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城默默的点着头,“从目前的情况看,ZH校队已经被我们吃透了,而且这支球队的缺陷很明显,如果他们陪着我们进入下一轮,我们从他们身上拿分就有了把握,可以保证我们有一个基本分在手,只要再拼掉另外二个队,我们就可能打入大区的决赛了,这将是我们这几年来最好成绩。不过也存在着风险,万一有人指责我们是故意让球,我们该怎么去答对呢?为了这个,我想了好久。”
佟建华笑了,“你本来就是想故意让球嘛,自己心里都不踏实,人家一定能够看得出来。不过,我们也可以让人家看得出来却也是把我们没有办法,最好的理由就是李凡的受伤啊,那个事件咱们可还是有利用价值的。”
“你是说我们在队员的心理问题上做文章?”洪城品出了佟建华话里的味道。
“是啊,都是年轻人,谁见到那样的结果不害怕啊?把文章做的扎实一点,咱们学校不是有专门的心理学科嘛,请几个专家来给队员们做做心理辅导,公开的去搞,然后再把风声放出去,让周布斯和钱博平他们去。”佟建华坏笑着掏出香烟,“让小屁孩……嗯,他的事情我去办,你就别管了,那小子你对付不了的。”
话说到这里,洪城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佟建华,“我就奇怪了,李凡是大一新生,你似乎跟他很熟悉,能告诉我这里面有啥猫腻吗?要是不好说就当我没问。”
“没啥不好说的,我管他父亲叫叔叔,他得叫我一声大哥。两家是差不多四代人的关系,要是追溯起来,得从我爷爷那辈说起,按理说我的辈分不该这么低,可是谁叫我妈是孙子辈呢,这么跟你说吧,我姥爷是李凡曾祖父的徒弟,从那儿算我就得喊李凡的父亲为叔叔……哈哈,被转哒晕菜了吧,好啦,你也别细究了,李凡不是个简单的学生,以后会有很多惊奇让你看到,他们家也不是普通家庭,别看简历上写得那么简单,那是有传承的……”佟建华似乎有些遐想了,烟都快烧到手了才发觉,“我们佟家能够落在这城里,离不开李家的荫庇,唉,我这可是一句二句跟你说不清的,总之,你找到了李凡,今年的成绩至少是进入大区赛。”
洪城的确是被佟建华说的蒙圈了,可有一点他弄明白了,李凡是个具有很大潜力的队员,目前是深藏不露,怎么用,今后怕是离不开套近乎的这个辅导员了。
话说,在接下来的一场比赛里,小屁孩又以头疼为由,没有参加在客场对ZH校队的比赛,康小唐也以有心理阴影为由,没有跟着去。比赛进行到了一半的时候,邢大个的脚就“崴”了,耿浩上去后很快被对手给逼的“五次犯规”离场,这下子好了,Y校队竟然都很难凑齐上场的五位主力了,比赛打的极其难看,在球迷的阵阵嘘声中落下了帷幕,Y校队不清不楚的输掉了这场比赛,虽然比分相差并不大,可那也是输了。这下子可好了,双方间的战绩打成了2:2平。
而此时,雷霆竟然向组委会提出了最后的决赛应该在“第三方”赛场比赛,提出的理由也是很充分,正好是双方在主场都胜了,雷霆认为,主场优势对比赛的结果影响太大,为了以示公平,强烈要求最后的决赛安排在第三方赛场进行。
雷霆甚至指出,Y校队之所以能够获得主场多一场的优势,根本原因是上赛季的成绩略差,可这个赛季里,目前小组比赛里,虽然大家谈不上谁强谁差,可如果还按照原来的那种赛场安排方法,Y校队占的便宜太大,同时,对这个小组最后一轮的其他各队比赛是不公平的,太容易形成几个队之间的“默契球”。
雷霆这样提出了申请,偏偏还有其他几个队也出现了这样的问题,同样提出了在第三方赛场进行比赛的要求。这下子,组委会有些头疼了。
按理说,雷霆的这个提法还是有道理的,在国际比赛和国内专业联赛中,这样的事情也有发生,每每到关键的时候,组织方就会在第三方场地同时举行最后一轮的比赛,俗称是“背靠背”决赛,。如果仅仅是雷霆一个队提出这样的要求,那么组委会可能根本就不会去理。可现在是好几个队都提出了这个要求。
“都是这个Y校队的洪城在搞鬼!如果他们不是给了ZH校队机会,人家怎么可能提出这样的要求?”片区赛事委员着急的一把一把的抓头发。ωωω.χΙυΜЬ.Cǒm
