机会不大,原来也就是安于现状,将来退休后就去玩自己的那些古玩啥的,他的这个爱好还是爷爷在世的时候把他忽悠的。王贵早年干过家丁、伪军,虽然自己不懂,可见过的宝贝要比普通人多多了,各种见识也不一般,要不然,他能在那种乱世里从来没有受过苦?还在璋德那边找了老婆?到了王向前上中学的时候,王贵已经百无禁忌,给孙子讲故事那是一套一套的,就是这样的环境下,王向前知道了爷爷早年的故事,知道了李久的事迹,还知道了文玩古董的价值,只不过他没有受过正规的训练,也无名师指点,这喜爱古玩的水平纯属业余,业余就业余,人家也能自得其乐。
余所长随便在小摊上买的一个小碗,最后发的不清不楚,这给了王向前极大的刺激,于是也产生了一些想法,提出了在当地开发瓷土矿的建议。他原来的设想是成立开发区后自己好好的干一场,然后弄个好的“收益”退居二线或者退休,可这刚刚搭上开发区的架子,就出了有古墓的幺蛾子,弄得开发区上不去也下不来,本来还挺有心气的,可现在一切都停摆了,让他感觉是自己挖坑自己跳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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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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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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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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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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