对于赛事委员会来说,安排比赛不是难事,寻找一两个场地也不是难事,难就难在大家一起提这个要求,还要同时背靠背,这就有些麻烦了。首先,到哪里去找那么多第三方赛场,也许可以去被淘汰的学校球馆里比赛,可是以雷霆他们那种叫真的秉性,肯定还会提出若干学校之间的“关联”关系,这简直就是一道很难解开的难题。其次,到第三方赛场比赛,两个学校的球迷怎么办?球票如何分配?第三方的球迷要不要考虑?都是问题。第三,寻找第三方赛场必然增加经费,这个钱谁出?组委会的账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早就算好了的,突然增加的这笔钱说大不大,说小可也不小。如果让参赛球队分摊,赢了的球队自然无话好说,可那输的球队呢?输了球还要出钱?必然又会引发一系列的问题……
到了此时,组委会才发现那个雷霆压根就是个“搅屎棍”啊,以往怎么就没看出来呢?还把一些有的没的的荣誉给了他,难道说是这个人说变就变了?
人变没变没人可以求证出来,可是雷霆这个人难缠已经被大家公认了。
“我觉得,是不是把这个组的领队和教练找过来开会,大家在一起把事情讨论清楚,该说的我们还是要说啊!”组委会副主任建议道。
“如果把他们找到一起开会,谁能保证他们到了一起不争吵不休?一旦局面失控了,我们这里可就闹笑话了啊!”赛事委员苦着一张脸看着副主任,“根据赛制的规定,已经安排好的赛程是不可以轻易变动的,在历史上也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可这一次,ZH校队的雷霆完全是钻了我们的空子,弄得我们很被动。”
“是啊,他没有采用任何违反规则的过激手段,是向我们提出申请和申诉,问题是现在的媒体如此发达,我们也不能轻易的给他们否定的答复,一旦引发学生和球迷的反弹,咱们这里就不好交代了。唉!都说要公正公平,可世界上哪里有真正的公正公平呢?任何赛制和体育比赛,都有这样或者那样的漏洞,只不过这次雷霆玩的虽然过火,却是光明正大的找我们的茬,麻烦啊!”副主任也能理解赛事委员的话,不过他还是坚持说道,“把他们叫到一起开会也许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可是不找他们来,我们就无法获得更多的信息,开会比不开好,我个人觉得还是找来先问问清楚,看看各队的底线在哪里。”
副主任的话在情在理,组委会很快就决定通知这个小组的领队和教练前来开会。本来这些教练之间多少有些联系的,有的还是同学,熟人,可就因为比赛的焦灼和不确定性,搞得大家的关系都宁拧巴的,见面了,有涵养的还会主动去跟人握握手,有些教练来了就往那儿一坐,目不斜视冷若冰霜,谁都不搭理。
业余球队一般没有专业球队那样配置全,领队和教练分属不同的责任和职责范围,有些学校干脆就是一肩挑,比如说ZH校队的领队和教练就是雷霆一个人,要是有个领队掣肘,估计雷霆也没有那样“霸道”。Y校队原本也是洪城一肩挑的,可后来佟建华插了进去,对内叫辅导员,对外就称为领队了。
雷霆一看到洪城就主动上去握手,满脸都是笑容,“前天的比赛着实对不住啊,我的那些球员手下没个轻重,我已经严厉的批评他们了。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这就是雷霆的狡猾之处了,面上笑嚯嚯,下面使家伙,还叫你挑不出理来。眼下,在雷霆的心里就是琢磨着如何拿下Y校队。以他们的积分,只要拿下了Y校队,ZH校队铁定出线。如果拿不下来,那就要看Y校队对其他球队的比赛结果,除非Y校队把后面剩下的五场比赛全部拿下,而他们自己也要赢下后面的三场比赛,这样,通过计算小分,ZH校队也可以搭上出线的顺风车。
不能不说雷霆的计算很精明,尽管他太想直接拿下Y校队,可他也不得不防着万一拿不下来,Y校队再给其他球队放水,那他的ZH校队就彻底的坐蜡了,自己的命运几乎就捏在了Y校队的手中,换言之就是把控在洪城的手中。按照这个逻辑推理,雷霆就是再不乐意,那也必须要与洪城搞好关系,这是至关重要的。
雷霆搅起现在的嘴巴官司,心里压根就没去想能够实现,他又不是不会算,要想在最后一论小组赛的最后一场全部改为第三方赛场带给组委会将的是什么?除了混乱还是混乱,就是最后做到了,混乱造成的比赛结果肯定会有人不服,到时候再闹的就不是他一个球队了,这一点,他看的甚至比组委会的还深。
如果组委会看到了后面的结果,那么这个会开还是不开都没有多少意义,对雷霆等人提出的申请直接驳回就是了,至于说学生们的反应,组委会难道不会通过另外一条线去做工作吗?而雷霆之所以这样玩,就是要把洪城的神经搞的紧张兮兮,搞的Y校队队员紧张兮兮,事实已经证明,他的那套精神战法还是管用的,二场主场作战都获得了成功,既然在自己的主场成功,为什么不可以在场外就开始向对方的精神施压?为什么就不可以让对方没比赛的时候就精神恍惚?
雷霆想的是不错,他还以为洪城已经掉进了自己挖的坑里,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本来就是小屁孩和佟建华乃至后来也把洪城给拉进来一起给他设的一个局。从根上说,洪城还是着眼小组出线后的对手,能够把ZH校队这样看似凶狠其实不堪一击的球队拉上做垫脚石,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种高级的斗智行为,别说是为了学校的容易,光是这样的刺激已经让洪城上瘾了。
“我们今天开会,在开会之前,我先啰嗦几句。”副主任捋捋花白的头发,“在座的都是各个高等学府的人,我们开会就是因为大家在一些问题的认识上有分歧,有分歧不怕,大家可以讨论,但是,我要把丑话说在前面,讨论中要举手发言,不能像菜市场里那样你一言我一语的乱呛呛。还有啊,大家尽量心平气和,不要使用过激的语言,更是禁止爆粗口,说脏话,侮辱对方……呃,简单的说就是不许在这里骂大街,谁犯了,我会请他出去,剥夺他的发言的机会。”
副主任是老一辈的体育运动管理者,在座不少教练都还是他的学生,老主任为人和善,口碑甚好,他说这个话的分量可是不轻的,在座的全都点头同意。
“我先把这次会议要讨论的事情简单的介绍一下,我们这个区的分组循环赛总体来说是好的,是**的,也出现了一些偏差,在上级领导的重视下,我们果断的采取了措施,也做了处理。”赛事委员做了官样的开场白,随即话锋一转,“目前,你们这个小组还有最后一轮的循环赛,ZH校队提出了第三方赛场的问题,对于这个,我们组委会还没有定论,今天把你们请来,你们可以畅所欲言,我们想听听你们的真实想法,在组委会没有正式答复之前,请大家严格赛制规定,这个不能含糊,虽然是体育比赛,可组委会的纪律神圣不可侵犯。下面,大家可以发言了,所有的发言都会做现场记录,所有,我提醒你们每个人,说话一定要先想好了再说,这不仅仅是关系到学校的比赛成绩,同样也关系到你们个人前途。”
不能不说,赛事委员是恩威并施,话里有话的警告了大家。还别说,这个开场白还真是把一些人给震住了,有几个憋着劲想来折腾一把的人此时也闭嘴不说了。谁也不是傻瓜,这赛事委员把个人与讨论联系到了一起,谁不怕啊,万一给弄得上了啥名单,叫这些人还怎么在圈里混呢?等等吧,看人家怎么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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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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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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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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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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